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国师奶大的狗子们要反扑(55)

“是她吗?”有人不确定问,底下交头接耳,但刚才闹得最凶的几位老大人反而不说话了。

倒是几个面相年轻的大臣都露出迷茫的表情。

前些年朝廷大臣经历大换血,大批新鲜血液涌入,几个老不死的反倒不引人注目了。

沈钰清径直看向高台上的启焕之,与他行大礼,“陛下,微臣第七代国师沈钰清,奉旨归朝!”

启焕之遥遥站起,视线透过珠帘落在台阶下单膝跪下的白发女人,心中竟然升起久违的热血澎湃。

又想起当年他尚小,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刚上位时面对朝臣会害怕,但只要侧眼就能看见她。

她就立在右下角的位置,每当他害怕看过去她总能第一时间回看,安慰的笑一笑。

那些回忆仿佛就在眼前,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搀着人起身。

这一刻两人仿佛又回到当初最单纯最互相信任的时候,启焕之眼里带着动容,颤栗许久,“朕准了…”

*

早朝之后,大国师归京的事情就传出去了,无疑“大国师”成了京城最新鲜热门的话题。

沈钰清下了朝就换了朝服,还是觉得这身过于笨重,穿着气都透不过来。

外边宫女进来,“大人,陛下来了。”

说正,启焕之就跨门进来,他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吃了几次闭门羹的他,为这次能见到沈钰清很高兴。

人后两人没那么多的规矩,沈钰清给他跑了茶,自己杯子里却放了几颗枸杞。

启焕之瞧出兴致,“怎么开始养生了?你以前不是只喜欢喝茶吗?”

沈钰清捧着杯子,吹了口里边的热气,“老了,不如你们年轻。”

她妆容还没取,说着话时喝了口热腾腾的枸杞水,老神叨叨还真像那么回事。

启焕之却盯着她腰上挂着的红绳看,下边是个小的玉扣,做工很是精巧,这他之前在陆霖身上看见过。

“穿心扣做的挺好,老师您当年说要给我也做一对。”启焕之抬头,目光深邃。

这个穿心扣沈钰清以前没佩戴在身上,是来了京城才取出来,想随时注意陆霖的状态。

她手下捏住玉扣往衣服里藏了藏,低头,“你若想要,就给你和皇后做一对。”

启焕之抿唇,瞧的很认真,“我若想跟你的凑一对呢?”

沈钰清脸色猛地拉下来,“焕之,你是皇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没分清楚吗?”

启焕之就懒懒靠去椅子上,脸色带着郁色,慢悠悠道,“可是,你为什么要给陆霖凑一对呢?”

沈钰清一顿,忘记陆霖那只是随时待在腰上的,原本想拿回来,但后来两人确定关系就没多事了。

想必上次启焕之下江南看见了吧?

见她沉默,启焕之嗤笑了声,“这玉扣什么寓意还是你当年告诉我的,老师待学生都厚此薄彼吗?”

“他不是我的学生”,沈钰清皱紧眉。

“呵呵,忘记了,他的确算不上你的学生”,他话中带着玩味,脸上虽然笑着,但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没把话说破,但已经够令沈钰清难堪了。

“以后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我困了,天凉陛下请回吧。”

沈钰清站起来往内室走。

启焕之保持这个姿势没动,在人进去内室前突然道,“老师,一个陆霖而已,值得吗?”

沈钰清背影清隽,没说话往里走。

安静半响,启焕之一脚踹翻茶几,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不过他当年一时怜悯放过的可怜虫,能翻出什么大浪,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殿试在即,朝中上下都在为此做准备,但陛下近日心情不好,接连推了两个朝会。

陛下今日连摔好几个瓷器,午膳没用,进去伺候的宫女太监无一不被呵责,朝中上下都瑟瑟微微。

这事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都跟国师殿内那位有关系。

就有新人不太懂。

“怎么那位大人一回来就与陛下闹得不愉快啊?”

“这还是小巫见大巫,记得几年前的宫禁吗?那段日子宫里才黑暗…”

“可陛下为什么还要留着她啊?”

“陛下他对皇后娘娘都不曾这么用心…”

小宫女小心翼翼瞥了眼皇后姚氏,小声抱怨,就有大宫女当即呵斥,“什么都不懂就闭上嘴!”

启焕之皇后姚氏,启焕之成年后娶回的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的皇后。

作为先皇太后的外甥女,以政治联姻嫁进新皇,姚氏人不算漂亮,但很贤惠,本本分分在后宫存在感并不强,这么多年与启焕之相敬如宾,两人目前孕育了一个儿子。

许是皇后姚氏平日里的纵容,那位小宫女可劲为皇后娘娘打抱不平,“本来就是,我听闻自从那位国师回来,陛下每日都要去上一次,还吃了好些闭门羹,陛下他太偏心了,娘娘宫里一月也来不得一次…”

这话太过大逆不道,大宫女不敢搭话了,瑟瑟去看旁边的姚氏。

姚氏缓缓睁开眼,她性子软,从不过分苛责宫女,但听到这话,直接给了人一巴掌。

那位小宫女不敢置信睁大眼,捂着脸不明白娘娘为什么打她。

“还不跪下!”大宫女呵责。

小宫女这才反应过来,扑通跪下——

姚氏平静望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那位大人的身份也是你能随意评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血誓,万里蛊香,拿人血和暗香起誓,背叛誓言,灵魂必遭反噬,后文有一章会专门讲到“血誓”

第49章 殿试风云

沈钰清与要是许久没见了,没想到她今日会来看她。

姚氏带来了些上好的茶叶,“知大人喜静,一直没来打扰,大人不会怪罪我吧?”

沈钰清当然不会介意,看她身边七八岁雪亮眼睛的男孩,顿时招了招手,“昭儿,都长这么高了?”

启雪昭也不怕生,踩着小步子沉稳走来,“我记得你,国师奶奶。”

“唉,昭儿乖”,沈钰清摸着他的头,看他长得结实,与启焕之小时候当真一个模子刻出的。

沈钰清拉着他坐下来,问了些他平时的情况,姚氏性子好,将儿子教的好。

这孩子身上没有他爹身上的戾气,问什么就不急不缓的答,脑子转得快很有大道理,逗人喜欢的紧。

沈钰清有些感慨,对姚氏道,“带孩子果然还是要专业的,我是个文盲,你教的比我好。”

姚氏就微微垂眼,“大人说笑了,焕之他也很好,治国之才,民心所向,全是大人的功劳。”

“他啊”,说到启焕之,沈钰清没了笑意,端起茶喝了口,“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姚氏眼观鼻鼻观心,“焕之他平日公务繁忙,定是朝事所扰,大人别跟他一般见识。”

沈钰清看她,“你倒是体谅他,他这般待你,你有怨吗?”

别的不说,启焕之那个人,脑子里只有权势,为了稳定政局联姻,婚后待人不冷不热,也不曾纳妃。

他到底受了当年他母亲的影响,体会了妃嫔相争,兄弟相煎,挣得头破血流的天家无奈。

姚氏垂眼,丈夫对她如此,其实还有个原因,想必这才是最主要的。

说怨,以前是有过的,现在早就不曾那么想了。

比起她的无奈,想必大人才更加身不由己,她虽是后宫女子,却也深深为国师大人的身世震撼。

没有羡艳,藏身这深宫内,见惯无数的阴暗,这无数个日夜想必也特别难熬吧?

坐了会,姚氏站起来要回了,“大人保重身体,若是无聊就让阿姚来陪您…”

沈钰清将两人送走,站在这百多梯的台阶顶端,心里荒凉的紧。

宫里基本找不出能陪她说话的人,这些知情的小辈,到底是怕她的,要聊也聊不到一起。

有些思念在长宁村的日子了。

陆霖…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吧,或许都到京城了…

*

正值科考期间,京城各大驿站住满了人,多数是各地赶考的学子和陪同家属。

上面尤其重视这次考试,安插无数侍卫当街巡逻维持秩序。

街上热闹的紧,各色的人领略这京城的繁华,大多数是些外地人,没什么见识,就有各色的奸商,专门靠着欺压外来消费者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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