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崽你也敢拐(69)
伽羽殿下自从那日被沧溟拖上床榻,好几日都没人下地,咬牙切齿的做了个小人日日扎上好几百遍。
“殿下,可要更衣?”平日里伺候的侍婢在门外请示。
伽羽殿下疲惫的坐起身,说道:“进来吧。”
今日他依旧穿着羽衣,洁白高贵,只不过显得有几分憔悴,但是一想到罪魁祸首,就立刻有了力气,沧溟坐在他主事的殿中,竟还留给他几分面子,没有坐在主位。
“混蛋!”伽羽殿下见面便是痛骂,“你打算什么时候滚回魔族去,一身煞气将湖里的鱼都煞死了,还有宫殿外的花花草草,真是个煞星。”
沧溟道:“本尊并非有意煞到你的鱼,只是它们太过渺小,溺于本尊英俊的容颜之下,羞愧而死的。”
伽羽殿下被他的厚脸皮折服:“你要不要脸?要死也是死于本殿下的美貌之下,分明就是被你煞死的,莫要找借口。”
沧溟道:“那本尊赔你一池鱼便是。”
“谁稀罕!”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如此生气,莫不是本尊昨夜苛待了你?”
“你还有脸说!”伽羽殿下气的想杀人,眼眶微红,“你当本殿下是什么,想要便要,想扔便扔?虽说当初确实是我先动心,但如今你我已经分开,你要执意留下,本殿下宽容大度就留你做个男宠!”
沧溟从不琢磨任何人的心思,更不懂情窍,见他如此大动肝火,劝道:“本尊的皇后,莫要再气,万一伤到腹中骨肉可如何是好。”
伽羽殿下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八字还没一撇呢!”
沧溟道:“那确实是本尊的原因。”
“嗯?”伽羽殿下听着这话越来越不对劲,连忙后退,这家伙该不会又兽性大发了吧!到底谁才是兽啊!
第57章 玉碎
转眼,已经过去三月有余。
沐崖带着两个小童前来接正在思过崖面壁的南湫,路上恰好碰到黎夜,于是二人一同来到结界外。
相隔不远的结界内,南湫看到沐崖心中激动不已,自从那日他袒露心迹后,便再也没见到沐崖,本以为自己已经被师叔厌恶,没想到他还会来接自己下山。
“师叔,黎夜,你们来了。”南湫上前两步,手指都在颤抖。
沐崖微微点头,将结界撤去,双目相视,竟有许久未见的感觉,他吩咐小童将准备好的衣物给送去,南湫捧起新的衣衫,满心欢喜。
“多谢师叔,还为我备了衣衫。”
“不必言谢,待你离开思过崖便可以去掌门那处继续修炼,我已经同掌门师兄说过,让你留在他身边,师兄定会好好教导你,指引你修行。”
“……什么?”南湫手中脱力,干净的衣物掉落在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沐崖,一颗跳动的心瞬间空了一拍,脸色煞白。
黎夜见状连忙劝说道:“师叔,你不是亲口答应过以后会让南湫留在清水阁,为什么会出尔反尔?!”
沐崖道:“论起教导弟子,掌门师兄定在我之上,南湫如今心性还尚未稳定,需要多多磨炼和指正,去掌门那处修炼是再好不过的。”
“可是,那也得南湫愿意啊!”黎夜知晓南湫的心思,心想他此刻一定难过极了,不禁口不择言起来,“且不说师叔你出尔反尔,你这般对南湫避之不及是怕他影响自身修行,还是会影响师叔你修行啊?”
沐崖斥责道:“住口!门中之事还轮不到你来妄议,我心意已决。”
“师叔,你竟然冲我发怒了,你生气,害怕了?”黎夜突然大笑起来。
“够了,不要再说了。”南湫一步步退后,直到身处悬崖边上,他眼中的绝望呼之欲出,从云顶跌落至深渊的感觉不过如此,他从未如此清醒过,“原来,师叔也不过如此,我一直以为师叔会和其他人不同,如今看来,只不过是我太天真。”
黎夜大惊,看着他身处危险之地:“小师弟你可别犯傻!你快过来,别再往后退了!”
“南湫你给我站住!”沐崖大声吼道,“你若不愿,我大可去同掌门师兄商议,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师叔想的真是周到,南湫谢过。”他从怀中拿出那枚玉簪,这是他最为珍贵的东西,如今却觉得如释重负,他的脸上没有了失望和悲伤,言语也变得冷漠起来,“不过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倾云仙门的弟子,也不会再让师叔为我费心。”
玉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抹蓝色身影也消失在了崖边,万丈悬崖,无边深渊,嘶声呼啸的呐喊在耳边穿透,最终归于平静。
黎夜一个人怔楞的站在原地,此刻的崖边只剩下他一人,南湫毅然决然的跳下思过崖,沐崖也紧跟着追去,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
偌大的崖底,丛林密布,险象环生,门内弟子手中纷纷提着照明灯在林中寻找,崎岖的路,毒虫和野兽,每个人心中都带着忐忑不安。
“南湫,你到底在哪!你死去哪了!”黎夜骂着他那个脑子转不过弯的师弟,纵身飞上枝头,一眼望去,群山环绕,这该如何找下去。
到了夜晚,迷雾冲天,眼前方圆数米便不能视物,寻找起来更加困难,就在此时,有弟子传讯而来,说师叔沐崖已经回到仙门,却仍未发现任何南湫的踪迹。
殷冷情手中提灯,站在黎夜身旁,叹息道:“此刻行路难,若你真的放心不下,待明日雾散去为师随你一同寻找。”
“师尊,你说南湫会死吗?”黎夜抓着他的手,感到一阵冰凉,立刻解了自己的披风为他加上,“夜里林中湿冷,你不该来此处。”
殷冷情道:“出了此事,为师也很担忧,南湫此刻尚未寻到,林中又多凶险,多一个人寻,也能多一些希望。”
“师尊真是大大的善人!”黎夜一把将人抱住,踏着夜里的凉风回到无念居,看着平日里干干净净的师尊脚下沾满泥土,干脆将他放在床边脱去鞋袜,解了外袍,吩咐道,“师尊也累了一天,不如早点歇下,就算你不歇下,咱们儿子也会累。”
“贫嘴。”殷冷情拉过被子,“既然担心,还不快去寻。”
黎夜摸了摸他的肚子:“吾妻越发理解人了。”
这次他没有回到林中去寻找,而是直接来到沐崖的清水阁。
一身伤痕的沐崖坐在院中,落花沾满身,他似乎并不在意身上的伤,这点伤对他来说也确实算不得什么,听闻脚步声,他也纹丝未动。
这里本就安静,如今更是清冷的不像话,门口小童无人敢作声,大眼对小眼,怀中还抱着那准备好的衣衫。
黎夜心中来气,一把夺过门口小童的衣衫,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不满道:“事到如今要这个还有什么用,反正再也没人穿了!”
沐崖冰冷沉静的传来:“你是打算来大闹清水阁?”
“不敢。”黎夜暗暗咬牙,“师叔如此对南湫,可曾有过一丝后悔?天资出色的弟子,却如此卑微的人追在你身后,想必师叔早就看出南湫的心思,却从未将其放在心上,也从未正视过。你在害怕,所以才会如此躲避,甚至逼死他。”
“若师叔真的无情,又何必一次次给他希望,究竟是无意中的玩弄人心,还是你本就……”
沐崖道:“说了这么多,看来你是真的担心他,既然担心,又何必在此与我白费口舌。”
“呵……”黎夜冷笑,“说的是,的确白费口舌,但愿师叔你千万别后悔!”
沐崖浑身冰冷,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门口小童上前来替他包扎也被拒绝,此刻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更多是自责,为什么他在意的人都会一个个消失……宁玉是这样,南湫也是这样,难道真的是他的原因……
可是南湫和宁玉在他心中却又不同,他们是相似,却又大有不同,他们都离开了自己。
难道,我真的错了。
魔族。
暗中巡视仙门的魔族守卫捡到一个身负重伤的弟子,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只因其身上带着一块白玉首席令,所以才没被丢去喂狼。
狄尘闻言,说道:“都快死了要他有何用?”
玄川道:“可有什么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