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474)
是他的孩子,错不了。
就算不记得始末了,也是他的孩子!
“听够了么?”云渺渺冷不丁打断了他。
好不容易听上一回,他得意还来不及,也就不计较她只让他听一时半会儿了。
“本尊得给他起个名儿。”他志得意满地说道。
云渺渺嗤笑一声:“还早呢。”
“早什么,说不定明日我儿子就突然成形了,快得很。”他垂眸沉思,“得多起几个,女孩的也要,慢慢挑,挑个最好听的。”
她无奈地摇着头:“您想得真够久远的”
重黎瞥了她一眼,忽然道:“孩子出世后,你会对他比对那臭小子好吗?”
她想了想:“我没当过娘,不过应当会的,会对他最好。”
他想了想,犹豫再三,似乎还是有些不满:“不成,不能对他最好,本尊要排第一。”
她一时啼笑皆非,却头一回没了同他争执个高下的心思,托着腮,静静地笑。
“好,你排第一。”
重黎说得起劲儿,没有留心仔细看她眸中的温柔笑意。
望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云渺渺忽然觉得,动荡的世间似乎都安逸了下来,只看到他满心满眼的欢喜,不知疲倦地跟他说着他们的孩子往后要如何如何。
饶是她都不由得被他所感染,忘记了余鸢,亦或是那位朱雀上神,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后,光景绵长,海清河晏,再没有人担惊受怕地活着,也不会有教人伤心欲绝的别离。
她一回头,他就在那,理直气壮地说着其实无关痛痒的零碎琐事。
她觉得那样很好,诚然眼下还有些望尘莫及,依然心生憧憬。
不由地想,要是这些话都能成真,乃是人生之幸。
第五百五十八章 :我本想丢去喂狗的
翌日,云渺渺尚在吃早饭,便有弟子前来禀报,说门外尤为贵相的夫人,说是来找她的。
云渺渺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旁边的孟逢君已经猜出是哪位了。
“这云夫人是故意的吧?”昨日都说得那般清楚了,怎的就不长记性呢。
“掌门,可要请她进来?”前来禀报的弟子刚入内门不久,涉世未深,还有些稚嫩,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置这等状况。
“我去让她走人!”孟逢君恼火地起身,却被云渺渺一把按住。
“不必麻烦你,此时出去,费力不讨好,她既然喜欢等在门外,就等吧,时辰也不早了,往来百姓经过驿馆前必会有所议论,相府若是还要脸,自会让她回去。”她泰然自若地给司湛夹了一只烧麦,“吃饭。”
孟逢君悻悻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也懒得管这档子烂事,话锋一转:“听闻今早有人瞧见你从从师叔屋里出来,怎么回事?”
她压低了声音,到底还是给她留了脸面。
云渺渺一僵,不由得想起昨晚,本想给他听完“胎动”后就回屋的,哪成想这祖宗耍赖的本事堪称叹为观止,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睡下了,大清早的还得做贼似的“逃”回去,喊阿湛起床。
简直是
恰好“始作俑者”从门外走进,手里还端着一碟刚出锅的煎包,撒着芝麻与葱花,热气腾腾,香气诱人。
瞧见云渺渺欲言又止的目光,他居然露出了茫然的神色:“这么看着我做甚?”
云渺渺咬咬牙,咽下嘴里的蒸饺:“没事。”
他将手里的煎包放下,顺势坐在了她旁边:“都吃完。”
孟逢君望着这满满一桌的早点,从粥到面,饺子到煎包,还有烧麦,葱包,说他把早点摊子搬过来了都有人信,再加上驿馆给准备的早点,这顿早点可太丰盛了。
想到他半点不似玩笑话的那句“吃完”,她犹豫地看向云渺渺,低声嘀咕:“他这是喂猪吧”
话音未落,便被耳尖的魔尊扫了一眼,后半句也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云渺渺看了他一眼,已经懒得再提醒他她不是饭桶了。
没过一会儿,一弟子提着一只食盒走了进来,将其放在了她面前。
她瞥了一眼:“这是什么?”
那弟子吞吞吐吐道:“是门外那位夫人托下人送进来的。”
云渺渺顿了顿:“她人呢?”
“已经走了。”
他留意到四下的气氛不知为何突然尴尬起来,看着手中的食盒,陷入犹豫。
他方才揭开偷偷瞧了一眼,里头除了早点还有不少零嘴儿,倒像是哄孩子的玩意。
“掌门,这些点心”
“拿出去,怎么放下的,怎么留在那。”她目不斜视。
“啊?”那弟子愣了愣。
掌门平素还挺好说话的,可少有如此绝情的时候。
云渺渺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重复:“拿出去。”
他陡然回神,提着食盒原路返回。
孟逢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都提进来了,还以为你会心软留下。”
云渺渺头也不抬地喝着粥:“我本想丢去喂狗的,已经算心软了。”
她眼下最后一口粥,暗暗打了个嗝,还没放下筷子,对面的人又将煎包推倒她面前。
“你属猫的吗就吃这么点儿?”
云渺渺看了看自己快鼓出来的肚子,再吃,再吃别人怕不是以为她怀胎三月了。
“您非得把我喂吐出来吗?”
闻言,重黎忽然想起之前在崇吾宫那碗鱼羹了,诚然是因为中毒,但到底是他“逼着”她喝下去的。
她今日已经吃了一碗粥,两个包子还有一个烧麦,算是胃口不错了。
他清了清嗓子,倒也没真逼她继续吃。
他的手艺确实无话可说,做了满满一桌也不曾浪费,都被其他弟子瓜分一空。
驿馆的饭菜诚然也不错,但与之相较,是为云泥。
用完早饭,云渺渺命众弟子再去城中各处曾受妖尸所害的百姓家问询,再三叮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怠慢礼数。
而她则与孟逢君和重黎又去了一趟太子府,本想从那位“魔怔”的太子妃口中再问出些蛛丝马迹,可今日再去,流芳阁已人去楼空,而中庭灵堂中,太子身旁,又多了一具棺椁。
太子妃胡氏静静地躺在棺中,没了声息,额上一处伤口,血迹都清洗干净了,只留下淤紫的肿肉,在那张白净的脸上,尤为惹眼。
从护卫的低声议论中才得知,在痛失了夫君和两个孩子后,疯魔多日的太子妃终于伤心欲绝,天明之前,一头磕死在流芳阁中,听闻下人发现时,太子妃的血顺着墙面淌下来,如蛛网流了一地,属实诡异吓人。
三人离开太子府后,仍久久不能理解。
“她不是还怀着孩子吗,怎么会”孟逢君分明记得昨晚太子妃还央他们救她和她的孩子,怎么一夜工夫,人就自尽了?
悲痛欲绝,所以连孩子都一同带去阴间了?
云渺渺眉头紧锁,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
“太子妃这一死,太子府就再无子嗣了。”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关键线索,以至于怎么都没法儿把这几桩古怪的案子连系在一起。
之后,他们又去了城外马场,专为望族贵胄平日消遣作乐所建的马场,此时早已荒废多日,一片凄清。
马棚里的马也都牵入城中了,只留下杂乱的一堆马草,沾满了晨间的露水,潮气将草粮都洇透了。
“这地方死气很重。”身为魔族,重黎站在这都觉得有一丝不舒服。
仔细看,林间还有不少飞禽走兽的尸体,尸体上没有一丝伤口,死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地方比起太子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般浓重的死气,寻常凡人根本无法承受,国君来过此处之后患病,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孟逢君看向一直蹲在马草边沉思的云渺渺,神色凝重:“你怎么看?”
云渺渺眉头紧锁,缓缓起身:“朝云城撑不了多久,这死气来得蹊跷,你可还记得前几日在地牢那两具尸体上找到的枯藤?”
“记得,那枯藤怎么了?”
云渺渺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他们可是去北若城降妖的,怎会无缘无故将一截枯藤随身带回?”
闻言,孟逢君一惊:“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在北若城遭遇过作乱的妖邪了?”
她点了点头,看向北若城的方向:“阿鸾离开已有三日,至今没有任何音讯,咱们明日便启程前往北若城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