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如你+番外(79)
是赵冷的最崇高偶像。
只是她一个素来勤奋的作者,近半年没有新作品了,说是缺乏灵感。
她食指指尖贴着一本书的书脊,存漪,著。
大神原来这么孩子气么?她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那么,也是十五六岁就开始写文了。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
“这里的书,可以看么?”夏芒指着一本。
“嗯?你想看就随便看呗。”顾存伊口齿不清地说完,接着低头与煎饺奋斗。
于是夏芒就沉浸在了书中。
八点多,王婉婷准备提前下班了,收拾了东西,她抬头看向门外,然后就用牙咬着下唇,不再动了。
“怎么了?”夏芒拿起自己的手提袋,向门外看去。
林沉已经等在了那里,抱着一捧打蔫的玫瑰,死死盯着这边,神色晦暗。
这里不是多繁华的道口,灯光也偏暗,夏芒读不出林沉脸上的情绪,只是直觉不好。
“婷婷!”夏芒拉住了迈步就要出去的王婉婷。
“报警吧。”王婉婷说,无力地垂下手臂。
“这情况,他什么都没做,报警也没用啊。”顾存伊揽住王婉婷,扶她坐下。
“我找我哥哥过来。”夏芒掏出手机。
王婉婷沉默着不回答,心情显然很是糟糕,顾存伊点点头。
夏芒拨通了电话。
“喂,哥。”
“嗯,过来一下,南边路口小花店。”
挂断电话之后,夏芒一脸的凝重。
“怎么办啊?”王婉婷抬头看夏芒,茫然地重复着:“怎么办啊?”
夏芒沉默,反复思考。
“我也不知道。”她闷闷地说。
王婉婷闭上眼,没有哭。
“你对他了解多少呢?”夏芒问,“他的性格,他的家庭,以及,他知不知道你的情况?”
王婉婷想了片刻,摇头:“我没问过他家里的具体情况,我家的……”
她抬头看过去:“他多少知道一些吧。”
“对了,我家里?要不……”王婉婷冲动着坐直,却又犹豫起来,久久没能把话说出来。
“我帮你查。”顾存伊安抚她,“没事,你不用向他们低头,我帮你查。”
她看向门外,神色中带上了点冷厉,和之前的温软又孩子气反差甚大。王婉婷握着她的手,却渐渐平复了心情。
“谢谢。”她说。
“不客气。”顾存伊依然是温和地微笑,仿佛刚才的危险感只是夏芒的错觉。
柳年赶过来的很快,不过他后面跟了个小尾巴。
时再气喘吁吁地,弯腰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扶了一下鸭舌帽的沿。
“哥!阿再?”
“那家伙在哪儿?”柳年撸起衬衣的袖子。
“就在门外啊。”夏芒一指,却发现林沉已经不在那里了。
“诶?他好像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我们送你们回去。”柳年走出花店。
王婉婷站起来,和顾存伊摆摆手:“小姐姐再见!”
“再见。”
顾存伊看着几个人离开,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顾存伊语气懒洋洋地,显然跟电话那一头的人很是熟稔。
“帮我查一个人。”
“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碰不得的,你想什么呢?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
一行四人走出来,王婉婷和两个青年都不熟,她心情也不太好,整个人都闷闷的,所以没什么话说。
夏芒和她并排走着,时再和柳年错几步落在后面。
绕过这个路口,她们看到林沉坐在马路牙子上,那一束已经不再新鲜的玫瑰花摆在旁边的地上。
他没走,只是换了个地方蹲点。
林沉蹲到了目标,沉着脸色站起来,看了看王婉婷和夏芒身后的两个青年,愣了一下,不知是误解成了什么,对王婉婷说:“你,很好。”
“你还有完没完?上午还没挨够骂么?”王婉婷跺了下脚,胸膛因难平的怒火而起伏着。
“那你呢?你就一定要这么绝情么?一点余地都不留么?”
林沉问着,踹了一脚地上的玫瑰花束。
柳年按了一下夏芒的肩膀,走到她的前面,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跟这种人,还啰嗦什么?揍一顿不就好了?”他问着,向前迈了一步。
柳年凶起来,还是很有模有样的,时再不肯落后,他拳头不够强,胳膊上的肌肉不够硬,于是拎了一根大概没什么用的树枝撑场面。
林沉强势的表情撑不住了,色厉内荏地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你要打人?我报警了啊!”
“你猜,我能不能让你疼得死去活来然后,一点伤都没有。”柳年微微歪头。
“【手动屏蔽】!你【手动屏蔽】神经啊?”骂骂咧咧地,林沉还是退了几步跑了。
“这么怂?”时再把树枝扔进垃圾桶里,命中。
“不仅怂,还乱扔垃圾。”柳年把那一捧花捡起来,同样扔进垃圾桶里。
“噗——”王婉婷笑了,“我就是和这么个外强中干的货纠缠了这么久,我真是,傻的可以啊。”
“你太有礼貌了。”夏芒安慰她。
“网上有句话说得好,学习是为了心平气和地和小人说话,锻炼是为了让小人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话。”
她拍拍王婉婷瘦弱的肩膀:“下学期体育课选个散打什么的,自己私底下也好好学学,下回啊,他再牛皮糖一样粘上来,一拳招呼上去!”
夏芒说着,往空气中一挥,不说拳劲如何,速度和架势还是够唬人的。
王婉婷笑。
柳年和时再把两人送到学校门口。
“对了阿再,我记得我没喊你过来呀。”告别之前,夏芒先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我把他叫上的。”柳年揽着时再的肩膀抢答,“哪怕三分之一,也比没有强啊。”
时再挣不开站不稳,苦笑。
夏芒眼神示意柳年:你别欺负他。
柳年挑了挑眉:怎么会?
眉来眼去了一下,夏芒与柳年和时再告白,王婉婷道了谢。
“原来你有一个哥哥啊。”王婉婷感概,“没怎么听你提起过她,我还以为,咱们四个只有我一个不是独生子女。”
“嗯,小时候我基本上是我哥哥带着的,后来他在外面漂泊了挺多年,我对他印象不很深了。”
至少,在长大了一些的现在,她都不怎么在谈话中提及他了。
“你哥哥人挺好的。”王婉婷笑笑,“我挺羡慕你的。”
夏芒抬头看夜空,走了几步,说:“他是挺好,不过没什么可羡慕的。”
王婉婷情知自己有点失言,不再说话了。
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思,两个女孩儿回到宿舍。
目送夏芒和她的室友在夜色中走远,柳年大力拍了拍时再的肩膀,差点把他拍了个踉跄:“来,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
时再心里苦。
时再不能打小报告。
他只能被柳年半强迫地一起走了。
六十一 烧烤
被拎到一个陋巷里的烧烤摊的时候,时再还是恍惚的。
摊子简陋至极,三两食客,折叠桌塑料凳,炭火烧烤架,电动三轮车上两块木板放着满当当的盒子,蔬菜肉类俱全,车头绑着一根竹竿挑着写了“烧烤”两个大字的幡子。
那字体,有点眼熟,时再多看了两眼。
暗红色的幡子上满是油烟燎过的痕迹,显然,很有岁月了。
柳年顺着时再的目光看过去,有点欣赏:“哟,看出来啦,那是我央着芒芒写的。”
“……”时再有点想不到。
“芒芒有次来东川找我,我带着她来这儿,结果她一口都不能吃,最后是我和老白吃烧烤,她喝老白特煮的白萝卜粥。”回忆完着一点往事,柳年提高了声音。
“老白!”
烧烤架前的烟熏火燎中忙碌的中年抬起头,大声答道:“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