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纪(61)

太久了,真是太久没有这样被怜爱被亲吻,岑子墨放空自己,只要感官:

“时城,抱住我……”她在发烫的深吻里叫错名字,付冬阳听见了,说不清为什么被重重一击,有报复,有征服,转而全部施加到身下,一下下碾碎。

她要,他就给,付冬阳脑子里概念无比清晰:这是陆时城的女人,这是高高在上那个陆时城的女人,那又如何?像只欲求不满的母狗,哭着求欢。

呵,这些自以为随便就可以践踏掌控别人生活的富人男女啊,也不过如此。

如此壮丽的复仇,多么奇妙,对于两人都是。

天蒙蒙亮,窗帘很薄上面印着土气的蝴蝶和花朵,岑子墨黏腻地翻个身,她盯着窗帘发了会儿呆。

5点50的时候,闹铃响了,付冬阳醒来。

似乎有一瞬的后怕,在看到娇慵的女人带着痕迹躺在身边时。岑子墨神情漠然,还是空虚,报复的快感仿佛又不值得一提,她脑子很乱。

两人目光碰上,她没说话,而是先把内衣裤穿上去翻自己的包,拿出钱夹,掏出一张卡,公事公办的样子:

“弟弟,昨晚辛苦你了。”

当时,陆时城是不是也这样对待云昭的?付冬阳控制不住自己去联想,真讽刺,他坐床边默默接过卡,年轻的脸上露出笑容:

“我拿着,免得你心理不安。这个我懂,成年人么。”

岑子墨噗嗤被他逗乐,好嘛,是个挺有眼色知道自己什么位置的男人。

“废话我不多说,嘴巴紧些,”她只穿着内衣,高耸的一片居高临下挨着他下巴,“我男人如果知道了,弄死你不费吹灰,小朋友,听懂了吗?睡一般的女人你可以出去跟你的小伙伴炫耀你技术有多棒,”她弯眉一蹙,指头摇了摇,“我不行,这是姐姐给你的忠告。”

突然就领略到了偷情的刺激,尤其对方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抢了自己的女人。还有,眼前的这位像施舍者。付冬阳抬头,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桀骜不驯,他笑着顺势搂她的腰:

“我没别的愿望,只希望你心情不好时能当你的情绪垃圾桶。”

“油嘴滑舌。”岑子墨捏捏他的脸,一笑而已,穿好衣服不愿意在这里洗漱,临走时不忘说:“卡里有钱,拿钱去买两身好西装。”

她戴墨镜和口罩出门,掏出车钥匙,坐进去,启动车子快速离开朝自己家的方向驶去。

这个时间,不到六点半,陆时城也准时起来正在跑步。跟踪的人尽职,一夜都在,见到陆时城时他已经在桌子旁静静吃早餐,手底下,摊着报纸。

人进来,陆时城头都没抬。

“太太一夜都在这个地方。”

照片一张张地摆放到他眼皮子底下,喝了口牛奶,陆时城把目光移到照片上,碰都没碰,眼睛里慢慢浮起一层薄薄的寒雾。

这张英俊的面孔上,并无多少情绪。

“继续查。”他平静说,起了身,把自己收拾得清爽准备去总部。天气预报说有冷空气,果然,门口一堆落叶萧索,一夜被打垮。

学校里,关于云昭的流言少了许多。当陆晓在热水房打水时,听旁边人说起,立马警觉,打错人了?

她不屑笑,怎么会呢?脑袋瓜里把整件事来回滚了几遍,似乎有了眉目,是陆时城吗?

那就有点严重了。

不过,倒有段时间没见陆时城了。陆晓给他电话,没人接。等到周末,逢着连雨天,校园里落了厚厚一层红的黄的叶子,踩上去作响。

秋雨清廖,陆晓终于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接到陆时城的电话。

“有事?”男人声线清冷,比冷雨更甚。

这都隔了几天?

“陆哥哥我想你了,”陆晓肉麻撒娇,像小孩,声音半醒不醒的,“你请我吃饭行吗?我听说中盛总部附近新开了家日式料理店,都没吃过。”

完全是小孩子贪吃的腔调。

她最近表现的确不错,没来骚扰,安分守己,那口气莫名其妙让陆时城沉默。好像他又亏欠了,看,让云昭的小妹妹眼馋顿吃的。

“好,你坐地铁过来。”他看看时间,“还在寝室睡觉?”隐约有不满,陆晓撇嘴,“周末下雨天不能睡个懒觉吗?”

他懒得和她争执,除了谈生意应酬,陆时城嘴很少有想张开的时候。可是,如果是和云昭事情便不一样了。

这样的周末,下着雨,她会去做点什么呢?还会不会再来先锋?

办公桌上放着中盛和建筑学会联手举办的最新一届“新空间”杯竞赛的具体信息,评委里头,有中信总建筑师,另有一批知名专业人士。

他坐在黑椅中,习惯性翘起腿,点上烟,烟火忽明忽灭地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转动,陆时城对着落地窗,用新号码拨云昭的电话。

这么重要的比赛,四年一届,云昭当然关注到了。老师决定把建筑、室内等跨专业的学生以小组形式组队参赛,一组三人,云昭入选,这个时候,一封匿名信却交到学校:

云昭的小三门事件到底给学校名誉造成损失,如果参赛,万一获奖,到时可能会给学校招惹不必要的流言。

在雨里急着赶路去下一个地点采风时,接到电话,通知她资格临时被取消。

云昭一下哭了。

前两天,老师刚祝贺她入选。

也就是这个时候,手机再响,响了十几声她擦擦眼泪终于接起。

“昭昭,今天……”

令人憎恶的声音。

她在大马路边雨声中瞬间崩溃,哭着抢白:“陆时城,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打也被打了,骂也骂了,现在我连参加竞赛的资格都没有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

陆时城握着手机慢慢站起来,心跳如砸窗的雨:“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在学校吗?昭昭,告诉我,我很担心你,你不要哭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我来解决。”

“我不要见你,我讨厌你,你能不能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啊……”云昭伤心地蹲下,伞脱手,她无助地捂住了脸。

陆时城不觉一头的汗,一颗心,被她的哭声扯得变形。怎么回事呢?她不爱哭的,笑容羞涩甜美,活泼时,明亮得像一株向日葵。现在,他总是把她惹哭,今天这个电话,完全出乎陆时城的意料,她是又受欺负了吗?

“什么竞赛?新空间吗?”陆时城按下心底焦虑,脑子清醒,只希望那头她不要太快挂电话。

可惜,云昭挂了他的电话。

他没耽搁,立刻打给A大的学术委员会主任,话很客气:“张教授您好,我是时城。”

几个重点院校每年毕业季都要往中盛集团的各大公司输送人才,中盛又慷慨,在赞助大学课题研究这块经常大手笔。陆君同生前,是A大的名誉校董。因此,陆时城也一直和父亲的故交继续保持着良好的私人关系。

他没直接点破,委婉问这次竞赛学校准备事宜,要了名单。

“你们有个女学生,我母亲提过,她在先锋美术馆打过短工偶然邂逅有过交流,我母亲对她印象很深,资质突出。我听说她本来也报名参加的,没被选上?可惜了。”陆时城边说,边看着外面雨幕。

弯弯绕绕的,对方很快明白他什么意思。思忖着是哪个女学生让挑剔的周女士施以青眼,不过,人和人的缘分很难说,自己当年也是偶然得以结识陆君同,被资助开展,陆氏夫妇都是很有眼光又热心的人。

“好的,时城,我现在就给你查查是怎么回事,你报下名字。”那边爽快地答应下来,以为这通电话是周濂的示意。

十五分钟后,对方的电话拨回来。

陆时城静静听完,说:“那麻烦您通知下,让她好好准备,我母亲很期待看到她们小组的参赛方案。”

雨里,云昭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成了空的,失去造血功能,脸色苍灰。

她撑着伞,下了天桥漫无目的地走,不在乎方向。手机又响起来,是老师,老师来安慰自己吗?

不需要。

她勉强打起精神接了,两分钟后,愣在原地。

短短一半天里,失而复得,她整个人先被放热锅里烹,又扔到雨水里洗,云昭在巨大的惊喜之后是巨大的迷惑:

这是怎么了?

和之前的教室里的事情如出一辙,先被狠狠捶打,一颗心稀巴烂,再被所谓命运营救,出现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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