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师尊针不戳(54)
“证明。”重休微说,“证明你爱我。”
第40章 师尊 她叫他师尊?
“你要我怎么证明。”符晏语速放慢, 给了自己思考的时间。
先生这样子明显不正常,但是只针对自己,这点说不上好或者不好。离他恢复以往的样子还有几个时辰, 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好好说。
“让我进入你的记忆……”重休微的手穿梭在她的发间, 只要符晏一点头,他就会立刻看到他的全部记忆。
符晏脸色冷了下来:“别这样做。”
重休微手停了一瞬, “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做什么的。但是晏晏, 为什么不愿意, 如果你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看看?”
“难道你不相信我?”符晏反问。
“我相信你,你不也应该相信我?”重休微也反问回去。
符晏试图跟他讲道理,“你放开我, 我坐起来跟你好好说。”
也看出来被他半搂着站在这里说实话还有点累, 符晏推开他的手时重休微并没有反抗, 只是跟着她走, 等她坐好了, 也坐在她身边。
“夫君, 我们这样是不行的。你看, 这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对不对, 你分明知道, 如今我和顾妄甚至称得上相看两厌了,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能和气说话的,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重休微想, 她说的分明没有错。再怎么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顾妄也拒绝了她,甚至可以说从他们从来没有开始过。
符晏见他不言不语,像是心中动摇, 又加把劲说:“而且那只能算是我一厢情愿,你徒弟心中都想着你的教诲,想着玄天剑宗的清规戒律,我才开口他就拒绝了。你知道我并不是会纠缠不休的人,他既然无心,我也不会强求,之后哪次见面,你不在我身边?”
她说的没错。
你若无心我便休,符晏从来都觉得感情是两情相悦,强求不得,非你情我愿不可得。这么多年,重休微怎么会不明白呢?
可这偏偏是符晏在和顾妄分开之后才悟出来的道理。
重休微问她:“那若是换做我呢?你会不会强求?”
“若是先生无心,我断然不会厚着脸皮祈求垂怜。”符晏说。
这是实话,换做任何人,符晏都不会那样做。如果没有爱情,至少得有自尊,要是都没有了,岂不可笑。
“我可以说些好听的话骗你,我也不是有什么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说谎的道德洁癖。可我不愿意对自己的枕边人说谎,先生,顾妄的事情我没有骗你。那只是我年少时候的一次心动,别说现在,就是二十年前,过了那个时间再看,也算不得什么了。”
重休微不知道有没有被她这一段话打动,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我会强求。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会千方百计的让你喜欢。”
“我知道。”符晏轻轻抱住他,“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从前不就是这样,一点点让我更喜欢你。”
“那现在呢?”重休微非要问出来,“你有没有讨厌过我?”
符晏说:“现在也喜欢你。”
她还想说,只除了初遇那个晚上,还有先生是顾妄师尊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好的。到底没有说出来,分明不是他的错,何必这样伤人伤己?过去的暂且让它过去吧。
她改了口:“你怎样都没关系的,又不是强求就能得偿所愿。先生,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强求,而是因为你很好,因为我对你心动。”
重休微像是真的被安抚下来,也回抱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这回答很好,他仍觉得差些什么。这些年在光明宫夫妻恩爱,他仍觉不足,得到了才知道凡人所言“美人如花隔云端”是何种境地。
本来这些不知从何处而起的不满足被他当成修过无情道而来的贪欲,直到在纳依族,顾妄再次陷入幻境,他为了将顾妄唤醒进入幻境中,才明白,自己到底在意难平些什么。
顾妄的幻境中,是从符晏像她表白开始的。
豆蔻年华的羸弱少女,面色苍白却眉眼坚韧,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问自天上而来的青衣剑客,是否愿意和她共度一生。
现实里,符晏说,她被顾妄拒绝了,可幻境中,顾妄是答应了她的。
此后数年,他们在人间结为夫妻,没有一个人想到他在仙界等着的师尊。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等他破开幻境可以直接唤醒顾妄的时候,看到的是幻境中另一个刚从仙界赶来的自己。
顾妄扶着身怀六甲的妻子请幻境中的他上座,带着妻子向他行礼。
幻境中的‘重休微’是用过雪心月见草,自上而下审视着这个苍白又艳丽的女人,带着不详的美丽。让她不必多礼,坐在一旁,却责令自己的徒弟跪下。
那个‘符晏’先是和顾妄一起跪下,求他开恩,见他还是冷酷无情,拉着顾妄站起来。
重休微不愿再看下去,手中长剑从二人缝隙中穿过,将那个假的自己钉死在墙上。
很难说那一瞬间,他到底想杀了谁。
幻境崩塌,顾妄第一反应是看向自己的怀孕的‘妻子’,然后才看向自己的师尊。
他没有回答顾妄,自己什么时候会能看见了,也没有在他以为他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假象和那个‘妻子’的背影的时候反驳。强行不顾仙盟的反对,将他带回了光明宫,却始终踏不出去见符晏的那一步。
幻境中的符晏,是顾妄记忆里面的。那样鲜活生动,敢爱敢恨,简直像火一样,怪不得自己向来是他推一把,走一步的徒弟不敢靠近。
只是若不是这次幻境,他也无缘得见。
荒唐的开始,他刻意的靠近,符晏都是被动接受,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孤勇的时刻。
不像是多么爱他,倒像是权衡利弊,接受了一个她喜欢的仙界楷模,这些年的相处,比起夫妻,符晏对他更像是知己。
听到她说对自己心动,重休微下意识回了一句:“真的吗?”
符晏有些高兴,这样问,那就还能沟通,立刻说:“当然了,我敬重先生人品,倾慕先生才华,而且先生这样好看,我怎么会不喜欢?”
果然。
重休微想,这样的喜欢,和她说过的,喜欢话本某个角色的某些特质有什么分别。
他的手在解开符晏的衣带,符晏阻止他:“别在这里,这是我们藏书的地方,回披梦斋吧。”
重休微抱着她用法术换了个地方,却不在披梦斋,而是摘星阁。符晏倒无所谓,只要不是那样正经的地方,在谁的寝宫都可以。
还以为他生着莫名其妙的气,吃了莫名其妙的醋,动作会大一些,没想到还是一样温柔缠绵。
只是时间久了点,等不再乱来,只是拥着她入睡,已经是夜半。
符晏虽然累,却精神的很,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重休微,不再唤他夫君,而是称他“先生”。
“先生,到底怎么了啊?”
她抱怨着白天的自己,为什么那么难缠,又说还好都是先生,只是性情上有些差别,她还是刻意哄好。
“是了,只要是我,你都能哄好。”重休微笑吟吟地说。
他还是十八、十九岁少年地模样,一笑更年轻了些。
符晏见他笑着,被他传染了,也很开心。凑到他怀里,打算好好指责一下白天地她有多难缠,谁知道被他一把抱起,放到了找摘星阁小书房的书桌上。
他还伸手解符晏的寝衣,被她挡住:“这里不行。”不仅这里,今天也不行!先生再温柔,一个下午下来她都很累了。
重休微拿起一支笔,“我要做个后手。”
以为他是有正经事情,虽然还是觉得怪怪的,但符晏沉浸在自己曲解他的意思的窘迫中,没有深究。
他的手开始流血,沿着笔身湿润了笔尖,在符晏心口留下了一个图案。图案完成的时候闪了亮光,然后消失。
符晏看了他的手上没有伤痕,笔尖的血也消失了,才问他:“这是什么?怎么看起来有点像魂契的图案?”
“差不多,要是长生不老药失效了,我的寿命分给你,要是我受伤了,你也会疼痛,怕吗?”
符晏回答:“不怕。”享受的好处和义务对等,这是天经地义。
她以为这个仪式躺着比较好,等图案消失她想起来的时候,被重休微按住没能动,只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我早就想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