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狼狗(15)
宁良玉被他抱住,不自在起来……
以往他个子没自己高,也总扑过来抱她,她那个时候觉得就是隔壁家的弟弟,如今他比自己还高出了半个头,还多了几分男孩子的荷尔蒙味道。
苏乐樵抱着她,自豪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总算比你高了。”
宁良玉推开他,想和以往一样摸摸他的头发说乖,也办不到。只能咳了一声,反驳“你是男孩子,又在长个子,比我高很正常。”
苏乐樵一把拎起她的包,推着箱子“快走,宁叔叔临时加了个手术,不能来了。”
“嗯。”
宁良玉还是怪怪的。
尤其,上了出租车之后,他还和以前一样赖着她。司机师傅频频在后视镜里打量她,她觉得苦恼。
苏乐樵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她盼回来了。
陈琴琴做了一大堆好吃的,看见她回来笑的合不拢嘴。苏乐樵自然跟着蹭饭。
陈琴琴笑起来“自从你走了,乐乐就没在家里怎么吃过,更别提来我我们这儿了。”
苏乐樵每一筷子都跟着她的步伐,她夹一块冬笋,他就也要。像面镜子。
“琴姨不要在良玉姐面前告我状。”他撒个娇,又笑嘻嘻起来。
宁良玉没过多搭理,盼着他什么时候走,好和陈琴琴说话呢。可这死小孩就是不走,吃了饭还要吃水果,又要看电视。
弄的宁良玉最后板了脸,小刀子嗖嗖嗖的射,他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陈琴琴觉得有趣“良玉,你一回来,乐樵又和以前一样,长不大似的。”
宁良玉把行李箱打开收拾,回想了一下从小到大的苏乐瞧,不太明白又这个字的意义。“他一直这样,个子长了不少,性子还是小孩。”
陈琴琴不好多说,毕竟是别人家的儿子。好坏都由不得自己下定论。
“怎么了?”宁良玉抱出一叠衣服,觉得陈琴琴似乎欲言又止。
陈琴琴赶忙岔开话题,接过衣服“妈来吧,你快去洗澡。”
苏乐樵是真的开心,连好哥们约他去网吧都没兴趣。摊在床上,举着手机看照片。
宁良玉的侧脸,今天在车站拍的。良玉走了之后,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留一张她的照片——DIY的时候用。
唐瑞如看今晚宝贝儿子心情大好的样子,端了杯牛奶进了他的房间。
“乐乐~”
苏乐樵锁屏“嗯”
“妈妈和你商量件事好不好?”唐瑞如放下牛奶,坐在床脚,有些讨好“妈妈给你报了个补习班,只有十五天。”
“不去。”拒绝的毫无转圜。掀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我要睡觉了。”
所谓叛逆期,就是青少年正处于心理的过渡期,随着独立意识和自我意识的日益增强,迫切希望摆脱成人的监护,为了显示自己的“非凡”,对任何事物都倾向于批判态度。
宁良玉没想到,十七岁的苏乐樵,叛逆期来的这么的,迟?
她一大早来送带回来的特产,就听见楼上乒乒乓乓的响。伴随着她从未听过的苏乐樵的喊声“出去,出去!别吵我!”末了,还加了几句脏话。
苏乐樵以前的闹,和如今变过声,略微低哑的声音不同。带着的怒气,也更严重。
苏姥姥闻言,焦急的站在楼梯口,身后的宁良玉也顾不上了,朝楼上喊“瑞如,孩子不愿意起就算了。”
砰!
一声震天响的摔门声,接着是唐瑞如的唉声叹气。手里的早餐凌乱不堪,应该是被砸过。
唐瑞如看见宁良玉,连忙扯出一个尴尬的笑“良玉来啦,吃了没。苏姨给你煮早餐。”
唐瑞如的眼红着,宁良玉一把无名火烧起来。唐瑞如从小到大怎么疼苏乐樵,她全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么白眼狼敢这么吼自己妈。
望一眼唐瑞如安抚她“苏姨,我去叫乐樵。”
她咚咚咚的上搂,唐瑞如都来不及制止她。如今乐樵的脾气见长,不一定还肯听她的话呀。
宁良玉告诉自己尽量别动手,有话一定好好说。
耐着性子敲了敲门,里头传出来一阵不耐烦的咆哮“说了别叫我起床!滚开。”
宁良玉深吸一口气,下手加重。把门敲的更响。
“靠,你脑子坏了是不是?”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宁良玉忍不了,一把推门进去。
脏字伴随着枕头,迎面朝宁良玉一起砸来。猝不及防。她躲不开,给砸个正着。
脸色更黑,握着门把的手加大力度。
苏乐樵平躺在床上,被子扯着盖住脑袋,露出一截光着的小腿。两只枕头,一只在床下,一只在门边。
宁良玉不说话,捡起枕头。
苏乐樵略微觉得不太对,不会这么安静啊,拉下被子,不耐烦的睁眼看了看。
这一看,全都醒了。宁良玉面无波澜的站在门边,眼神冷冽。心跳的飞快,一把弹起来坐好,露出整个光着的上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良玉姐,你怎么来了。”
宁良玉真是重新认识了一把从小到大黏人软呼的跟屁虫,掂了掂手里的枕头,轻飘飘的问“学会骂人了,嗯?”
苏乐樵笑意收敛,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地的玻璃渣子“学会摔东西了,嗯?”
咚,咚,咚。自己都听的见的心跳声。看良玉姐阴风凛凛的样子,他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还砸人,嗯?”将这个暂时判定为最严重的错误。
他着急的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奈何宁良玉一挥手里的枕头,砸在他空落落的胸膛。
嗷呜~良玉姐生气了。
在她面前装乖,回了家无法无天。宁良玉一脚踢开地上的玻璃渣子,声响扯着苏乐樵的心,出声提醒她“你小心点玻璃啊。”
还装!宁良玉压上床,用被子把他兜头盖起来。抡起枕头猛砸几下泄气。“胆儿真是肥了,把你能耐的。”
倒是不疼。
苏乐樵感受着身上的重量,躲在被子里莫名的偷乐。一大早的身上骑着个女人,冒出一股邪火,挣扎出被子,抓住宁良玉打人的手,一个反身,将人隔着被子压在身下。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宁良玉的睫毛清晰可见。苏乐樵第一百零一次确诊,这段时间来犯的病叫相思。
她喘着粗气,看身上的死小孩直愣愣的盯着她,嘴角带着笑意。脑子空白了一刻,直到就算隔着被子还是感受他一大早就有的反应,小孩是真的长大了。
宁良玉眼中闪过一瞬羞恼,屈膝狠狠撞像他的腿间。
“靠~”苏乐樵松手捂住自己受到袭击的小伙伴,打着滚,滚到另外一边,哀嚎起来。
宁良玉撑起身子坐起来,看一眼满地满床的狼藉,极其少见的红了脸。
什么啊。
成绩单
苏乐樵趴在床角边,脸贴着地板,努力伸长手去够角落里的书包。
宁良玉一脚踹上他撅起的屁股,他大半个身子冲进床底,抓到了书包……
揉着屁股爬出来,对上宁良玉的脸,又笑的讨好。“嘿嘿,良玉姐。”
宁良玉瞪他,使一个眼色,要他把东西交出来。
苏乐樵拉开拉链,伸进书包里,掏掏掏。半天没摸出成绩单,一只手还在书包里捣鼓。
宁良玉索性抢过书包,他出声制止“良玉姐,我,我自己来。”
“闭嘴!”书包倒过来,用力一抖。噼里啪啦掉下来一堆东西。
键盘,鼠标,游戏手柄,耳机。
他明明比她高了,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站在她面前。
死定了啊。苏乐樵内心哀嚎一声却不敢喊出来,把头埋的低。宁良玉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将他头打的更低。气的眼尾直跳。
又抖了抖,没有东西掉出来。提高音量“究竟藏哪儿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迅速伸出三只手指并拢“我发誓,就在书包里。”
疑惑着将手伸进书包,再瞪他一样。总算摸到团成球的——成绩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