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的自我修养(7)
电话挂断,夏克铭将话筒递给静阿姨。
“是阿沅吗?是不是阿沅啊?”童修丽一时间慌了神,拽着夏克铭的手问。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敢打来要钱?”夏可苓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克铭,要报警吗?怎么办啊?”童修丽没遇到过这种事,过了太久太平日子,平地起风波,根本无能应付。
夏克铭的眼眸如潭水般沉,应该是在想对策。
夏可苓补了一句:“不能报警吧,万一真出事怎么办,本来就是个残疾——”
“够了!”
夏克铭怒斥道,“都回房去。”
这个家从多少年前就是夏克铭一个人当家做主,他这么说,没人敢忤逆。
夏可苓一个人先冲回房间,童修丽紧张得小腿肚子软,在静阿姨的搀扶下才起身,两人一起走上楼。静阿姨悄悄抹了一把眼泪,“应当是阿沅了。她这个女孩子,吃的苦头多,能忍。”
静阿姨来这个家做住家帮佣十几年,比童修丽嫁进来时间长得多,她给童修丽说了一件事,“以前在学校阿沅被人欺负,骂哦打哦,从来不说,回家一个字不提,还是老师发现她身上有伤告到先生这里来的,我们才晓得她在外面吃苦头,我给她看的,后背上都是青的紫的一片一片的。她就是死活不喊痛。”
童修丽不知道还有这种事发生,她紧紧握住静阿姨粗糙的手,“怎么办,不会真的出事吧?我今天真的是一直在跳眼皮。”
静阿姨苍老的眼睛含着泪,“菩萨保佑菩萨保佑,阿沅代表夏家做了这么多善事,会保佑她的。”
偌大的厅里终于只剩下夏克铭一个人。
从二楼就悬挂下来的巨大吊灯将他的人影衬得格外单薄,他双手掐着眉心揉了揉。
终于还是拨出了一个电话:“喂,朱局,这么晚了打搅实在是抱歉。”
“怎么了老夏?”凌晨被打搅,对方显然还带着睡意,但对方并不恼怒,显然是关系极好的朋友。
“家里有人被绑架了,要麻烦你帮个忙,派几个人手来。”
“什么?”朱局长登时清醒了,“敢折腾到你头上了?行,我现在就吩咐下去,等着。”
“有劳了。”
挂了电话,夏克铭闭了闭疲惫的眼睛,再度睁开,清明一片,又拨出去电话直接下命令——“镇平,帮我私人账户准备500万。”为避不时之需,夏克铭又追加一句,“另再备500万现金。”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无CP连载文《鲛奴[星际]》何必苦文案:
伟大的传承,不死的躯体,出众的美貌!
一切的一切,本该引以为豪,却成为鲛人一族最大的悲剧。
被禁锢、被圈养、被奴役!
生而为奴?可笑!
奉弱者为主?做梦!
为摆脱这一切不公平的命运,我,修宁,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修宁的换主日志:
第1个主人,人渣。
第2个主人,守财奴。
第3个主人,怕是个傻子。
……
第n个主人,懒鬼,明明自己实力爆表,战斗时却总想躲懒。
第n+1个主人,太强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摆脱他?
第5章 绑架案1.1
夏家,奉命赶来的警察局刘队长一行人与夏克铭一家人围坐一堂,正在紧锣密鼓地找寻有效线索。
“朱局长来命令之前,报警中心已经接到路人报警电话,在文创一路与静云大道交叉路口往北三百米,有一辆黑色奔驰车装上道路中间绿化带,车门敞开,司机不见踪影。经过排查,正是您家的车牌。”
刘队长,方脸厚唇,看上去有几分忠厚老实。
夏克铭点头,浓眉紧锁。
“我们警员勘察现场初步判断,左前轮爆胎引起的意外事故。不过根据您刚才所说的绑匪电话情况,不排除绑匪实现计划,采用爆胎手段对车内人员实施绑架。”
“司机呢?”住家的司机王志问刘队长,毕师傅跟他相熟,遇到这种事,他自然关心。
“暂时没有发现司机的踪影,不过我们已经在排查事发地点的电子监控设备,应该很快就有相关线索。”
门铃被按响,静阿姨赶紧过去,看清夏克铭的助理方镇平的脸离开打开门。
个子不高的方镇平手中拉着黑色的拉杆箱,跟静阿姨颔首,他跟比夏克铭小三五岁,在夏东集团待了起码十三四年。
刘队长刚接完队里的反馈电话,眼睛落到这只拉杆箱,大概猜到里面装着那500万。
与童修丽并肩而坐的夏可苓反手握住她的手,两只手都冰冰凉凉,可见此刻都极度惶恐。
遇到这种事,恐惧难免,童修丽亦是心有戚戚焉,她抱住瘦得过度、战战兢兢的夏可苓。
“夏小姐,根据你刚才所说,你原本是准备和这位被绑架的袁小姐一同回家的?”
“是。”夏可苓点点头,“中途我跟朋友在聊天,阿沅可能累了自己先回来。”
童修丽补充道:“我给别墅管家的电话是十一点半多了,他说阿沅是跟他交代之后才走的。”
刘队长点点头,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夏克铭,“以夏小姐和袁小姐的身份,有理由怀疑,绑匪的直接绑架对象应该是夏小姐。”
童修丽被这猜测一惊,而夏可苓一听,更是紧紧地拥住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夏克铭并不作声,只是看了一眼脸色格外苍白的夏可苓。
吊灯白光之下,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无所遁形。
“车是两辆白色旧车,没有牌照,按照目前广城的旧车体量,排查需要一定时间。”
刘队长按照流程继续将情况跟夏克铭简单概括,“案发地点的监控设备老化,最大程度上只能看到有四个绑匪,在用长棍击晕司机后,将司机和后排的袁小姐带走,袁小姐初步判断是被迷晕后从后座中拖出。”
“设备老化?”夏克铭摘出重点,厉色望着刘队长。
后面走上一个警员,“队长,找到犯案车辆的行进轨迹了!”他将手机递给刘队长。
“面监控到的绑匪路线是,他们驱车进入城区绍岗路的这个垃圾场后,没有再出来。”刘队长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地图,“由于地段老旧,垃圾站是否存在其他进入通道以及各通道的监控暂无,已经有警员派去勘察。”
夏克铭点头。
“不过,夏先生,您最好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效线索,否则,光凭这些排查,很难获取绑匪的有效信息。”
跟这些人打交道,刘队长经验不多,朱局长一个电话把他吵醒之后,说的最重要的并不是如何查案,而是语重心长的另一句叮嘱:“小刘啊,这起案件你关键要配合好夏克铭夏董。”
但光一个配合,就实在是太难。
夏克铭阴沉的脸,扫过若干人的脸,“我每天在生意场上走,总有一些朋友有嫌隙,至于有效线索,恕我一下子很难提供。”
“你这样不合作的话我们很难——”熬到凌晨,一个警员有点急躁的嚷道。
刘队长立刻按住警员的肩膀,打断他,“那好,夏先生,我们再等等绑匪天亮以后的电话。”
有眼色的方镇平随即让静阿姨送上几包烟,分发给警员,再让她去炖一锅补汤给大家充饥。
时间往前拨,回到昨晚绑匪给夏克铭打完电话的时刻。
水泥灰四起的仓库,阴森森的只有一个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其他人四散在角落中,如鬼魅般只有呼吸声音。
地上的袁沅像一块破布侧摊着,背部的衣服扯破一角,露出的白皙肌肤上红肿青紫叠加,双手双腿都被捆着,一动不动地在喘息。
疼痛席卷她的全身,刚才有人在她左腿膝盖上踢了一脚,早就已经失去多年的那条小腿和脚再一次发出剧烈的阵痛,十多年来,幻肢如影随形,只要照料不慎,就能痛得死去活来。
肢体虽然已经不存在,但封闭的神经却还是能神奇地告诉大脑,究竟是脚趾还是脚跟痛。
力哥将电话挂上,又朝着地上一块破布似的趴着的袁沅踹了一脚,脸上携带式变声器还没去掉,破口大骂,“这小娘皮,也是能忍啊。”
德哥坐在灯光外的阴暗角落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黑眸瞅一眼力哥蹲着拍女人脸的动作,将烟头叼在嘴里,皱着眉上,几步跃上前,伸出手拽起力哥后颈的领口,朝他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