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529)
闻言,云渺渺面露诧异:“昆仑天池底的冰,怎会出现在酆都望乡台下?”
镜鸾顿了顿,才道:“主上有所不知,望乡台下之所以有这座冰窟,是当年朱雀朱雀神尊散灵,散入十八层地狱的神魂被拼凑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能魂归躯壳的,只能以那些冰留存肉身,可保万年如初。”
“倒是费了不少心思,可惜朱雀上神的尸身如今还在上清阁顶层,暂且是无法归还酆都了。”云渺渺思索片刻,忽地抬起眼,直直地望着她,“你说朱雀上神神魂俱散,那又是怎么拼起来的呀?”
镜鸾一噎,犹豫再三,不甘不愿却又老老实实地答道:“据说是是重黎硬闯十八层地狱,把神魂抢回来的。”
云渺渺倏忽一怔,旋即了然于心般笑了笑。
“他啊”
那就没什么可意外的了。
“阿鸾,你日前放出的鸟雀,可有探到陆君陈的下落?”她不再细问过往,但陆君陈是在天虞山境内被掳走的,如今人毫无音讯,虽是苏门山弟子,天虞山这边也绝不能视若无睹。
镜鸾眉头紧锁,叹了口气:“玄武上神从前便是四灵中行事最为谨慎的一位,他若不想留下线索,蛛丝马迹都难如登天,不过东海的几只鸟雀曾在海边见到东海敖洵殿下上岸会友,那位友人的身形倒是与如今的玄武上神有几分相似之处。”
“敖洵殿下?”云渺渺面露狐疑。
镜鸾同她解释:“东海龙王敖广之子,敖孪,三千年前迎娶了蓬莱仙岛西王母座下的归乐仙子,之后便诞下一子,唤作敖洵,千年道行的小龙,体弱多病,本是很难活过五百年的,但敖洵的化身乃极为罕见的青龙,乍一看与当年的东华上神如出一辙。”
“四海龙族臣服于东华上神,故而很是疼爱敖洵,听闻每日上好的灵丹养着,愣是活到了今日。”
云渺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将这个名字暗暗记下了。
东海
陆君陈会不会也在那?
但东海属龙族辖地,非本海内仙门无事不可擅闯,可东海之上的仙岛,蓬莱、瀛洲和方丈都因不周山天柱崩塌,早已沉没,东海也就成了四海内唯一一处没有仙岛坐落之处。
天虞山若想搜查,只怕没那么容易。
眼下绝不能同龙族生了嫌隙,便是身为昆仑上君的镜鸾,也不便轻易得罪东海,故而才会先遣鸟雀探路。
“让东海的山精鸟雀再留意一下吧,只要确信陆君陈还活着,咱们再设法救人。”云渺渺深思熟虑之后,也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
陆君陈的下落,至今只是猜测,连苏门山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说得难听些,落在玄武手里,是死是活都不好说。
放下手中书信,扭头看了看外头天色,也快午时了,算算阿湛那边应当也罚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朝浮昙台走去,打算将人带回来先吃点东西。
然到了浮昙台,却发现偌大浮昙台空无一人,地上丢了几截松树枝,也不晓得是谁给祸害的。
云渺渺错愕地四处张看,镜鸾也寻了一圈,愣是不见司湛。
“该不会是马步扎累了,偷懒溜了吧?”
云渺渺皱了皱眉:“应当不会,且这个时辰,也是该歇一歇了。”
“这能上哪儿去呢?”
且不说浮昙台四面空旷,无处可去,凭司湛一人,也绝不可能离开主峰啊。
先想到的自然是之前在此看顾的步清风,此念刚起,恰巧望见步清风从山下回来,挽剑回鞘,端的是潇洒利落。
“师兄。”云渺渺上前,“你可知阿湛人在何处?”
步清风愣了愣:“不是就在”
他朝浮昙台望去,想当然的后半句卡在了嗓子眼里。
“阿湛呢?”
镜鸾好笑地看着他:“之前不是你看着吗?”
“是,是啊”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竟比她俩还云里雾里,“我看了一个时辰,长琴长老那边传信来让我过去一趟,恰好师叔来此,我便请求师叔代为照看阿湛一番他们人呢?”
闻言,镜鸾着实一惊:“你说重黎?”
步清风点了点头:“是啊,师叔过来时瞧着脸色不大好,在树下坐了好一会儿,我瞧着他好像也没什么要紧事”
如此一说,云渺渺便想起晨间那祖宗拂袖而去的不悦模样,一早上都没瞧见人,敢情是到浮昙台来了。
可既然帮忙照看阿湛,怎么两个人都给照看没了呢?
三人在浮昙台一头雾水地寻人,此时山下兰亭堂中,窗下的白衣少年正扑棱着双腿,时不时朝着后厨瞄一眼。
直到重黎端着两碗面走出来,好笑地斜了他一眼。
“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本尊饿死你了不成?”
第六百二十六章 :本尊长得也就那样
司湛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腰酸腿软,早就饿得脑子昏昏,方才从后厨传来的香气简直教人垂涎三尺,若不是双腿绵软,实在站不住了,他早就扒在锅边眼巴巴地望着了。
一碗再寻常不过的鸡蛋面,也瞧不出与市井酒肆里的有何不同,就是出奇地香。
他瞧了瞧对面那碗,比他的要少许多,似乎只是觉得看着他吃有些尴尬,顺手也给自己捞了一小碗摆着。
“师叔祖,您胃口不好啊?”司湛瞧着那碗里的面,喂猫都嫌少呢。
重黎将筷子塞给他,随口“嗯”了一声,看着眼前的面,确实没什么胃口。
他又不是凡人,这碗面吃或不吃,都没什么分别,只是习惯使然罢了。
从前在云渺宫,做好了饭,也总得给师尊和师兄盛好,师徒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明明都是仙灵之体,却还是会象征性地吃几口。
放在这小子同他喊饿,喊得他烦了,便将人提溜下来。
映华宫也有厨房,但走过去须得经过正殿门前。
他觉得甚是心烦。
司湛扒了两口面,忽地皱了皱眉。
“怎么,不好吃?”重黎问。
司湛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道:“挺好吃的”
就是略齁。
他抬头瞄了重黎一眼,他也正嗦面呢,瞧着神色如常,并无半分觉察。
他寻思着师叔祖今日心情不大好,许是放盐的时候走神了,又或是师叔祖煮面口味重,就爱吃咸的,他这会儿还是识相些,别多话为妙。
“师叔祖,咱们没跟师父打声招呼就下山,师父会不会生气啊?”司湛惴惴不安地问。
重黎斜了他一眼,冷哼:“这么怕你师父生气,你昨晚背着她对那个纨绔下手,还把本尊也拉上?”
“我”司湛被呛了个正着,心虚地抿了抿唇,“谁让他对师父动手动脚的呀,我本来就像去瞧瞧是个什么来路,谁料越想越气,就没忍住嘛师叔祖你不也动手了么?”
他可记得师兄们告诉他,那云公子的胳膊腿儿都是他打折的呢。
同师叔祖比起来,他着实客气了。
重黎眉头一拧:“还敢犟嘴?回头再罚你扎两个时辰马步,你明日也甭下床了。”
司湛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在抽筋儿的双腿,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吃下半碗面,司湛忽地抬起头:“师叔祖,您是厨子出身么?”
“”重黎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他一眼。
“不是啊。”他暗暗吞咽了一下,“您这么贤惠,我还以为您是师父从哪间酒楼里领来的呢。”
话音刚落,脑门上便挨了一记。
“什么领来的?本尊是随随便便就能领的吗?”他一脸不悦,“还有,别拿贤惠形容男子,成何体统?”
司湛一手捂着额,一手还舍不得放下筷子,晓得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口中嘟嘟囔囔:“同师父吵架了就凶我”
“没,没说什么,我就挺好奇,师叔祖做饭这么好吃,是同谁学的?师叔祖的师父么?”他连连摆手,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些好听的总归错不了。
重黎面色稍霁,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闲散样儿,呵了一声:“她?可拉倒吧,她下厨能把厨房都掀了,锅碗瓢盆荡然无存!”
“不会吧。”不就做个饭么,哪能闹这么大动静?
重黎正色道:“你以为我没见识过?”
“她煮什么就不像什么,好好一锅饭,愣是煮成一锅炭。”重黎叹了口气,“唯一还能看过眼的,就是排骨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