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488)

作者:夏清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什么叫红颜薄命,云渺渺深有体会,但这命好像又太薄了点,以至于她在短短五十年内接连造访地府三回之后,阎王爷看她的眼神嫌弃中带着鄙夷,就像看着一投胎钉子户。云渺渺第一次见到点击展开

对此,他心中的确是有所顾虑的,但也仅仅是臆测,并无证据,崔珏在天子殿侍奉已有数千载,诚然平日里他总是嫌他啰嗦,隔三差五失踪个几日,将一堆烂摊子都丢给他,但崔珏的确也是深得他信任的一位得力干将。

他并不想草率地怀疑到他头上,故而吩咐孟婆追查其踪迹之时,并未声张。

可眼下,崔珏的法器居然出现在天子殿中。

他权衡良久,召出烛阴。

这笔上只要还有一缕崔珏的气息,他便能用法器追溯到他所在何处,是误会还是另有蹊跷,先找到人再说。

银扇开,烛龙出,于半空中化为道道蓝光,凝成虚无缥缈的姿态,双眸无色,如深渊一般注视着司幽。

其生来反骨,劣性难驯,本是无人敢用的法宝,被他收为己用后,驱策了数万年之久,倒是对他有了几分敬重,只是每回都要吞去他不少灵气。

多年前陵光便劝过他弃了烛阴扇,天下法宝万般,总有个与他意气相投的。

可他倒觉得,烛阴,或许才是与他最是相合的法器。

烛阴钻入粗毫中,幽幽青光将笔身层层裹起,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法器上残留的崔珏的气息。

他继续深入,试图找出其所在,合上眼后,所见景象如白驹过隙,一闪而逝,仿佛穿过了重重山峦,银河落海,最终停在了一处荒芜的山下。

这座山谷,他绝不会忘,但凡经历过那场劫难的人,这辈子都无法将其从记忆中抹去。

九嶷山苍梧渊。

一抹熟悉的青衣随风而动,折去了发上雀翎,乌发散了一肩,凌乱中夹杂着说不出的妖媚。

他回头的瞬间,苍白的唇边忽地扬起一抹狡黠的笑,仿佛早已料到他的窥视,一抹红光当头劈来,司幽想收回烛阴已然迟了,邪气顺着烛阴的灵气遁入肺腑,尖锐的剧痛随之而来。

司幽暗道不好,当即斩断了与烛阴之间的灵络,盘膝而坐,凝神屏息,试图将这股反噬的邪气逼出体内。

然邪气直冲他心肺,分明意在要他性命。

他已极快地封了自己几处大穴要害,也只是勉强将其拦下,被拔除的邪气烟消云散,他也喷出一口浊血。

疲倦与痛楚接连涌上,他已经站不起来了,眼前徐徐浮现出一只霜花化成的银蝶,点点光亮闪过眼前,在半空中凝出了一行字。

酆都如何,崔珏有异,务必小心。

他呵地一笑,捂着嘴又咳数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心眼儿,写封灵书都不乐意多几句话啊”

他靠在桌子边,吃力地抬起手,同样凝灵成书,断断续续地写完这句话。

一切安好,崔珏或在苍梧渊,身在人间,诸事留心。

方才看到的,绝不是他认识的崔子玉。

他记得那双眼,数万年前便见过

弑母之仇,莫敢相忘。

无尽

可是为何,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望着半空中的字化为灵蝶飞出天子殿,用尽气力毁了那支要命的判官笔后,终是昏了过去。

东海之滨,今日布满阴云,一身月白的男子望着滚滚而来的浪头,身后跟着的青衫道君面色阴沉,恨极了似的盯着他。

自数日前被他从天虞山绑走后,陆君陈便一直想逃,什么法子都试过,起初会挨几顿揍,后来许是觉得烦了,便给他上了捆仙绳。

此刻虽匿去踪迹,却依旧能感觉到胳膊被勒得生疼,难以动弹。

他不确信苏门山的同门能否寻到他的下落,一路也试着趁其不备,留下些蛛丝马迹,但似乎没什么成效。

算下来,他已经被困在这位堕了魔的上神身边长达十日了。

此人心思难测,就算并无用处,也没有放他离去的意思,昨日居然取了他的血,不知要做甚,只是今日一早,便将他带到此处,似是要等什么人。

可他们已经在这等了半个时辰了,寒风吹得他手指发僵,然玄武却没有丝毫不耐烦。

从天虞山至今,这还是他头一回见他脱下那件黑漆漆的斗篷,看清他的容貌。

他竟还特意褪去了一身的肮脏邪气,换上干干净净的衣袍,除了面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全然瞧不出入魔已深的样子。

若非见过他残虐无道的模样,单看他静静地站在那,其实也算个皮相生得极好的公子,只是眼角的两道疤痕,瞧着有些差强人意。

陆君陈正想问问他到底在等什么,忽然望见不远处海面分流,一条青龙从水下跃出,落在案上,化为一位面容清隽的小公子模样,不过额上多了一双龙角,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那一瞬,陆君陈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笑意。

仿佛冰雪消融,拨云见月,温柔得像是会发光。

他不由地怔了一下,心生诧异。

原来这个人,是会笑的啊。

第五百七十六章 :折磨

浓云遮天蔽日,而后倾盆大雨一泄而下,漆黑的山洞中生起一团篝火,照亮了潮湿的石壁。

陆君陈被重重地丢在墙根下,正磕到脊骨上,痛得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悻悻地回过头,始作俑者没有丝毫歉疚之意,再度披上了那件漆黑的斗篷,邪气复归,衬得那张脸愈发地苍白如鬼,眼角残留一抹嫣红,妖冶逼人。

他似是终于觉察到如此愤恨不甘的目光,斜来一眼:“找死吗。”

冰冷的口气,与方才判若两人。

陆君陈不由回想起不久之前在东海之滨,见到那位小殿下,东海青龙,放眼世间都是顶顶稀罕的,东海素来当做宝贝供着,他身在仙门,也对这位小殿下有所耳闻。

虽晓得是个体弱的,却没想到会弱成那副样子,说几句话便有些不支了。

玄武倒是难得一见的耐心,扶着他到礁石旁坐下,听他慢慢地说。

他不知他究竟施了什么法术,那小殿下似乎一直没留意到海岸上还有一人,他被捆仙绳拴着,动弹不得,像个局外之人,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二人叙旧。

那小殿下唤他执明,仿佛只是见到一位云游四方的故友,而这位早已堕入魔道的上神居然当真也是对那小殿下说的。

明明早已是个杀人如麻的恶徒,还真有脸作出一副清高无暇的温柔模样。

实在教人膈应得慌。

“你如此诓骗敖洵殿下,就不怕有朝一日露馅吗?”陆君陈义正辞严地怒视着他。

“诓骗?”玄武眼中噙着骇人的寒光,“如何算是诓骗?我允诺他,去四海八荒内为他寻药治病,何曾骗他?我说我叫执明,又可曾骗他?”

这话令陆君陈遍体生寒,的确,这些话似乎都是真的,可今日他给那位龙族小殿下吃的丹药里,用的都是什么东西,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何况那里头还有他的血肉。

如此令人作呕的可怖之物,他递给敖洵时,却像是给了他一枚世上最甜的糖。

甚至温言细语地哄他,不苦。

“若是那位殿下晓得你用人魂和人血给他制药,他定会看清你的真面目!”陆君陈拜师十八载,受教道义仁心,最是看不惯这等嚣张残虐之徒,便是受制于人,暂且不得脱身,也绝不愿委曲求全。

话音未落,耳边寒风忽起,一双充血的眼转瞬便到跟前,咽喉也被狠狠掐住,气力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脖子拧断。

眼前的人惨白如鬼魅,眼中冷意肃杀,喜怒无常之人,往往一句话就能将生死都定论。

“你若敢向他泄露半个字,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陆君陈冷笑:“死有何惧,从被你抓住的那一刻起,便当我已经死了!你这邪魔歪道,助纣为虐,为祸人间,才是该死!你怎配为上神!”

玄武眼中闪过一抹愠怒,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嘴角崩裂,鲜血直流。

“我是神是魔,你一个阶下囚也配妄论?我为制这味药引试了成百上千的人血,你该庆幸自己的血对他的病有用,否则我也不会留你一条贱命!”

他目光阴狠,仿佛这世上除了那位敖洵殿下,他再不会在乎任何人任何事,这一点令陆君陈起了疑心。

他扭头呸出一口浊血,咬牙切齿地盯着玄武。

“生死乃命数,是非不可折,你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本是明志之言,却见眼前的人忽地怔了一下,满是戾气的眼底,略有一丝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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