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纪(60)

这话,惹的陆时城一阵发麻,他心跳很快,是因为云昭。

走神间,岑子墨把他连扯带拽推倒在沙发上,眼前一闪,是她红到刺目的指甲,熟练地去解他的纽扣。

陆时城按下她的手,警告说:“别碰我,我也不想碰你。”

岑子墨不听,她寂寞地快要死掉了,哪儿哪儿都寂寞。从身体,到灵魂。家里有他没抽完的半根雪茄,人不在,岑子墨半躺床上点燃迷迷醉醉继续抽,五脏六腑都是他--那上头有陆时城留下的气息和温度,一片冰凉。

沿着雪茄的香气一路追逐,好像就可以找到他。

太堕落了,太卑微了,岑子墨埋下脸心想只要能靠近这个男人就好了,她想他,可是他真的不再回家。

陆时城同样是,他在想云昭,终于在女人温暖的唇语里把如潮寂寞释放。两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灵魂一致,羞耻,无法被爱的人爱。

难言的战栗过后是巨大的空虚。

陆时城平息自己后抬起岑子墨的脸,她哭了,眼线花一片,被泪水浸染成水墨画一样奇崛混沌,真吻合她的名字。

他的眼神冰冷,奇异的,又似乎第一次蒙上了说不清的怜悯。

岑子墨抓起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时城,我们生个孩子好吗?也许,有了宝宝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我答应你,不再跟你吵架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可以吗?”

她从来没这么屈服过,遗失自我。

云昭呢?她休息了吗?陆时城恍恍惚惚想着她身上的清香,头发那么长,他曾拿干毛巾慢慢给她轻揉吸水,怕动作粗暴伤她发质,吹风机也只是吹半干,再抹精油。

眼神聚焦,墙上的挂钟突然发出整点报时,把两人都惊了一下。他起身,蹭蹭从纸巾盒里连抽一沓,清理自己。完了,他又重新抽出两张,低眉抬手,慢条斯理地从她的眼角擦到嘴角。

动作轻柔,岑子墨心尖都在颤,他愿意考虑吗?那好,她一定改脾气,学着温柔,学做可爱女人,学做好妈妈。

“子墨,你有想过我们也许应该离婚吗?”他停下动作,平静说。并非经过深思熟虑,这不像他,只是自然而然地想说这句话,陆时城张嘴了。

什么?岑子墨耳朵旁一阵山呼海啸。

她双眸顿时写满震怒,像被烧到尾巴的猫,蹭得站起,退后说:“你休想!陆时城,我缠也要缠死你!”

天崩地裂,岑子墨发疯似的转头把行李箱打开,乱翻一气,好半天她才起身,转头挑衅似的把一张书签在手中高高扬起:

“你是想跟那个小贱人好是吧?陆时城,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死云昭呢?她多失望啊,你不是爱人家呢?怎么没去死过去陪着倒是找了替代品?你说,等你们三个在阴曹地府相见,你是不是该把自己一劈两半?”

陆时城瞳孔猛地紧缩,瞳仁里,如钻般雪亮,清晰倒映着那张书签,什么时候被她偷去的?

“还给我。”他命令她,霍然起身。

是了,一定是她那天打砸他书房发现的。

岑子墨格格地笑出声,一下,又一下把书签撕得粉碎,手一抛,细细碎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飞舞坠下。两人的视线,在过去旧时光的笔迹碎雪里交汇,定格,并被永远隔开。

陆时城的手冰凉,浑身僵直。

岑子墨愉快而悲愤地看着他脸上失去血色,无比苍白,心中竟说不出是痛是喜。

她踩着他一地的心碎狠狠拧,昂头说:“陆时城,我手里有你心肝肉的监控拷贝,你记住了,你只要敢和我离婚。第一,我会把监控放到全学校给学生们看,第二,你婚内出轨我财产分割死你,还有中盛,我绝对不会让你和你的中盛上上下下员工好过!”

说完,她靠近他,妩媚地笑出来,“要死,我们一起玩完儿,陆时城,不信你试一试。”

陆时城寒眸里暗涌如潮,却在想,她回去一次也没看过。

很快,岑子墨捞起衣服裹上出门,门摔得震天响,高跟鞋声远去了。

他刚要喊人,黄叔自己快速无声来到跟前,说:

“陆先生,太太刚才打电话让一个叫付冬阳的人出来陪她喝酒,我已经让人开车跟着了。”

多年的老管家,许多事,不需要他明说。

所谓拷贝,当天,岑子墨气势汹汹随即命令黄叔找U盘拷贝时,黄叔不敢违拗,却拿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新U盘来分别拷了两段。一段岑子墨想要的,一段不过两人在开放式厨房做饭的。

岑子墨粗粗看过,她没有办法再细致平静地看一遍,接U盘泰迪时,黄叔已经掉包。

没有第二次,黄叔既然知道她前来的目的,陆时城不在,怎么会再放她第二次进东山的门?

不过,付冬阳?陆时城咀嚼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够荒唐,这是命中注定的巧合吗?

中盛集团底下一共百余家公司,遍布金融、实业、服务行业等境内境外领域,而付冬阳,只是证券投行部的实习生大军中的寻常一员。

是他吗?怎么搭上的岑子墨?

“听清楚了?”他开口问。

黄叔说:“是的,太太声音很大。”那种泄恨的声音,可以想象。

这个女人……陆时城眼睛里闪着毒光,阴鸷犀利:“好,我正要吩咐你的。”

她如果敢不仁,就休怪他不义了。

至于付冬阳,也许是小县城爬上来的野心家,很好,那就给他好好见识下繁华世界。

陆时城讥讽地看看垃圾桶里揉成一团的纸巾,笑意凝固。视线慢慢移动,他蹲下身,一片又一片地捡起那些再没办法回归原状的碎屑,眼睛发酸。

对不起。他在心里说,没有选择拼凑黏贴复原,而是取来火机,凝视良久,点上火走出几秒钟的流丽线条烧干净了。

第041章

岑子墨看着付冬阳的小出租屋,愣了一会儿。

太小了, 住三个年轻男人。

不过, 另外两人出去应酬都没回来。付冬阳今天刚把来探望他的母亲送走,桌子上, 摆着些冷掉的剩饭没来得及放冰箱。

高强度的工作已经适应下来,付冬阳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只剩下对物质的欲望。

他被调去了女高管李慧明身边,一切都很满意。

当岑子墨电话打过来时, 付冬阳告诉她, 自己在住处赶到酒吧需要一点儿时间, 她直接开车过来了。

“岑姐, 你眼妆……”付冬阳打量着她, 明艳的脸上像车祸现场一样糟糕,有种颓废的狞厉美。

“别喊我岑姐, 喊我诗人。”岑子墨是不快的开场白,转而,突然笑场,她就是这么非常情绪化。

显而易见, 这个女人脸上挂着欲盖弥彰的憔悴。付冬阳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招呼她坐下。

岑子墨盯着好看的大男孩有条不紊地在这逼仄的空间动作, 很居家,也很淡然。

真奇怪,付冬阳从没有在她跟前露怯过。她贸然来他住的这种寒酸地儿,他没拒绝, 相反,在她那种很势利目光的上下扫射之下,没有丝毫异样。

她托腮,懒洋洋又无聊地叩着桌面,忽然笑吟吟说:

“小菜鸟,姐姐包养你怎么样?”

这话很突兀,不着调的撩。付冬阳很谨慎地笑:“包养?你们圈子里都喜欢这个游戏吗?老男人找小女生,富婆找小鲜肉,当然,我没有说自己是小鲜肉的意思。”

岑子墨冷笑:“算是吧,”然后,眼尾一勾,晕花的妆让她这个勾引看起来有点滑稽,“敢吗?”

他不敢,不过,付冬阳很想是真的。把陆时城的女人压在身下肆意妄为,是什么感觉?

是羞辱陆时城的感觉,尽管,他可能根本不爱这个妻子。

“你不怕你老公知道了?”付冬阳轻巧地把问题还给她,兜着这个话题。

呦,很大胆嘛,岑子墨冲他勾勾手,付冬阳靠近她,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女彼此审视着对方。

“跟我做?”岑子墨笑着站起来,搂他脖子,付冬阳不知她真假便也半真半假应付着怀里的女人,被她昂贵的香水味包围。

成年男女,干柴烈火,付冬阳觉得自己的身体这段时间都钝化了。但岑子墨肉.欲的身体,在释放信号,很快的,两人说不清是谁先主动,或者,同时进攻,唇舌交缠到一起去了。

付冬阳的吻,本能和技巧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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