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易撩妹(149)
“你知道吗?因为内心这段难以启齿的感情,我抑郁了整整一年。只要醒着,我就疯狂地练球,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那些痛苦,忘记自己是谁……爸妈让我接受心理治疗,我不肯!我怕爸妈知道我喜欢你!那段时间,我脾气很坏,谁也不愿见,你们家大少爷却总是不请自来,不管怎么打他骂他,他还是会来。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他不是你呢?为什么你从来就不会来看我呢?”
“你知道他是怎么哄我的吗?”郑郦华突然笑了,像是嘲笑,又像是怜笑,“他把我当小孩子哄,买各种糖果和娃娃,给我讲童话故事……我觉得他烦人,而他又打不走骂不走,到后来,我竟然习惯了他时不时地上门来骚扰,来迟了,我还不高兴……慢慢地,我的生活就回到了正轨,但我知道,茶茶消失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郑郦华停下来看着衲衣,盈盈双目里带着笑:“那之后,我内心深处更不愿见你,不是恨你厌你,是怕……怕我的心又跟着你走了。你来这边前,在车上和我说的那番话,我认真地想过了,你是对的——我爱的就是那个我凭空想象出来的衲衣,没有性别,只是一个似真似假的影像。”
“我不知道……”衲衣震惊又愧疚,还有点心虚,“我不知道你竟然那么痛苦过……小明也从来没和我提过你曾经抑郁的事……”
“是我让他谁也不准说的!”郑郦华道,“衲衣,这次见了你,我发现自己能够坦然面对你时,才知道我其实已经慢慢放下你了。”
听到这儿,衲衣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然而,郑郦华却突然话音一转,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放下了,不等于没账和你算了!我将我爸爸和哥哥的安危交到你和你妈妈手中,要是你们让他们中的哪一个遭遇了不测,我会将一切都算在你身上!因为是你阻止我出海的!”
衲衣心里腹诽了一句:真是蛮不讲理。
但是,郑郦华难得会听从她的建议,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笑着向她保证:“我把我的命和他们连在一起了,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一定会活着!”
第111章 不知名病因
为了不影响陈振夫妻俩的正常生活,衲衣并没有住进康帅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间,而是以康帅家属的身份,理所当然地住到了陈振夫妻俩的隔壁。
当然,一日三餐,衲衣还是没有拒绝陈太太热情友好的邀请。
然而,自从见过郑郦华后,尚蔚蓝对她的看管就更加严格了。
衲衣觉得很苦闷。
她见李润志在医院帮着打下手,突然发现在等待的过程里,也不是没事可做。
学校的项目没法做了,好歹能留在医院做点实际点的事啊。
她兴冲冲地找到李润志,李润志正在输液室里给当地的一名妇女输液。
“师兄,”衲衣凑到李润志跟前,“你怎么能在这里帮忙的?”
李润志有点不高兴,回到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我堂堂医学院博士生,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帮忙?”
“给你工资吗?”
李润志更不高兴了,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不是为了钱!”
“行!哥,我错了!”衲衣连忙端正态度,说了来意,“师兄,你看,你能不能也帮我申请到一个名额,让我也有点事做?输液打针的事,我最在行了!”
李润志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抱臂问:“你是认真想要帮忙做事的?”
衲衣使劲点头:“当然!”
李润志看她目光明亮坚定,收起了心底那一丁点儿的怀疑,笑着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找院长说说,凭你过往的经验,我觉得问题不大。”
“多谢师兄!”
李润志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致谢。
当天,李润志就在吃午饭的时候,给了她答复:“我和院长提了,他同意你留在输液室和药房帮忙,让我带着你。”
“没问题!”
霍清明在抵达几内亚的当天,将随身行李交给随行的保镖后,就直奔衲衣所在的中几友好医院。
他来的时候正值下午两点多,输液室里没有病人,只有衲衣一人坐在窗边翻看着康帅留下来的笔记。
“娜姐。”
熟悉的叫唤,将衲衣从另一个世界里唤了回来。
霍清明那身学院风的穿着打扮,让衲衣眼前一亮。
霍清明在输液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张望了一圈,发现除了衲衣之外,没其他人,才慢慢走了进来。
“妈妈说你在这儿,我就先找了过来……”他规规矩矩地站在衲衣面前,见衲衣一直在望着他笑,有点摸不着头脑,更有些难为情,“你干嘛?不和我打招呼,就傻笑?”
衲衣合上笔记本,笑着打趣道:“我看看我可爱帅气的弟弟怎么啦?”
霍清明没理会她的打趣,问出了心中最在意的问题:“帅哥好吗?”
衲衣垂眸一笑,手指在笔记本封面上轻轻划着:“你得问妈妈。”
霍清明叹了一口气,语气颓然:“妈妈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只让我带着郑小姐在这边散散心,找个机会劝她回去。”
衲衣也不想霍清明卷进这件事里,看似满不在乎地说:“那你就听妈妈的话咯!”
“我……”
“有病人!”衲衣见李润志领了个妇女进来,连忙起身打断了霍清明,“小明,你随意坐哈,我得干活啦!”
李润志将那名用纱巾包着头的女人领进输液室后,朝衲衣吩咐了输液的药品和用量,又将一张手写药方交给了她:“输完液,照这个药方给她抓药——楼上病人很多,我得去上面帮忙。”
医院今天的确突然多了很多病人,病症几乎都是一样的。
送进来的病人都是体温偏低,具体病因尚不明确。
“那些病人的情况怎样了?找到病因了吗?”对于突然出现的病情,衲衣有了作为医学生的责任和觉悟,“会不会又是因为当地的某种细菌滋生的疫情?”
李润志看到了霍清明,对他点了点头,快速地回答了衲衣的问题:“病因还没弄清楚。这些人最开始的症状都是体温低于人体正常体温,然后食欲下降,越来越怕热,喜欢待在阴冷潮湿的空间里,好些人都是被活活饿死的。”
衲衣还想了解更多的情况,李润志却迫不及待地要走了:“我真的不能再耽搁了!你好好守着下面,有病人就接待,等我抽空回来和你细说!”
医院人手不够,衲衣当然不能霸着李润志不放。
她根据药方上的说明,将穿着大提花布、头顶缠着纱巾的女人引到一张病床上躺下,熟练地挂了点滴。
正调试着点滴的滴数,床上的女人突然开口了:“我真的只是感冒,不是感染了疟疾?”
女人说的是流畅的中文,甚至带着北京的口音,只是声音有些沙哑。
衲衣不由得低头去看她。
女人的整张脸都藏在纱巾里,看不清她的眉眼口鼻。
对此,衲衣并没有太在意。
因为是同胞同乡,她的语气显得十分亲切热心:“您放心,疟疾这种病,咱们医院是不会诊错的!不过,要是真的感染了,也不要误以为是感冒,及时就医,不会有生命危险!”
衲衣正准备回霍清明那儿坐坐,病床上女人的一句话,让衲衣格外震惊。
“我知道楼上那些病人的病因。”
“是什么?”衲衣顿住脚,折了回来,“您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吗?”
女人用她那沙哑的嗓子笑答:“我当然知道!岛上的研究成功了!”
岛上?
衲衣的瞳孔陡然一缩,眯着眼,似要透过面纱看进女人的骨血里。
她伸手想要揭开女人的面纱,那女人却用空着的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对一张化脓结痂的脸就这么感兴趣吗?”
衲衣有点意外,慢慢收回手,冷冷地问道:“你知道蛇岛?你是谁?”
“她是霍龄英。”霍清明不知何时来到了病床边,回答了衲衣的问题。
衲衣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女人看了又看,却从中找不出与霍龄英的丝毫相似之处。
在她印象里,霍龄英是高傲冷艳的,绝对不会以这副粗俗的村妇形象出现。
而且,这女人也太瘦了,干巴巴的,连声音也是干干的、哑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