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575)

作者:夏清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什么叫红颜薄命,云渺渺深有体会,但这命好像又太薄了点,以至于她在短短五十年内接连造访地府三回之后,阎王爷看她的眼神嫌弃中带着鄙夷,就像看着一投胎钉子户。云渺渺第一次见到点击展开

楚司湛的处境,人人心知肚明。

失祜失恃的小国君,身边连个能帮衬得上的人都寥寥无几,要与云霆和应燃相抗,几乎是不可能的。

听命于人,不过是个摆在台面上好看的傀儡玩意儿。

但他还是堂堂正正地坐在了那个位子上。

行过各怀鬼胎的文武百官,俯瞰心中惴惴的千万百姓,衣袍滚滚,昂首阔步。

负金剑,冠旒冕,披玄袍,担起了泱泱天下。

好像再也不会被什么打垮的样子。

云衡静静地跟在他身侧,不知何时,竟也有了自己的剑,只是眼下那把青锋长剑挎在他腰间,着实有些不合宜。

云渺渺不知楚司湛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决定,但这个节骨眼上他既然如此做了,想必有他自己的打算。

入夜后,忙碌了一日的众人回到各自屋中,昆仑虚境,仙灵居所,传闻中是如何的绮丽堂皇,可当真踏入此处才晓得,宫殿清冷,里头除了必需之物,几乎没什么摆设,看得久了,愈发觉得偌大而空旷。

数千年的封山使得这儿连一丝人气儿都没有,想到那些死去的仙灵,只觉得这儿像一座死寂的空坟。

唯有点上了长明灯,将楼阁都照亮了,才令人安心些。

云渺渺沿着古朴的石阶慢慢往云渺宫的方向走,她刚从长琴和端华那儿回来,谈了不少,其中自然也有关于重黎来历的问询。

天虞山那一战中,到底还是有人看到了英招剑,只是当时一片混战,故而说得也模棱两可,但任何关于魔族的传闻,于仙门而言,都决不能松懈。

长琴平日里瞧着好说话,但在这等时候,问得比谁都细。

那些弟子的证言虽无实据,但考虑到之前种种,她仍旧持以怀疑。

天虞山门规,不可诓骗师长,云渺渺只能硬着头皮给了个“许是看岔了”的答复。

算不上否认,也称不上欺骗长老。

由此,才将事情暂且搪塞了过去。

头一日,竟如此心累,她真不知往后会如何。

“咳咳”经过拐角,她忽觉心口钝痛,气息呛在了嗓子眼里,捂着嘴咳得喘不上气,缓过神来,摊开掌心,发现了点点血色,不由浑身一僵,迅速将手合拢成拳,将其藏起。

疲倦涌来,她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继续往上走。

昆仑主峰,确如镜鸾所言,美不胜收。

登上最后一级石阶,回头望去,便能望见滔滔赤水,流淌至天尽头,漫天的星辰像是被掰开了,揉碎了,随手撒开的银河,流沙之滨,无数砂砾闪烁不休,置身其中,如同被这世间最不真切的幻境包围,伸出的手,都不知到底要触碰什么。

只是这么看着,都好像有一条潺潺奔流的山涧,淌入心口,又缓缓流向碧霄间,湮没于云雾中。

她行过那条平坦的青石路,朝雾花如白浪翻涌,像是重现了她梦里无数次浮现的景象。

抬起眼,就在路尽头,她这次能清晰地望见那道修长的身影。

着白衣,踏乌靴,将那月光盛了满眼。

昭昭星海下,像是会发光。

似是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回过了头。

她想起了长琴那些话,不知怎么开这个口,这么拖着,总觉得有些卑鄙。

叹了口气,走到宫殿门前的石阶旁,坐了下来,望着他,拍了拍身边的位子。

“您要是还不困,就陪我说说话吧。”

重黎皱了皱眉,有些犹豫,终还是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下了。

“那小子可还好?”他一问,她便晓得他在说谁。

“还行吧,云霆眼下虽把持朝政,倒也不至于亏待阿湛,吃食穿度,都是目前能给的最好。”

她说得有些轻巧,重黎倏忽沉眸:“你就不觉得后悔?”

“悔什么?”

“他他不是你徒弟?”她越是漫不经心,重黎就觉得窝火,“诚然才收了几日,好歹也在上清阁前祭了天,行过大礼,你就就这么舍得?”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她是不是对每个弟子都这么舍得,就像她当初对他那样。

“那是阿湛自己的选择。”

沉默良久,云渺渺叹了口气。

“那您呢,故地重游,有何感想?”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今日好像存心想惹怒他似的,专挑他不痛快的说。

明知道他会恼火。

“云渺渺,你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闭嘴!”

果然,眼前的人就跟被踩中了痛脚般瞪了过来。

她笑了笑,暗自垂眸。

“那就不说了。”

或许能静静地坐一会儿,已经是种奢侈的事。

她屈着膝,缓缓地收拢了臂弯,从未如此近地看过星星,也从未如此地感到茫然。

甚至于开始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云渺渺。

第六百八十章 :初心何如

夜雨初歇,晨曦未至。

玄武从痛楚中转醒,望见的依旧是泛着潮气的山洞,身边的火堆快要熄了,浪潮声忽远忽近,将混沌的思绪渐渐拽了回来。

他似是忽然想到什么,霍然坐起,扯到了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警觉地回过头,望见陆君陈撩开洞口的树藤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捆柴。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陆君陈斜了他一眼:“醒了?”

而后绕过他走到火堆旁,用树枝拨弄了几下火堆,有添了几根柴,几乎偃旗息鼓的火苗再度燃了起来,整座山洞都被照得温暖而敞亮。

而后,他又从怀里摸出一把草药,丢到玄武面前。

“既然醒了就自己上药吧。”

玄武拾起脚边的草药端详片刻,面露狐疑:“洞外的禁制呢?”

陆君陈呵了一声:“你昏死过去之后,便没什么用了,不久前还有只兔子精闯进来,我给赶走了,重新布了阵,否则这一夜都不用合眼了。”

闻言,玄武不由诧异:“你既然能离开,为何还回来?”

囚了他这么些日子,他是个什么性子玄武也能料出一二,本以为他这一伤,这小子会迫不及待地拼死回去给师门报信,哪成想他竟然只是出去捡了个柴?

陆君陈顿了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放心,该传出去的信儿我自然传出去了,至于我为何还在这”

他的目光在他胸口的伤处停了停,旋即漠然。

“你在我身上下了血咒,咒术未解,我惜命不行吗?”

说罢,继续掸了掸衣衫上沾的草屑。

玄武总觉得这话不可信,却又找不出破绽反驳,咳了几声,低头看了胸口,发现伤之前已经上药包扎过了,皱了皱眉,不可置信地看向陆君陈。

“你帮我疗伤?”

“什么为何?”陆君陈反问。

玄武不解地盯着他:“我以为你更盼着我早些咽气。”

“这话在理。”陆君陈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柴,将潮湿的部分折去,“你先将我身上的咒术解了,我立马给你一剑。”

玄武眸光一沉:“你觉得现在还有下手的机会?”

陆君陈耸了耸肩,懒得继续同他争论如此无聊的问题。

救都救了,还能如何呢?

沉默须臾,突然被一枚石头砸了肩膀,还沾着泥沙的小石头骨碌碌地从他肩头滚到怀里,弄脏了他刚收拾干净的弟子袍。

他微微蹙眉,不做理睬。

随即,又一枚石头砸到了他怀里,紧接着是第三枚。

他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咬牙切齿地瞪着靠在石壁上的玄武:“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刚背过身,又被砸了后脑勺。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欠揍的人。

“陆君陈。”刚那石头砸得他脑子嗡响的玄武这会儿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唤他的名字。

“作甚!”他恼火地一拂袖。

玄武微微蹙眉,似在思索:“你是叫这个名儿吧,之前没记住。”

“”陆君陈气得直接抄起刚被扔过来的石头往他脑门上一抡。

在苏门山这么多年的教养,横竖都给祸害没了,也不差这一下。

玄武从容地接住那枚石头,少见的没有生气,或许是重伤在身,也没什么力气。

“我睡了几日?”

陆君陈沉默半响,答道:“两日。”

玄武顿了顿,又道:“你就不问问这伤怎么来的?”

“你这等为祸世间的魔头,自是人人喊打,在哪都得吃瘪,受伤也活该。”陆君陈平日里瞧着温文尔雅,极好说话,但真给惹火了才晓得这嘴也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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