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易撩妹(117)
舒哥对白洁这些年的经历也很感兴趣。
更重要的是,他真心想劝服她回国自首。
因此,对于衲衣的要求,他欣然而应。
“我让司机先送其他人回学校,你们在这儿等我。”
舒哥对这一带很熟悉,轻车熟路地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咖啡屋。
这里的咖啡屋不比国内,档次低了很多。
但是,根据衲衣这几天的观察,这已经算是几内亚十分奢华的一家店面了。
而这间咖啡屋氛围也和别处的不一样,黑人歌唱家在小小的舞台上弹唱,周围是围观起哄的人群,闹腾腾的。
衲衣一见是这样氛围的咖啡屋,瞬间有点无语:“哥,你确定这地方清静?”
“闹中取静,才是交谈的最佳地点。”
这个理由,衲衣彻底服了!
好在,咖啡还不赖。
而从答应了白洁的请求之后,衲衣就发现有两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从那棵树下跟到了咖啡屋里。
男孩们混在看歌唱家弹唱的人群里,目光却时时关注着衲衣这一桌。
衲衣百分之百确定被跟踪了。
“诶,”她向白眼使了一个眼色,目光盯着那两个男孩,“一直跟着你,认识你的?”
白洁并没有回头去看,依旧慢慢搅动着咖啡,淡淡地说:“这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走到哪儿,都被人监视着。回去后,那个又黑又丑的男人就会知道我一天的行踪,要是听说我和别的男人交谈时间过长,他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虐待我。”
她将衣袖往上提了提,手臂上全是伤口。
“这是他拿烟头烫的,这是用鞭子抽的,这是被他砸下的玻璃片划伤的……”她指着深浅不一的伤口,毫不在意地说着来历,“这还是轻的,更严重的在身上其他地方,我不方便给你们看。”
舒哥原本对她过往的犯罪行为深恶痛绝,可听了她的一席话,反而动了一点点恻隐之心。
当然,他的目的仍然没变,而且变得更坚定了。
“白洁同学,”他低声唤,语气严肃,“既然在这边过得不好,你还是早点回国自首吧,态度良好,说不定还能宽大处理。”
白洁以面纱挡住半边脸,笑得讽刺:“你以为我不想回去?我根本没办法回去!邹良超那个小人当初将人卖给那伙人,就是想折磨我,想让我生不如死!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们穷人就该低人一等、任人摆布?”
听她提到邹良超,衲衣就想起了姜斯利。
“你有什么不甘心的?”衲衣冷冷地笑道,“你不顾和姜斯利之间的情谊,用尽手段抢她男友,还让她替你背下了杀害邹鹭的罪名,良心痛不痛啊?要我说啊,你如今的悲惨遭遇,都是报应!”
白洁没想到看着人畜无害的昔日室友,竟是如此的不讲情面。
一向嫉恶如仇的舒哥听了她的遭遇,都对她动了点恻隐之心,这女人真是没有一点同情心。
但是,衲衣的背景能帮她摆脱现在的处境,她目前还不能得罪她。
她顺着衲衣的话,自我解嘲道:“是啊,报应!姜斯利当时失手将邹鹭推下水,本想将人拉上来,可邹鹭以为她要杀她,将救她的姜斯利也拉下了水,因为天很黑,姜斯利掉进水里也不知道我在岸上做了什么,等她上岸,邹鹭已经被我按进水里,淹死了——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连姜斯利都认为是自己害死了邹鹭,警方最后是怎么断定凶手是我的?”
不等衲衣回答,舒哥就道:“警方在现场草丛里发现了一片带血的指甲片,那是邹鹭的,而指甲上的血却是你的。你杀她之前,她应该在水里强烈地挣扎过,抓伤了你,而你也在她脖子上留下过作案的痕迹。当然,仅凭这些也不能断定你就是杀人凶手,警方再次对姜斯利进行了全身检查和盘问,她身上没有被抓伤的痕迹,也没有和邹鹭有过强烈的肢体冲突,结合这些,警方才断定,你就是杀害邹鹭的凶手!”
白洁垂着眼,沉默了。
许久,她才悲凉地笑道:“姜斯利就是太软弱,才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才会被那些小姐少爷戏弄欺负。”
她突然抬头看向衲衣,笑着问:“你应该还记得开学典礼那天晚上,你给姜斯利打过的那通电话吧?”
衲衣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有了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好像是……怎么?”
白洁道:“你给姜斯利打电话的时候,她在独立的包厢里,还差点被某个人渣给奸了,你那通电话倒是救了她一命!我对邹鹭起了杀心,不单单是她知道了我和姜斯利暗地里干的事,而是彻底看清了她!”
她眼中依然难掩恨意,因为场合的关系,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话里却透着恨:“在学校的时候,邹鹭就经常组织一些聚会,请的都是家中有钱有势的同学,还有她的一些朋友,我和姜斯利是没有机会参加的。开学典礼那天晚上的聚会,我们是第一次被她邀请,我当然高兴,就拉着姜斯利去了。去了才知道,所谓的聚会,根本就是他们这些有钱人乱搞男女关系的幌子,甚至不分性别!”
她忽然诡秘一笑,撩起面纱,幽幽一叹:“有钱人的世界,就是和我们穷人不一样啊!这样的聚会在他们这些有钱人之间很常见,邹鹭也不是第一次搞这种聚会了,而她破天荒地请我和姜斯利去,就是将我们送给那些少爷公子玩弄的。那些人玩得尽兴时,邹鹭突然将我俩单独叫了出去,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还说那位少爷要是玩得高兴了,我们就不用愁没钱花了。为了说服我们,她就揭穿了我和姜斯利做下的事……”
时隔多年,再听这些事,衲衣真心觉得自己很单纯无害。
她尚在京城的圈子里混的时候,白洁说的这些事,她不但听说过,还亲身见识过。
那些小姐少爷是真的玩得开,她参与其中,真的是个另类。
但是,她又是个贪玩的,人家一邀请她,她就会跑过去。
不参与游戏,纯粹是为了吃东西。
后来,张泽灵知道她参加了这种聚会,给她写了一篇很长很长的教育文稿,文采斐然,苦口婆心,完全可以压倒爸妈和老师对她的用心。
而且,更奇葩的是,他要求她看完后,写一千字的感想。
这个时候忽然想到张泽灵,衲衣心情复杂。
她让咖啡屋的侍者续了一杯咖啡,目光沉沉地盯着白洁,慢悠悠地说:“你故意说那些事勾起我和舒哥的回忆,下面该说说自己的目的了吧。”
“我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和你们说从前的事!”白洁喝了一口咖啡,望着衲衣笑道,“关于我和姜斯利当初做的事,你们应该知道背后是哪个犯罪团伙了,而我要说的就是,你想要找的人,目前就在那伙人手里——他们一个快死了,一个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第89章 难中终相见
白洁的话,在衲衣心中掀起了千层浪,再也没办法淡定。
“你再说一遍!”她的眼神冰冷得像冰锥子似的,仿佛能将人的心脏刺穿,“他们怎么了?”
白洁觉得她的目光很恐怖,但她经历过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衲衣的气势还吓不到她。
现在,她已经完全抓住了衲衣的致命七寸,不怕她会不听话。
“我说多少遍,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她不慌不忙地搅着咖啡,语气格外轻松自在,“那伙人急缺技术人员和医生,所以,他们才能活下来,但是,活得不如一条狗!”
衲衣真心见不惯她这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冷冷盯着她:“别那么多废话,你想要我做什么?”
“霍同学,”舒哥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在身边小声提醒着衲衣,“别被她骗了。”
衲衣却笑着说:“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没办法不理会——舒哥,我可能要食言了。”
舒哥眉心一皱,有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衲衣双手撑着脸颊,笑着睨了一眼悠然自得的白洁,转而扭头看向舒哥,叹息道:“我可能没办法完成学校的援非项目了,有件事,我必须去做!性命攸关!刻不容缓!舒哥你一定能理解我,对吧?”
理解有个屁用!
舒哥很想骂她,可还是收敛了脾气,苦口婆心地劝着:“霍同学,你千万别冲动!你是项目组的一员,我得保障你的人身安全,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今天要是真的被她给骗了,出了事,我没办法向学校交代,项目组的成员也会军心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