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吐出一口气:“你觉得他俩、、、、、”
范台西沉默了,徐致远也没有再说话,许久后,徐致远起身说:“走吧。”说着慢步向前走去,范台西起身,站在原地,对着徐致远的背影大声问了一句:“致远,你生气了吗?”
徐致远转身,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说:“怎么会?倒是你不会因为我跟林诗宜的关系生气吧?”
范台西几个大步上前,扑倒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身,使劲的摇着头说:“你跟她的关系已经过去了,这只是一个意外,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一生一世。”
徐致远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苦涩的温情,他附和着点点头。
范台西望着徐致远疲惫的走进男生宿舍楼,她多希望他能回头再望自己一眼,可直到他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她仍傻傻的站在原地,眼角忽的湿腻凉滑,心里腾起一丝疼痛。致远,你真的是为她而不顾我吗?
冯浩儿急匆匆的赶回宿舍,见到李书宁和范台西便迫不及待的问:“诗宜还没有消息吗?”
李书宁和范台西无奈的摇摇头。
冯浩儿又问:“公安局怎么说的?”
李书宁说“公安局说这算不上失踪,所以不予立案。”
冯浩儿着急的说:“可是她不认路。”
“我们也别瞎着急了,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就算不认路也丢不了人的。说不定诗宜只是出去走走,过两天就回来了,她留的字条也是这么说的。”范台西突然开口安慰大家说。
“但愿吧。”
李书宁双手做着祈祷的动作。
冯浩儿向范台西投去了疑惑的目光,慢慢的问:“台西,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范台西一愣,转瞬便笑了:“当然,我知道诗宜不见了,大家都很着急,不仅我们在等她回来,还有一个人找她快找到发疯了。”
“谁呀?不会是徐致远吧?”冯浩儿脱口而出。
李书宁赶忙向冯浩儿使眼色,冯浩儿自知失言不再讲话。
范台西倒显得很从容自若,大方的笑笑说:“致远当然也在积极的帮忙寻找,可是真正急疯了的可是另有其人。”
三人沉默下来。
李书宁偷偷将冯浩儿约到操场上。俩人坐在看台的台阶上,冯浩儿自知刚刚的语言有些莽撞便低头不语。李书宁笑着问:“连你也看出来了?”
冯浩儿点点头。
李书宁又说:“台西没准是好意,你别误解她。”
冯浩儿嘟嘟嘴说:“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我就是觉得诗宜最好还是离那个钟凯峰远点为好。”
李书宁淡定笑笑说:“诗宜有她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要干涉了。其实我觉得钟凯峰人挺不错的呀!”
“人好或不好,都不是我们一个阶层的,反正我从心里就是不太赞成。”
“好了,感情的事外人是帮不上忙的,我们就等着当事人的选择吧!”
冯浩儿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
南下的列车行进了一天一夜。林诗宜一直沉沉的睡着,她来到了梦里的小木屋前。她径直向木屋走去,木屋的门是开着的,就在她刚想向里迈步子时,后面传来疾呼:“诗宜、、、不要进去。”
她停下脚步,扭头观望,只见寇丽珠对着她微笑,她高兴极了,奔过去紧紧拥抱住她。
“丽珠,这么些天你去哪里了,我怎么一直见不到你?”
“我、、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不能经常回来看你。”
“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现在还不可以去。”
“为什么?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形影不离的,你不在我身边我很孤独。”
“傻丫头!我们已经长大了,你不再需要我陪,我也不再需要你陪了。你会找到一个能陪你一生一世的人。”
寇丽珠轻轻挽着她的手臂,眼光温柔的看着她,就像一位慈爱的大姐姐对着自己亲爱的小妹妹一样。
“我不愿意别人陪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林诗宜撒娇似得向寇丽珠跟前靠靠。
寇丽珠笑笑说:“傻妹妹,有些事不是你愿意它就发生,不愿意它就不发生,人生总该学着去承受。慢慢去遗忘吧,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们总会还有见面的一天。现在你该回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寇丽珠便不见了,林诗宜哭着从梦中惊醒。她发现自己还处于行进中的火车上,仔细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旁边的一位老太太对她说:“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见你睡的很沉猜想你或许很累便没有叫醒你,你要是不舒服就去列车上的医务室看一看吧。”
林诗宜摇摇头说:“我没事,谢谢。”
她回想着刚刚寇丽珠在梦中的情形,心中腾起一种温馨的感动。
“丽珠,我永远的好姐妹!”
林诗宜不知道的是多亏她吞下的是一小瓶安定片,如果是安眠片,她就真的不会再醒过来了。
☆、已经阻止不了
一个星期后钟凯峰出院,独自来到酒店,他疲惫的靠在酒店的沙发上一遍遍的拨打着林诗宜的电话,得到的总是关机的讯息。他心底的那股强烈的不安感令他窒息。这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他起身去开门,当打开门后发现是服务员欲打扫卫生,他客气的拒绝了。当他刚刚关上门,叩门声又再度响起,他心里异常烦躁,本不想去理会,但叩门声一直不断,他无奈的再次去开门。当门打开的一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四目相对许久都没有讲出话来。良久,林诗宜一个疲惫的微笑,令钟凯峰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拥着她,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按碎。
林诗宜感受着他坚实有力的胸膛,踮起脚尖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我不会再逃避。鉴于我、、爱你,我愿意冒险赌一把、、、赌你会娶我。就算你最终没有娶我,我也不怨你。”
钟凯峰将她楼的更紧了,回应她说:“我会确保你成为这场赌局的大赢家。”
林诗宜伸手轻抚他后背受伤的地方心疼的问:“伤口还疼吗?”
“总比心痛强。”
林诗宜欲言又止,挣扎许久还是说出:“只是成薪、、、、我总觉得对不起她。我为什么就不是你的初恋呢?!”
钟凯峰放开她,望着她的眼睛小声问:“你很在乎我跟成薪的过去吗?”
林诗宜躲避着他的目光,说:“我不要做破坏你们感情的第三者!”
钟凯峰眼神黯淡下来,说:“正确的时间遇见正确的人是人生中最完美的事情,只是没几个人有那般幸运。我们虽然不是第一时间相遇,我未娶,你未嫁,却也还不晚,我们还是幸运的,是吗,诗宜?”
林诗宜没有回答,低下了头。
徐致远跟钟凯峰站在路边,远远看着林诗宜从校园里向外走出,她走近后淡淡的向徐致远投去一撇,然后迅速的打开路边停着的汽车门坐了上去。
钟凯峰冲徐致远礼貌的一笑也上车,快速的发动了汽车。徐致远望着汽车远去,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当自己一直恐惧的事情成为现实时才发现也许事情并不一定像想象中那样坏!
车子缓慢的行驶在公路上,林诗宜笑着问:“今天怎么开的这么慢,你不是喜欢开快车吗?以前每次一上你的车,我吓的魂都快飞出来了。”
“谁让你以前老刺激我呢?如果不能让你爱我,那就让你恨我呗!你恨我总比不记得我强吧。”
林诗宜努努嘴:“我才懒得恨你呢,恨一个人很累的。”说着说着,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然后慢慢挤出一句:“现在成薪一定很恨我吧。”
钟凯峰怔了一下,落寞的说:“成薪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她会想通的。”
“真希望你们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我。”
钟凯峰沉默不语。
林诗宜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沉沉的闭上了眼。这个第三者的“罪名”她是坐实了。谁让她贪恋爱情呢!她又想到了范台西,经过这次的重生,她似乎捋清了许多复杂的关系。范台西如此费劲心机的撮合她跟钟凯峰,目的昭然若知、、、、、她一阵苦笑!她到底是应该感谢她呢?还是应该怨恨她呢?
钟凯峰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调节沉重的气氛便转移话题轻轻问:“我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