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故事+番外(39)

作者:三十三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都市情缘 娱乐圈 关键字:主角:施蔷 ┃ 配角:王亮、纪舒 在欧氏几何学中,两条不平行的直线相交,且交点只有一个。他是酒吧卖唱的三流歌手。她是野心勃勃的小白领。 某天意外地相遇。他和她,人生的轨迹怎么可能重合,那么,他和她的故事只是个“X”?点击展开

我抓着电话发愣,天,然后醒悟,他说的是真的。

我欠人,人欠我,一笔烂账。

我连忙出门领远方的红包,到约定的地方,却不见人影,难道放鸽子?

不知搞啥花样,我嘀咕,东张西望。道路旁树根处堆满雪堆,大街上没多少人或车在走动,只有风一阵阵刮过,脸上凉到痛。我捂着脸,手套的绒面稍为缓解寒意。

一眨眼,纪舒在马路对面,手里拿着束红玫瑰。我俩站在街的两边看对方。他穿得很保暖,厚实的羽绒服,唇边笑意盎然。在他看我,可能也是只充气大□□,我忍不住咧嘴笑了。

红灯停,绿灯行。

他向我大步走来,我不由自主想后退,还没准备好。

他把花递给我,“送你。”我只好接过来,“谢谢。”抱在怀里三秒钟,他又伸手,“帮你拿着。”有路人边走边好奇地打量,大概我俩的样子很傻。

“干吗?”我想他明白我的意思,就是“这些花招没用的”。他很淡定,“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没等我说话,他又说,“我们不能一直停留在公事公办的过去。”我哈一声笑,半开玩笑半当真,“晚了,纪舒,我恨你已经太久,再也没法接受。”我真是怕了,像我这样的人,不够被他们玩的份。我怕我动心,事实在方才那刻,我的心确实已经重重跳动,原谅我这没见过世面的土妞。他微笑,“没什么,就当老朋友来看看你,问个好。”

我们去了玉佛寺,一来不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二来新年伊始,祈福也好。

被缭绕的香火一熏,我的泪哗哗直下三千尺,止也止不住。纪舒自告奋勇,“我来。”他把香烛插上香炉,我只管站旁边合什默祷。“许了什么愿?”往外走时他问我。“第一妈妈事事顺心,第二是我要发财,第三世界和平,第四和第五不告诉你。”嘿嘿,第四王亮事业有成,第五是你啊要身体健康,不过不告诉你。

他笑,“太贪心,这么多愿望,菩萨来不及记。”

天空沉沉的灰,我一直相信,某处有神在听,一切,早晚都变好。

春节在一天天的散漫中过去,有两天纪舒有事,其他时间和我不停吃喝玩乐。我从来也没想过,一贯神气活现的他,会坐在我家小客厅里看电视。在我的再三邀请下,他嗑了两颗瓜子,嗑完满脸“麻烦”的表情。

假期结束,他排队准备进安检口。

我站在外头,旁边是东航的办票柜台,排了几条长龙,叽哩哇啦的上海话,粗声哑气的广东话,不时有人从我身边走过,步履匆匆。

纪舒向我挥挥手,示意走吧。他说,他要改变我对他的看法,真实的他非常温柔。当时我不知道怎么才好,受宠若惊?端庄凝重?只能吐出两片瓜子壳,干巴巴地哦了声。他还说,因为我傻头傻脑,他欠了我,想想还是还了吧,免得下辈子做我的牛和马。我半张着嘴,又哦了声。我根本不介意,哪有那么多伤痕需要补,我总觉得前方肯定有好事在等我,今天所有的泪都是明朝笑的基础。不过,想到远方有个男人在惦记我,还是条件不错的,我虚荣心发作,很高兴。

他问我,跟我走?

我摇头,不。

他说,那等我?

我还是摇头,不。

28岁前我要等别人,虽然要等的人没要我等。

上班第一天,我沉浸在长假综合症中,跟家里那只空调一个德性,缓慢,迟钝,就差没长叹一声了。午休时分刚到,我立马趴下,谁知现金出纳跑来找我聊天,“忙不忙啊?”“嗯,还好。”“假期去哪啦?”“没去哪。”她不知想问啥,东拉西扯,害我没睡成觉,下午困得跟熊猫似的,团团的直想打滚。

写字楼跟我相反,不停有人进出会议室,不知在商量什么事,让我有几分羞愧,看人家的职业精神~

谁知下午四点多,正当我以为一天快混过去时,有人来传召我。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进会议室,会议桌的对面坐着三个人,副总裁,财务经理,人事经理。那气氛…有点三堂会审的味道。

人事经理正是面试过我的那位,她是三人中最和气的,笑了笑,“Jane,坐吧。”我依言坐下,笔挺,等他们说话。她看了看其他两位,又笑了笑,“Jane面试时给我印象很深,我来和她谈吧?”

她直截了当,“施蔷,你知道程明义的事吗?”

我呆头呆脑,什么?

第五十三章

原来有人举报程明义,说他私自扣留给客户的年底礼金,比如两万,给出去一万,另外一万进了自己口袋。本来公司明文禁止送礼金,但高层也明白夹在国企、私企中,自己的销售人员难做,对诸如此类的行为采取睁一眼闭一眼,只要□□冲抵得无懈可击就行。这下把事情捅到欧洲总部,程明义犯了双重错,哪怕有客户出来证明他如数给了,还是违反公司规定,只有被开除一条下场。

“呒晓得啥人,看伊不顺眼,弄怂伊呀。老程阳沟里翻船,在公司工作十几年,早拿到无固定期限合同,现在好足,啥办法也呒没。不过他为人也爽气,不管怎么问,讲来讲去把事情揽在一介头身上。他倒不像私留钱的人,关键哪个客户肯出来作证。人一发霉,别人躲也来不及。”

我默默地听别人说长论短,突然声音低了,程明义走出电梯,满面疲惫。他五十多岁,平时很注意修饰,看上去跟四十出头似的。折腾一天,立马整张脸塌下来,头发也花白了。没人敢理他,包括我,此刻不知多少眼睛盯着。看看下班了,一个个收拾东西闪了。

不停有人按电梯,门开关几次,小空间里的人挤在一起,始终没能下去。我们个个看见他仰在座位上,一手揉着眼睛,另一手拿着眼镜。没啥办法,大家都帮不了他。连打电话安慰他,也有可能被视为同党。

我心情沉重,我和他一起跑的客户最多,嫌疑不小。但第一,这些事他从未叫我去做。据说,他的解释是:人心隔肚皮,违法乱纪的事情多一个知道多一分暴露的危险,所以从未让施蔷参与过。第二,人事经理极力担保我,说我尚年轻,洁身自好,不可能了解幕后交易。

饭碗与义气,我衡量许久,最后选择做无情无义之人,进进出出和别人一样把程明义当透明。背后有人说我心肠冷,从前老程待我不薄,转头我却离他十万八千里。事情没查清楚前,老程只好天天到公司会议室报到,电脑、系统用户名都已经被收走。他坐在一角打瞌睡,阳光照到身上,他换张椅子,过会又是一瞌一冲。

纪舒说我做得对,“他那年纪,什么事没经过,你不用担心他受不了。没这点承受力,他做不了那么久。将军阵上亡,打工的早晚被人踢走。”我拿着手机嗯嗯嗯地应,他停下来,“你想说话?”他是聪明人,不消我说,已经猜出,“你想叫我出来替他作证,证明他没拿公司钱?”我把额头靠在窗上,闭上眼。是的,我想请你帮他,他曾对我那么好,把我当小辈细心带教。我难受,我没勇气跳出支持他,也没能力替高层做决定,只能动用私情。

我确实卑鄙。纪舒作证,万一捅出去,他也完了。不知道我怎么有脸开口,我垂头。王亮,我原谅你,我和你同样无耻。

纪舒的声音很平静,“对不住,这事我帮不到你。你也别多想,反正世上没公平两字,委屈了冤屈了,想想开,转头另有天地。”

我继续嗯嗯答应。

公司的上空凝着团乌云,个个轻声说话,轻巧走路,连每只分机的铃声都调到最低档。我曾以为这里永远欢声笑语,原来哪都会低落。

想得太多,我上班差点迟到,赶进电梯又有人匆匆进来。

是程明义。

我心一缩。他见是我,微一点头。电梯上行,我的良知迫使我开了口,“保重。”他惊讶地看我一眼,我又说,“对不起。”我的心像扎着几十把刀子,说不囫囵话。他低头,许久才说,“没事,老了,正好退休。”

电梯到了,他又重复昨天,在会议室打瞌睡。

足足一个多月,整件事才结束,不知道哪个客户出来保了程明义,他被公司以违规操作的名义辞退。第二天他正式离开公司,走时没特意跟别人打招呼,我明明看见他走过,也知道以后恐怕见不到了,但还是坐在座位上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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