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128)
闻言,步清风和余念归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司幽意味深长地朝她二人看了眼,用扇子遮住了唇边的笑:“在外头等你们。”
桑桑稍作犹豫,也随他一同走出了屋子,停在他肩上。
他暗暗一笑:“哟,这会儿怎么不黏着你家主上了?”
桑桑斜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带他们逛酆都了?”
“闲来无事啊。”他莞尔,“今日的酆都的确比往常热闹,说起来你都几千年不曾来过阴司了,不想一起去看看?”
“有何可看的”它哼了一声,“比起这个,我更担忧主上的安危。”
“由我撑腰,你担忧什么?”他伸手将它抱下来,放在掌心里。
它在他掌中抖了抖毛,少见的没有给他一爪子:“那铜钟上的白符,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他露出了微妙的笑容:“这我可没蒙你,那白符实实在在,不带半分虚的。”
“所以重黎那小子会变成这样是你干的?”它面露鄙夷,朝那间屋子瞄了眼。
他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那臭小子当年放跑了冰山地狱上千鬼魂,累得七十五司连带十殿阎王大半年都没能歇口气儿,整座酆都城都差点给他翻个个儿吗,这笔账他能忘,我可得记着,不借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我还有何威严?”
提起当年那档子事儿桑桑也倍感头大,可这都隔多少年了,他还真弄了张白符专门折腾这小子?
“那会儿不是已经教训过了?”
闻言,司幽呵了一声:“就你那主子,瞧着比谁都心狠手辣,暗地里比谁都护短,她能怎么教训?逮回去饿几顿?”
“谁说的!那回是真打了!”桑桑反驳道,“我亲眼瞧着,那臭小子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在云渺宫前跪了好几日思过呢,你少污蔑我主子!”
“哟。”他一脸不可思议,“还真舍得?不过这口气还是得让我出的,横竖只是封住了他的法力,就让他以这般模样丢几日的人,我也算手下留情了。”
桑桑翻了个白眼:“幼稚不幼稚换了我非将他绑了吊在酆都大门上打得他叫爷爷才成!”
所以说现在的姑娘家心都这么狠的吗?
她默了默,转了话锋:“趁主上还没出来,我有件事须得同你说。”
“何事?”
“我前几日给你传音,你可有收到?”
他想了想,摇头:“并未。”
“果然如此”它眸光一沉,“我们在三危山下被虚梦千年困住了。”
“什么?”他吃了一惊,“虚梦千年?没有瞧错吗?”
那禁术已经失传数千年,这世上还晓得这幻术的人,屈指可数。
“错不了。”桑桑笃定道,“我们被困在其中少说有十日,等出来才发现三危镇的所有人早就死了,尸体都丢在城西的巨坑中,那坑洞也不像是地面塌陷而成。在幻境中还遇上一个妖物,能变成旁人模样,主上和重黎那小子都被他假扮过,他逃得极快,凭我目前的法力没能拦住,但我从他身上觉察到了一丝气息。”
它顿了顿,神色更为凝重:“像是不周山封住的东西不仅是那镇子,连三危山中也隐隐残留了些余息。司幽,当初的封印,确实将那玩意镇住了吗?”
在它郑重的询问下,司幽也敛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目光一沉:“此事非同小可,当年那道封印可是拿四位神灵的性命换来的,世上已无人可解,会不会只是你多虑了?”
“我不知道”它有些心烦意乱,“这几日太混乱了,我本以为去三危山,是为杀獓靥,碰上的却是三青司幽,我把自己关在女床山太久了,这世间到底还有多少我已经无从得知的事,我还能不能这样待在主上身边,主上她可还能回来?”
本以为能就这样陪着主上修成正果,可离开天虞山不过短短半月,它便已经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那股气息更是令它夜不能寐。
如今它一合眼,当年的惨况便会一一在眼前浮现,它是真的怕啊,好不容易才有今日,它怕一眨眼,就什么都没了。
它还在女床山那方凄清的洞窟中,望着石缝间的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盼着什么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你啊,就是容易想得太多,总这么担惊受怕,不如睁开眼瞧瞧,她已经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了,我保证,这回她是真的,不是我变出来诓你的幻象。
至于你说的那缕气息,先莫慌,当年的封印十分牢固,应当不会给他逃出来。我会再去不周山走一趟,你只管看好云渺渺,其他的交给我。”
桑桑叹了口气:“或许真的是我杞人忧天了,只要主上没事就好。我在三危山找到一片血翎,先收着了,记得你说过有朝一日是用得上的,可还作数?”
闻言,司幽怔了怔,沉默了良久,无奈地笑出了声:“还真给你找到了啊嗯,你暂且留着吧,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同你说。”
大家还记不记得三青篇中,最后霓旌说没有找到血翎,那片血翎其实是被桑桑藏起来了哦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为魔尊梳个揪揪
稍稍安下心后,它忽然想起在镇口看到的那一幕,那会儿他应当并未收到它的千里传音才是,又是为何会出现在那。
他亲自带走那些魂魄,而非命黑白无常前来勾魂,亦是不同寻常,正欲追问,身后的门却已打开了。
云渺渺和霓旌领着头上缠了几圈头巾的重黎走出来,虽说瞧着有些滑稽,但好歹遮住了那双龙角,瞧着与寻常孩子无异。
他似乎不大高兴,整张脸都垮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布,又无可奈何地认了命。
远远看去,像是个受了委屈在使性子的奶团子,让人只想上手捏一捏。
霓旌低头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便是再出乎意料的状况都不及此刻这一幕来得离谱,从前给她十个脑子也想不出尊上变成奶娃娃会是什么样子,便是能想象到,也应该是那等招人嫌的皮猴才是。
可眼前这只团子,简直过分讨喜了,就算什么都不说,光是一个眼神,她都恨不得给他买一堆零嘴玩意儿。
说出去谁信啊,堂堂魔尊真的变成奶龙团子了!
余念归看得心都要化了:“当爹的那么凶,怎么能生出如此可爱的娃娃呀”
步清风清了清嗓子:“莫要背后说人闲话。”
一刻钟前,屋内。
重黎在两个姑娘家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头皮发麻,却见她俩竟然有商有量地交谈起来。
“这衣裳可以,但披着袍子有些太招摇了。”
“不披袍子拿什么遮角和尾巴?”
“面具不成吗?”
“有些勉强”
“你们还想干嘛?”重黎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们。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不约而同的微妙眼神令他抖一激灵。
“尊上,同您商量个事儿。”霓旌摩拳擦掌。
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斩钉截铁道:“免谈。”
“别啊!您还没听属下说什么呢!”她显然没打算就此罢手,抬手变出了一条头巾,便是那些酒楼里常见的小二头上戴的那种,“您把这个戴在头上,遮住那龙角。”
重黎眉头一拧:“如此之丑的东西你居然让本尊戴?!”
“属下手头就这一条,您将就一下吧。”
“我这好像还有一条。”云渺渺拿出乾坤兜,在里头扒拉了一会儿,抽出一条绣着小海棠花的头巾,愕然地望着他,“不过是姑娘家戴的,跟您今日的衣裳还挺合宜,您要么?”
他怕是缺心眼儿了才会戴上这玩意儿!
“虽然这头巾是丑了些,但您好看啊。难看的头巾戴在您头上,定然也十分好看。”她不遗余力地劝说他,毕竟比起这头巾,那双龙角更惹人注目。
这么一本正经的马屁,听得重黎一愣一愣的。
她趁热打铁:“我帮您束个发揪,戴上它,咱们就能出门了。”
一旁的霓旌提着那条头巾,跃跃欲试。
重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摁在了椅子上,眼前摆着一面镜子,虽说有些裂了,依稀还能看清他自个儿的脸。
变成这副模样后,他一直没机会照镜子,眼下看着这张粉嫩嫩的小肉脸,惊吓倒是比错愕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