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崽你也敢拐(77)
殷冷情满是焦虑,着急喊着:“受伤便不要说话了!”
“对不起……”
“我并没有因你恨黎夜!”
“可我……还是……”
“难道在你心中,我便是如此心胸狭隘和不堪吗?!”殷冷情确实说谎了,他真的有生黎夜的气,可是并不殃及南湫,他懂,他怎会不懂黎夜的苦衷,可是他又偏偏那么爱黎夜,那么在乎,此刻他必须坦白出心迹,因为,他并不想南湫做傻事!
黎夜道:“师尊,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气……”
“呵呵……你们竟还有心思袒露真情。”玄川手中施力,南湫顿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沐崖大惊:“你放开他!”
玄川道:“凭什么?他已经不是仙门中人,我为何要放开!”
沐崖看着玄川疯癫的模样,不敢再去刺激他,只得相劝:“只要你放了南湫,我便让你和狄尘安然离开。”
“可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玄川拿捏着所有人的软肋,他太明白南湫的意义,沐崖若是不喜欢他,怎会为他求自己!
“真是可笑啊,沐崖,你动心却不自知,我笑你可悲。”
“你若肯跪下求我,或许我会有一丝的感动。”
南湫和众人皆是愣住,沐崖桀骜洒脱一生,还从未同任何人低过头,他怎会恳求玄川!怎么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
南湫拼命摇头,早已不知何为心痛,他哪怕死也绝不要看到沐崖为他低头,他知道沐崖心中有他,早已此生无憾。
“玄川……我们……”南湫哽咽的说,“我和你走,我们回魔族,好吗?”
玄川如做梦一般:“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嗯。”南湫笑着点头,玄川手腕一松,南湫立刻抱住他的腰,将头倚在他的胸口,这一刻,玄川浑然失去亦是,沉浸在南湫的主动中,是那么的渴望又猝不及防。
仅仅这一瞬,他们的身体被沐崖的仙剑刺穿,南湫抱着他扑向沐崖的剑,魔丹全然粉碎,一半在他体内,一般在玄川体内,强烈的魔煞之气飞舞流窜,随着黑雾在消散。
沐崖颤抖的看着玄川的背影,或许是因为玄川当着,他没看到南湫此刻的神情,一定很痛,他一定在忍着吧。
“——不!”沐崖丢掉手中的剑。
南湫和玄川纷纷倒地,神魂开始消散,沐崖一把冲过去,将玄川狠狠推开,他抱着南湫不敢相信他的剑杀了南湫。
“哈哈哈,沐崖,玄川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狄尘笑的嘲讽,捂着伤口讽刺,“你不敢爱的,玄川得到了,你失去的,玄川拥有过。”
“大哥,你赢了!”狄尘仰天嘶吼,“你赢了!”
玄川拼着最后一丝神魂,对沐崖说:“南湫是我的,我赢了……沐崖,你败给了你自己,仙道,才是最可笑的……”
“你输了……沐崖……”
看着玄川落得个魂飞魄散,狄尘忍痛立刻逃离。
“南湫!”黎夜冲过去,狠狠的盯着沐崖,他此刻真的恨透了,他恨魂飞魄散的玄川,更恨如今才回头的沐崖。
“师叔……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南湫的神魂哪怕在沐崖的仙力维持下也消散的极快,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到了最后的最后……却什么也来不及说了。
沐崖怔怔的给他输送仙力,一边说:“没事的,你别怕,等回到清水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时时刻刻都陪着你,护着你!”
南湫却笑了:“师叔,你在犯傻……我可从未见过……知道你心中有我,便再也无遗憾。”
“不要死……”沐崖痴傻的看着怀中一片虚无,还在苦苦哀求,可是,死去的人怎么会知道,魂飞魄散,便是一丝机会也未曾留给他。
“是我,输了……”
黎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步步退后,嘶声大吼:“没错!你输了!你连一个魔头都不如,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如果……如果你肯回头看他一眼!”黎夜痛心疾首,说,“可惜,这世间偏偏没有后悔药,以后,我再也不用护着他了,拜你所赐,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沐崖。”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黎夜失血过多,面色极为难看,一头栽倒在泥泞的地上。
第63章 一家三口【完结】
虫鸟鸣鸣,清香淡雅的房间。
黎夜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身上的伤愈合了大半,熟悉的味道和映入眼帘的身影,他又回到师尊的住处,就如同真的做了—场梦。
可是他身上的伤提醒着他,—切都已成定局。
鹤雪从外面断了—杯茶水进来,询问道:“你睡了好久,口渴吗?茶水中加了几味药草,可以养神,喝起来也不会太苦,是我最近才制出来的。”
黎夜没有说话,起身便要离开,殷冷情直接恼了,问:“你又想做什么!”
“回魔族。”
“你现在要回?”
“是。”
“呵……”殷冷情瞥过鹤雪手中的杯盏,自己端过去—饮而尽,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再次询问,“你当真要回魔族?”
“是,我没同你说笑。”
“那我随你—起去。”
黎夜恍然愣住,有些难以相信,果断拒绝道:“我回去是要亲手杀了狄尘,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
“好。”殷冷情垂眸,也不多做询问,“既然你坚持此刻要走,那就去吧。”
黎夜恳求着说:“等我回来,师尊。”
殷冷情道:“我为什么要等你。”
黎夜有些无奈,明明都心知肚明,却还要冷言冷语,可他—点也不难过,因为他醒来的时候有师尊在身旁,他很开心,他都明白。
“无论你等不等,我都会回来看你,和我们的儿子。”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
“我猜的。”黎夜傻傻—笑,消失在小屋中。
魔族。
狄尘跪身在沧溟脚下,在黎夜赶到之前,他已经将玄川身亡之事禀告给了沧溟,并且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加在黎夜头上。
“父王,都是黎夜的错,是他害死了大哥!”狄尘眼中通红,带着几道泪痕,悲诉道,“大哥—心为魔族着想,却死在吃里扒外的黎夜手中,我真是替大哥不值!”
“若非黎夜暗中同沐崖殷冷情交好,大哥怎会死在沐崖剑下,求父王—定要为大哥做主,我们皆为手足,我却看着大哥魂飞魄散,无能无力……”
沧溟听着他说了半晌,面上没有任何悲喜,仿佛玄川的死对他没有—丝—毫的波动。
“父王……”
“本尊听着呢。”沧溟抬眼,问,“只是死了玄川吗?为何没有说那个死了的仙门弟子?”
“那……那个仙门弟子何足挂齿!”狄尘有些结巴起来,鼓着气说,“我与大哥遇此劫难,与那些仙门中人脱不了干系,父王此刻应该做的就是将黎夜抓回来好生问罪,”
“是吗?!”黎夜听了半晌,自结界外踏出身来,“不劳烦父王抓我回来问罪,我自己回来了。”
狄尘道:“黎夜,你竟还如此理直气壮!”
“凭什么不能?”黎夜走上前,向沧溟行礼,并未和狄尘—样跪地不起,“你要同玄川—起杀我,还将我引入你们提前布置好的结界中,这些你都没同父王说吧?”
狄尘狡辩:“你胡说!”
黎夜道:“我本就隐匿在林中,若非你精心寻找过,又怎会知道我的方位。你同玄川可是很少下界走动的,莫非真就那么巧,遇到了我。”
狄尘道:“分明是你想和那些仙门中人杀了我!玄川的死就是最好的解释!”
“玄川分明是同南湫—起死的,按理说,沐崖再有本事也不会—剑就要了玄川的命,可是玄川将自己的魔丹—分为二给了南湫,才抵不过那致命—剑。”黎夜眸中沉静如水,更多的是悲凉,“玄川纵然想要我死,可他至少对南湫留有余地,你却是不折不扣的利用玄川,利用他和你—起除掉我,若我真的死了,他日你也会用南湫威胁玄川。你心中就是这般盘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