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392)

作者:夏清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什么叫红颜薄命,云渺渺深有体会,但这命好像又太薄了点,以至于她在短短五十年内接连造访地府三回之后,阎王爷看她的眼神嫌弃中带着鄙夷,就像看着一投胎钉子户。云渺渺第一次见到点击展开

“啧啧,看你这反应,那俩小子大概什么都没同你说吧?凭他俩的本事,若是真的想让你回来,怎么会连让你恢复记忆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愿去做呢?”朏朏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着天下最大的笑话,“也是,你这么个无心无情的怪物,过去说得好听些还是个上神位阶,可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了,当年你风光无限的时候,都能逼得自己的徒弟同你割袍断义,现在谁还敬仰着你,谁愿意喜爱你呢?”

字字句句,都像北海的水,往她身上浇。

她莫名地,就想起了那些断断续续的梦。

那真的是“梦”吗?

见她久久不答,它也耐心得很:“不信我啊?不妨事,你现在就去剑冢那边,没猜错的话,执明安排的一出好戏就在那呢,你这会儿过去,说不定赶个恰好,你问问你师父,问问他五千年前陨落于不周山的朱雀上神的神魂去了哪里,为何只有一具尸身在这,为何,他要费尽心思,收你这个资质奇差,只会给他丢人的小姑娘做徒弟。”

“朏朏”话音未落,树下终于传来了云渺渺的声音。

它却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她抬起眼,仿佛没有听到它方才那些话似的,一字一顿地问它:“朏朏是受了你控制还是已经死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大阵被破

朏朏是念归的命兽,在风华台上堂堂正正召唤出来,不可能身染邪秽,她能想到的,便是令丘山。

曾经封印着梼杌的地方,它极有可能从不周山的裂隙中逃出后,就躲藏在那。

她无从得知它是何时藏身于山中的,眼下也只想知道朏朏可还有救。

它终于懂了她的意思,反倒笑得更肆意了:“你在瞧不起我吗!一只才活了几百年的朏朏,你凭什么觉得它落到我手里,我还会留它一命!”

从得到这具躯壳的那一日,离开令丘山的那一日,这只朏朏的心脉,就已经断了,她居然能如此平静地质问他?就凭她眼下这点修为,她凭什么在这!质问他!

怒火往往比想象中还要毫无征兆,被压在不周山下长年累月的怨恨也在此时翻涌起来,直到方才为之还能维持的笑意顷刻间消散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纯粹到令人作呕的恶意与浑浊的愤恨,仿佛要化作巨兽,将她分尸而食!

她对这种杀意,似乎一直都很熟悉,熟悉到无需经过任何思索,手中的不染便甩了出去!

刹那间如火光淬炼,数截枝杈被打断!

她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若它真是传闻中父神留下的世间极恶,却甘愿栖身于一只朏朏体内,隐忍至今,那么它的法力想必还未恢复到敢与天虞山,乃至仙门各派正面抗衡。

如此,她定然还有机会将其擒住!

手中的藤条仿佛披染火光,似是对眼前的恶念与生俱来的仇视,已从金色变为耀目的灼红,枝叶也瞬间化为燎原之火,朝“朏朏”劈了下去!

她曾想过,这几日要跟魔尊学一学如何用鞭,她法术学得不好,所幸记性还成,可惜到底还是连让他给她演示一遍的机会都没有,她能想起的,就只有那晚他教她的那一招。

许是与不染磨合了数日,杂乱无章的鞭法倒是能按着她所想的方位挥去,只是力道和收势之时还有些吃力。

朏朏本就是山间以敏捷闻名的小兽,显得游刃有余,但也始终不敢触碰不染。

它畏惧着这些火,她便借此将它慢慢地逼到了海边空旷处,让它再无处可躲。

“你当真觉得这样便能抓住我?”它冷笑。

云渺渺听出它的气息逐渐不稳,即便近日一直在拖延,但朏朏这副躯壳想必也快难以动弹了。

“你若是觉得能胜我,何必要跑呢。”她拔出了寸情,剑光清冽,寒芒涌动的剑身,倒映出它一步步退到了礁石旁。

“我何时说过,我定要胜你才能脱身?”它露出一抹阴诡的笑,突然转身,朝着海面狠狠撞了过去!

而那处,正是护山大阵的所布下的禁制边缘。

云渺渺暗道不好,说不上为何,仅仅直觉般地感到了大事不妙,对着朏朏的后心要害掷出了寸情!

细长锐利的剑锋破空而去,在朏朏撞上禁制的瞬间,也刺穿了它的心肺!

它回过头来,嘴角不断地溢出了血,眼中浓雾般的血红色忽隐忽灭,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嘲讽。

“你输了,陵光。”

“你若不死,咱们,来日方长。”

如同宣判般的一句话后,它周身浊气猛然暴涨,如同无数尖刀利刃,一齐沿着寸情的剑锋涌向大阵!

她冲了过去,试图将其驱散,稍一触之,掌心便满是割裂的伤,痛得撕心。

朏朏的尸体,几乎瞬息间,炸了个粉碎!

温热的血溅在她身上,让人恍惚,耳边突然传来崩裂的声响,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地看向眼前的灵障。

一道裂缝,如破冰之势,在她眼前迅速蔓延。

轰然一声,邪气外涌,一道数丈高的缺口出现在她眼前。

天虞山大阵,破了。

与此同时,昆仑山门下,正盘膝坐在重重迷雾间,为踏入这道山门的人护法,他的灵泽几乎将整这座峰峦都包裹了起来,任何差池,都不容许。

凝神之时,最是容易窥探自己的内心,以及藏在最深处的那些记忆。

当年知道她用自己的真身封印昆仑全境,只为了给陵光留一个还能回的归处时他便晓得,她是个多固执的人。

不,或许更久以前他就很清楚她秉性如此。

也知道,陵光在她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那般脾气,明明对嫁娶一事毫无兴致,却肯为了陵光一句话,到酆都见一个“臭名昭著”的地府主君。

那十年,她都快把他最不成体统的样子看了个遍吧。

除了每日没完没了地替他批阅文书,收拾残局,还得忍着他隔三差五不知去向,便是闲下来,也忍不住瞪他,她若是肯嫁给他这样的男人,才怪了。

陵光走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便是昔日陪在她身边的女床山的生灵都料不准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得到消息赶到昆仑时,她的真身已经入了昆仑天池,他是用烛阴才强行留住了她一缕神魂,放入了当时能找到的唯一一个活物体内,因这只乌鸦太丑,她还抱怨过几句。

他还没恼她这般胡闹,她倒是理直气壮,简直气得他说不出话来,揪了她好几根乌鸦毛。

如今想来,日子过得倒快一转眼,都五千年了。

山巅一片漆黑,他望着高耸入云的山门,心事重重,盼着她能顺利下来。

忽然,他感到一阵心悸,转头吐出一口血。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有些错愕。

分身三处,他的真身在昆仑,一半神魂在酆都主事,留在天虞山的一缕神识,以防万一拿着他的法器,一旦发生变故,他多少有所感知,可凡人之身,无法承受上古神器之力,今日这一下,怕是烛阴反噬。

他下意识地看向天虞山的方向,昆仑浓雾未散,什么都看不清,但心头惶惶不安,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且不说这千里之遥,他赶去可还来得及,他眼下一旦离开,镜鸾的处境怕是不妙,拿回被锁在天池中的真身,可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事。

他合上双眼,凝神传念,感知留在钟离阙体内的神识近日所历经的一切,却在同时又觉察到酆都那边也传来了异样。

二者不知为何突然相冲,一阵剧痛直入肺腑,他险些昏厥过去!

然而比起这猝不及防的疼痛,更为可怖的,是他透过神识看到了酆都上方,飞过的密密麻麻的妖兽鬼魅,它们仿佛应召而去,奔往南边

那是,天虞山的方向。

第四百六十章 :妖兽已至

天虞山脚下,传来崩裂的脆响,对于靠的近的人来说,足以震得脑子发昏,但于整座天虞山而言,却并非人人都能听见的,尤其是崩裂之处尚在海边。

云渺渺早已看过这附近,不仅离主峰远,离众人此时应当齐聚的剑冢更是隔了一座山,便是她被震得耳中溢血,也难说这动静能被多少人及时察觉。

更为糟糕的是,她从昏沉中清醒过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儿,便望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如浓云般朝着天虞山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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