好到想占有(6)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是被良穗那个女人坑了。
良穗告诉他,这个很好养的,温柔平静,待人友善。
朗清觉得不靠谱,心想:小爷我可是大狮子哎,你让我一个习惯被人捧的,再养一个比我还要傲娇的,这叫什么事?
越想越觉得气不过,通过蓝牙耳机的语音功能,打开了通讯录,拨通了良穗的电话。
“喂?”良穗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好像手下正在忙着什么工作。
“你的这个......”朗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猫主子。
“哦,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刚才给它想了个好名字。”良穗正对着屏幕剪辑傍晚录制的一集广播剧,突然停下了动作。
“......”朗清觉得她绝对是故意的。
“不可语。”良穗说完,停顿了一下。
朗清没听明白,想着他还没说话呢呀。
“这个名字怎么样?”良穗笑问。
朗清觉得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敢情这是大姐给猫主子起的名字。
“喂!”
“你嚷什么?没礼貌!我可比你大三岁,记住这一点。”良穗迅速出言反驳。
“......”朗清想:平时也没见你计较过这个呀!
“没什么事,就挂了吧。”良穗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朗清看到屏幕回到了主界面,一气之下,摘掉了蓝牙耳机。
***
回到公寓,进门后才发现:厨房竟然是亮着灯的!
朗清记得他白天出门前,根本没开灯。
往里走了几步,见厨房的天然气灶前,站着一个身影。
“姨妈?”朗清觉得诧异,正在煲汤的,是多日不见的姨妈。
“谁惹你生气了?”中年女人笑问。
“还是姨妈了解我,怎么看出来我生气了?”朗清自小便和姨妈亲。
姨妈苏淼是钢琴老师,在本地一座很出名的艺术院校教书,身上透出的气质,朗清很喜欢。和他的母亲苏禾女士的温柔不大一样,苏禾的温柔是对丈夫的遵从,对儿子的迁就,而姨妈的气质,是柔中带刚的。
“从你关门的声音,我就听得出来。”苏淼说着,又扭头看了一眼外甥。
朗清看到苏淼的笑容,刚才的气,好像也消了不少。
他走到苏淼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
“坏小子,姨妈到底是老了,腰也没你平日里抱的那些姑娘的纤细。”
“姨妈~”朗清微微提高音调,“您这句话听着,倒像是叶良穗说的。”
“原来是被良穗气着了啊?”苏淼笑着掀开了锅盖,用饭勺搅动了几下锅里的汤。
“她可有本事了~我一般是不会轻易被激怒的,这您是知道的。”朗清将下巴抵在苏淼的肩头。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苏淼笑了。
“那你说谁能收拾得了她呢?”朗清说着,直起了腰,松开了环着姨妈腰的胳膊。
“瞎说,女人是用来宠的。”苏淼说着,舀了一勺汤,拿到朗清面前,“尝尝咸淡。”
朗清顺从地俯下脑袋,尝了一口。
“好喝~”朗清冲苏淼竖了个大拇指。
“行了,拿两个碗过来~”苏淼指挥朗清去干活。
朗清端着两碗汤,放在餐桌上,将汤勺递给苏淼。
他一边低头喝汤,一边想晚上发生的事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站起了身子。
刚刚舀了一口汤的苏淼,抬眸看着突然起身的朗清,“怎么了?”
“我下去拿个东西。”朗清这才想起来,他刚才停车的时候,习惯性地直接拔掉钥匙下了车,把猫主子落在了车里......
苏淼看着朗清的背影,觉得:他好像又生气了。
朗清一边往车库走,一边“骂骂咧咧”。
当他打开车门,借着车室里的灯,看见猫主子委屈的表情时,不禁骂了句“你跟叶良穗一模一样,特别会伪装无辜,都是杀人不见血......”
第5章 他深夜陪她疯
朗清把猫主子放在阳台上。
苏淼给它搭了个舒舒服服的窝。
朗清倚靠在桌子边沿,冷静地看着它。
猫主子似乎感觉出了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个傲娇的家伙,便没敢太造次。
“姨妈,已经不早了,您不去休息吗?”朗清看着苏淼的背影。
“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我这上岁数了,觉少。”苏淼说着,又抚摸了几下猫主子的脑袋。
朗清听到它发出微弱的叫声,不禁觉得脊背上一层鸡皮疙瘩,决定先去睡了,“那您别太晚。”
“知道了。”苏淼扭头,冲他展露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朗清回了房间。
想着刚刚抱过猫主子,还是决定好好洗个澡再睡。
待他洗完澡回到房间,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的是“零点十分”。
他的头发吹过了,可以直接躺倒在床上了。
留了一盏床头灯,朗清微微闭上眼睛。
平静地躺着,隐约有些睡意的时候,床头柜上传来去清晰的震动声。
朗清不禁蹙眉,可还是微微睁了眼,摸过手机,看了一眼。
她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一个电话都不打,打过一个之后,还成习惯了?
“嗯。”朗清闭着眼睛听电话。
“我想起来一件事。”电话那端的良穗,正盘腿坐在阳台上,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嗯。”朗清又嗯了一声,表示让她继续讲。
“我想去一趟教堂。”良穗语气平静道。
朗清微微睁开了眼睛,“现在?”
“嗯。”良穗肯定地点了点头。
朗清沉默了片刻,他从良穗平静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了隐隐的哀伤,他知道,多半是和那个被找到的,已经死去的女人有关。
“我现在要出门了。”良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通电话打给朗清。
朗清依旧没有说话。
“我心中有悔,但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良穗觉得有必要告诉他这句话,便准备挂断电话了。
“等一下。”朗清觉察出了她的动向,“你在家等着,我到楼下后给你震一下手机,你就下楼。”
“你要和我一起去?”良穗不敢相信。
“这都几点了,女人?你到底是个女人是不是?”朗清被良穗问得有些心虚。
良穗沉默了片刻,“行吧。”
她沉默不语的这十几秒间,朗清竟然有些紧张,他能听见寂静中自己的呼吸声。
十分钟后,刚刚躺下的苏淼就听到隔壁卧室的门开了,紧接着,客厅的门,被轻轻关上了。
黑暗中,苏淼闭上眼睛,浅浅地笑了。
***
半个小时后,良穗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她知道,这是朗清告诉她可以下楼了的意思。
朗清安静地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落雪,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不劝阻良穗,还要大半夜跟她一起去疯?!
良穗裹了一件灰色毛呢大衣,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朗清看着她,想起母亲说的“你穿得太单薄了”。
正想着,良穗已经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你还挺仗义的。”良穗扭头看他。
朗清出门出得急,随手拿了一件多色碰撞的运动外套,内里穿了平日家居的白色T恤作打底。
“你不冷吗?”
良穗这句突然的问话,让朗清心头“咯噔”一声,刚才,他也在想她抗冻这件事。
“还行。”朗清应付了一句,便发动了车子。
车子一路往城北开。
“播首歌吧?”良穗轻声问了句。
朗清以为是她觉得气氛太安静了,便随手拧开了车载广播。
熟悉的旋律响起: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连掉了渍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这首歌,朗清平日里听了很多遍,甚至都会唱了,可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听到它,突然生出一种隐隐的悲伤。
他微微侧头,见良穗正看着窗外出神。
是因为她的情绪,影响到自己了吗?朗清微微摇头,不置可否。
车子又行驶了大概四十分钟,终于抵达了教堂。
四个高高的尖塔,三个尖拱券入口,玫瑰花窗,端庄而绮丽,四周青松翠柏环绕,显得洁白而挺拔,典型的哥特式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