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曾存在(11)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我猜得对吗?”佳佳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看穿我似的:“你骗不了我,我对你太了解了,念念,恋爱中的女人最愚蠢。”
尽管不愿承认,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我爱上了郑正秋。懵懂无知的少女时代,我曾暗恋过一个男孩子。他每天中午骑着自行车路过我家门口,我每天中午准时站在家门口等他,只为看一眼。后来他发现我在看他,便迎上我的目光,我们有了每天两三秒的对视,大约持续了整整一个暑假。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认识我,从开始到结束,我和他没有说活一句话,我却一直记得他。暗恋是件美好的事。遗憾的是我的暗恋之花刚刚长出一片小叶子,就被人生生连根拔断了。
我点头。
佳佳无可奈何的摇头:“这种男人经历复杂,身边女人无数,趁现在陷得不深,及早撤了吧,我觉得你和他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不合适。”
我的犟毛病一犯,谁劝也没用。
“念念,你太单纯了,应该找一个经历简单的男人。”佳佳放慢了语速,叹了口气继续说:“况且他还有个孩子。”
我抬头看她一眼,暗自腹诽:你不是也找了个有孩子的吗?说一套做一套。怎么还好意思说我。
佳佳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红着脸说:“我们俩情况不一样,你……不要拿我做参照物。”
我看了看她,她看了看我,对视几秒后我们俩相视一笑。
相处时间长了,彼此了解,对方心里想什么大概十有八九都可以猜出来。
我和佳佳互相到了晚安后便上床睡觉了。躺在床上我打定主意,放下郑正秋,打起精神好好生活,好好画画。想着想着睡着了,梦里,郑正秋抿着嘴巴朝我笑,我伸手去摸他的脸,他却转身跑了,我在后面追啊追啊。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梦,我一看号码,是家里的座机,再一看时间,凌晨两点半,我的心一紧,颤抖着双手接听了电话。
郑正秋
下周一有个园林设计的标要投,周六周日公司全体同事连续两天加班,终于赶在周日天黑之前封好了标。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启诚来到我的办公室。说他晚上要请市规划局的领导吃饭,让我一起去。
我告诉他,晚上有事去不了。
启诚笑着解释:“那种场合,其实你去不去的都没关系。我是觉得你的交际面太小,想让你认识更多的人。你每天两点一线,生活不枯燥无味吗?”他搓了搓手,神色凝重的说:“正秋,你离婚时间也不短了,别干耗着,抓紧机会找一个吧,男人身边没有个女人不行。”
我谢谢他的好意。
在公司,我和启诚分工合作,一个外,一个内。启诚属于脑子活络善于应酬,他负责对外的商务合作。我没有启诚聪明圆滑,所以负责内部技术,我是公司的总设计师,公司所有设计方案要经过我最终拍板定案。我们两个里应外合,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公司的业绩不断增长。
晚上还真有事。
上个周天艾琳的绘画课,我在家等她,她没有来。今天会来吗?我要回家去等她。
温念。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温念。温暖的温,想念的念。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专注的望着我,黑色的眸子闪闪发光,像是一把利剑刺入我内心最深处。
她送给我的画,我特意找人装裱了下,挂在卧室的床头。我学过画画,虽然自己画得不怎么样,但是我能一眼分辨出来画的好坏。这姑娘有极高的绘画天赋,我惊叹于她的一双巧手,把我内心的忧郁和惆怅都给画了出来,不愧是美院出来的学生让人佩服不已。
这姑娘有点和别人不一样,说不出来是什么不同,反正就是不同。真是让我捉摸不透。
我和她有误会。她来面试那次,荒郊野外的夜里,她独自一人在夜里步行,我按喇叭是让想载她一程,她以为我要她让行,挡着路不让我走,后来把脚给崴了。我要送她去医院她坚持不去。
还有就是我喝醉了的那次,我把她当成颜宁,呼唤我,亲吻我,为我换衣服的人就是她,我几乎可以确定。那天我送她过去的路上,是等着她说说我喝醉了发生的事,她只字不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我想问又开不了口。
上个周天下午,我推掉手头上的事在家等她,她却没有来。
这一周时间,我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想起她。我盼望周日下午她能按时来上课。
看着时间一秒钟一秒钟滑过,挂钟的短针指向了五,她没有来。等到了五点半,她依然没有来。我急得在客厅走来走去。
“爸爸,小温老师怎么还不来?”艾琳撅着小嘴,在画纸上乱画着问。
我看看时间:“再等等,也许小温老师正在来的路上呢。”
“爸爸,小温老师答应我,如果我上课画得好,她会再给我讲个故事。她会画画还会讲故事,比我们幼儿园的老师都厉害,我喜欢她。。”
“你好好画行吗?等你把这幅画画完,她或许就来了,给你讲好多故事。”
艾琳乖乖的点点头。
等到艾琳睡着了,温念还是没有来。
为什么没有留下她电话号码?对此我懊悔不已。给我的感觉,这姑娘不是哪种不遵守约定的人,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急事才没有来。我隐隐有些担心。
我准备去美术学院找她,这是我唯一掌握的线索。
第9章 摈弃前嫌(1)
郑正秋
第二天上午,我来到美术学院找她。
隐约记得她说自己上大二,于是我一路打听到教学楼,拦住几个刚下课的大二女生问,请问你们谁认识温念?她在哪个班?
“温念?”她们想了想,异口同声告诉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一听这话,我心里有些着急:“麻烦你们再仔细想想,她个头不高,有点瘦,皮肤偏白,长发……”我努力回想着温念我留下的印象。
她们还是说不认识。
“她家在陕北延安。”我突然想起来这个线索,于是脱口而出。
她们还是摇头。
我失望的向她们说声谢谢,准备继续打听温念的消息。
“你可以去雕塑系问问,我们美术系确定没有这个人。”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回头指给我雕塑系的教室。
“谢谢。”
我抱着一丝希望找到雕塑系的教室,可是接连问了好几个同学,没有一个人说不认识温念。我又去宿舍楼打听,看宿舍的大姐搬出花名册对我说:“美术学院所有住校女生的名字都在这里,没有你找的这个人,不信你自己找。”
温念你到底在哪个班?为什么美术学院找不到呢?
我越找心越急,就在我心灰意泠打算离开的时候,有个女同学从宿舍里面跑出来打量有一眼,喘着气问:“请问,是你在找温念吗?”
我急忙点点头,看来有希望,我悬着的心舒展开一丝小小的缝隙。
“我们去那边说。”她指了指宿舍楼门口的小花园。
“请问你找温念有什么事?”
我点头问她:“你认识温念吗?”
我告诉她:“温念在我家做绘画家教,两周没有去上课。所以我来找她问问怎么回事。”
“原来是你啊,你认识我吗?”她眨眨眼兴奋的说:“难怪有点眼熟,我也去你家面试过呢,你有没有印象?”
我想不起来,摇摇头。
“贵人多忘事。没关系的。”她收起笑容,失望的说道。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温念?”
她歪着下巴想了想:“温念有一段时间没来蹭课了,我也纳闷呢,她之前每周都来上课,很少缺课。”
接着她给我说起了温念。
原来温念不是美术学院的在读生,所以没人认识她。温念在一家DMS专卖店上班,她每周来美术学院蹭课。这个叫小溪的女同学告诉我。
“温念虽然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但是比我们这些专科生画得还好。她家里条件不太好,她一边工作,一边坚持学画画,我没见过比她刻苦的女孩。”小溪支支吾吾接着说:“是……我把她……介绍到你家,对不起,请不要……怪我。”
我有点惊讶,不过没有显露出来。
“没有,没有,温念很优秀,谢谢你把她介绍到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