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266)
如今放着长生之血,居然又开始找什么尸身,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连系不成?
霓旌耸了耸肩:“找长生之血是不假,这尸首与之也有着莫大的干系,你应当还不晓得,陨落于数千年前的四灵之首,朱雀上神似是并未随其他三灵一起,在不周山粉身碎骨,她的尸首,还存于世间。”
云渺渺心头一惊:“朱雀的尸身这么说来,长生之血的线索在那具尸体上?”
她唔了一唔:“眼下还不好说不过传闻中长生之血一直是朱雀掌管之物,想来多少会有些蛛丝马迹吧。”
“如此重大的秘密你就这么告诉了我,就不怕我禀明师父,抢在你们前头找到朱雀的尸身?”云渺渺狐疑地望着她。
哪成想她却笑了出来:“你当朱雀的尸身这般好找?数千年了,明明存于世间,却不知在何处,莫说典籍记载,连口耳相传的江湖野史中都未曾有过只字片语,不是被人藏起来了,谁信啊?
如今要找,与其让尊上费心费力地找到后,却被仙门坐收渔翁之利,还不如你这就去告诉长潋,要费神便一起费神,如此这般,最后谁抢着了,就是谁的囊中之物。”
云渺渺皱起了眉:“你倒是个怪人,胳膊肘不晓得究竟往哪儿拐。”
霓旌粲然一笑:“是啊,我本就是个怪人,有时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小丫头你就不感兴趣吗?那可是上古神祗的尸身,指不定镶金带银,稀罕得很呢。”
云渺渺无奈地叹了口气:“死都死了,再金贵有什么用?我倒是好奇,能牵连四位上神身死散灵,却未曾在典籍上有过只字片语的的不周山大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自听闻此事后,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西海之上,那座倾塌的山峦。
虽说只有一眼,其惨状却深深印在了她脑海中。
断裂的山崖,峰峦塌陷成谷,沟壑却高耸成新的山巅,满山疮痍,唯一株相思树如烈火朝阳。
数千年前,这座山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翌日,云渺渺想起昨日被霓旌突然而至打断,她在余音阁附近撞见妖邪之事还未曾向长潋禀报,便匆匆御剑下山,前去寻师父。
今日山下众人似乎心事重重,较之前几日更为凝重,她上前询问,却惹来不少人戒备的目光,不仅是其他门派,就连天虞山弟子,也目光躲闪。
“云姑娘。”陆君陈的声音仿佛一块石头落入结冰的湖面,令她抖一激灵,还未回过神,便被他带走了。
“发生了何事?”直到远离人群,他们停在了栈桥之上,云渺渺终得以缓一口气,抬头问他。
陆君陈的脸色并不好,与那些弟子一样,欲言又止。
“渺渺姑娘。”就在这时,从桥的另一头走来一人,金光闪闪的中皇山弟子袍分外惹眼。
她不禁皱眉:“钟离公子?”
乍一眼看去,似乎还是那个风骚至极的公子哥儿,但细看,却总觉得他眼中神采略显黯淡,刚唤了她一身,才走几步路,竟然就走神了,在她跟前停了许久,才冲她笑了笑。
第三百零四章 :失踪的弟子
既非同门,也算不上多么熟识,她不免心生戒备,下意识地按住了腕上的三圈金钏。
“为何要带我来此?”
“云姑娘先莫急,我二人并无恶意。”陆君陈看向司幽的眼神依旧带着嫌弃,到底还是忍住了与他争执的念头,看着一头雾水的云渺渺,“事实上今晨发生了一点状况,你今日还是莫要在山下走动为好。”
云渺渺不解地皱起了眉:“出什么事了?”
司幽顿了顿,脸色发沉,他大半的神元眼下都随真身去了昆仑,而今留在钟离阙体内的神识属实有限,只能将事情的始末先告知与她。
“昨夜,蓬莱仙岛的两名弟子突然不知去向,至今还未找到,在其住处发现了残余的邪气。因事发突然,那附近还有其他蓬莱弟子,如今事情已经传开了,众人一致认为是魔族混了进来”
说到这份上,云渺渺顿时领会到他话中之意。
“所以山门上下在怀疑是我暗害了那二人?”
陆君陈点了点头:“不过眼下还未找到证据,不可就此定论。”
“诚然如此,人言可畏,找到那二人之前,你还是莫要出现在蓬莱弟子面前为好。”钟离阙叹了口气,似是不知如何同她说下去。
“我师父呢?”
“长潋上仙应是正与蓬莱掌门一同寻人,还没什么音讯。”陆君陈道。
她看了二人一眼:“此事既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也未必就不是我,如今这天虞山上下,怀疑我串通魔族之人比比皆是,你二人为何帮我?”
二人互觑一眼,陆君陈道:“今日你师兄来寻我等,若遇上你,定要让你先回映华宫。”
“师兄?”她想起的确也一直没有找到步清风,看来多半与师父在一处。
“便是没有清风道友的嘱托,我也是信你的。”司幽笑道,“被这么多人怀疑还敢在这风口浪尖下山打听,如此猖狂且愚蠢的魔族,我可没见过。”
调笑般的口吻,四下沉重的气氛顿时轻快不少。
陆君陈虽平日里与他争执不休,但这时候倒是附和了他的说法。
“的确,云姑娘伤愈后下山走动也不过这几日的事,那二人失踪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了。只是如今的证言都朝着一边倒,蓬莱弟子又生死未卜,群情激奋,一时半会怕是说不通,暂避风头,且等将人找到再说,若真是如此,交由长潋上仙处置不迟。”
他的话并非全然相信于她,也不似其他人几欲将罪名扣在她头上,言辞之间,字字公正,属实让人生不起气来。
云渺渺沉思片刻,看向二人:“不知二位道友能否带我去看看是何状况?”
“这”陆君陈陷入迟疑。
司幽倒是乐得她能打起精神,毕竟这些年她的性子愈发不见波澜了,尤其对自个儿的事,能大事化小,绝不多费唇舌,上回对人发火,好像还是八年前簪子被孟逢君不慎打碎的时候。
阿鸾将此事告诉他时,他还讶异了好一会儿。
感慨于这丫头终于会为这种事动怒了。
“行啊,去瞧瞧呗。”他笑道,“说到底也是与你戚戚相关之事,只有你被蒙在鼓里,是有些委屈,陆兄觉得呢?”
陆君陈额上的青筋不住的跳,看样子想把这厮的嘴缝起来,但云渺渺的目光却令他心生犹豫。
思忖良久,他终是退让了一步。
“不可久留,看一眼便走。”
云渺渺本以为还要再多费些功夫才能说动二人,倒是怔了怔:“多谢!”
“不必。”陆君陈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若是当真有所图谋,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这口气,仿佛在告诫她,倘若她露出马脚,他定不会同她客气。
司幽都快笑出声了:“行了陆兄,渺渺姑娘都给你吓着了,这么不苟言笑,怪不得姑娘家都见你怕,白瞎了一表人才的好皮囊。”
话音未落,已召来一记狠瞪。
陆君陈满脸嫌恶,恨不得赶紧离他远点:“总比你这个招蜂引蝶不知廉耻的骚包来得好!”
如行云流水的痛斥,方才还端得挺稳的气势这会儿突然成了怒意。
云渺渺着实服了这位钟离公子欠揍的性子,明明晓得陆君陈看他不顺眼,还非去招惹。
眼看着陆君陈给气得拂袖而去,云渺渺无奈地摇了摇头:“钟离公子,平日里瞧你挺会说话,怎么专跟陆道友过不去?”
司幽望着前头的陆君陈,意味深长地冲她笑了笑:“你难道不觉得看他生气,还挺有意思的嘛?”
“恕在下直言,你这是皮痒。”她头疼地合了合眼。
司幽负着手,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倒也不是专程惹他不快,只是觉得他有些像我一位故人,当年也是这般争吵过。”
云渺渺面露狐疑:“钟离公子的故人也似陆道友这般性子?”
他唔了一唔:“好像比他更死板些,不过要揍我的时候倒是不含糊,时常举着佩剑要说要把我削成秃子呢,哈哈哈”
云渺渺浑身一抖。
就这还笑得出来,果真是缺揍。
此时,已经走下桥去的陆君陈突然回过头来,板着脸看向二人。
“杵在那儿作甚,还去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