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碰瓷我(28)
又剪下一缕头发结在一起。
屋里伺候的人识趣地全都退出房间。
伍雪卉瞪江晗,“还不快把我头上的物件取下来。”她忍了一天了,没有修为,古代女子又娇弱,发髻簪子压得她脖子酸。
江晗在床边坐下,原本喝过酒的脸更红了。
他坐在床边,正对着伍雪卉,双手绕到后面去取簪子。
两人是几乎是侧脸贴着侧脸交颈相拥的姿势。
伍雪卉想起了昨夜的梦,梦里的江晗离她也是如此近,近到呼吸交错。
她却不像梦里那样大胆,甚至连眼睛都不敢斜视,
发簪被江晗一根一根取下,柔顺的长发如瀑布倾泄而下,有的发丝拂过他抽开的手肘,带来一阵麻意。
没了头上的束缚,伍雪卉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她开口,“你要不要喝点茶。”
她记得小柳临走前有提醒她,屋里备了解酒茶。
江晗摇摇头,拉住要起身要去倒茶的她,“阿卉。”
伍雪卉:“嗯?”
江晗两只手拉住她的衣袖,不敢抬头,伍雪卉俯视,只能看见江晗通红的耳尖和他头上的玉冠。
“我们在一起吧。”江晗小心翼翼地看她,“好吗?”
伍雪卉眨巴眨巴眼,嘴角上扬,“都跟你拜了天地,你说我愿不愿意?”
小心翼翼的青年像只小狗,狗尾巴止不住地摇,他的手扯着伍雪卉的衣袖,慢慢地,移到伍雪卉雪白的手腕。
他抬起伍雪卉的右手,把脸贴在她手上,像个虔诚的信徒。
江晗:“阿卉。”
伍雪卉把手抽出来,江晗坐姿立刻变得端正,像个上学堂怕被夫子抽板子的乖学生,委委屈屈地看伍雪卉。
“去喝解酒茶。”伍雪卉说。
喝了解酒茶回来的江晗,转身就看见了他的阿卉靠在床壁,很疲惫。
想到如今两人因为进了铃音宝盒,修为被限制,今日阿卉忙了一天,定是累得受不了了。
江晗心疼道,“阿卉,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想到江晗今日喝了许多酒,人有三急,要离开一会也正常。
小柳看见新姑爷出门,不解,“姑爷?”
江晗左右望一眼,“带我去打一盆洗脚水。”
伍雪卉闭目养神,心底有些气,刚互表心意人就不见,好想打他!
呵,男人。
好在没过多久,她就听见了脚步声。
她故意不看他,低着头摆弄手里的丝帕。
却看见他在自己身前蹲下来,还端过来一木桶水,冒着热气。
江晗抬起伍雪卉一只脚,把绣鞋脱下。
在修真界,有许多妖族、灵族女修喜赤脚。
不像凡俗界,有女子的脚是不能别看的规定。
玉足被温润的水包裹,扫去了一日的疲惫,伍雪卉惬意地闭上了眼。
耳边传来问句,“阿卉,我可不可以一起?”
小时候,尤记得,她和父亲母亲便是在一个泡脚桶洗脚的。母亲总喜欢把脚搭在父亲脚上,而她喜欢把小脚丫搭在母亲脚背上。
伍雪卉睁开眼,笑,“你先去沐浴,回来再给我倒洗脚水。”
江晗委屈地看一眼带着狡黠笑意的伍雪卉,转身,走了两步,又飞快地转身,在她脸上亲一口。他语气变得欢快,“遵命。阿卉。”
第39章
脸上传来麻人的热意,温凉的唇一触即退,明明只在她的脸上贴了一瞬,却又像过了许久。
梦里,伍雪卉不觉羞涩,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胆大妄为,甚至还要强吻江晗。
可在现实,面对她不甚熟悉的这些事,她就像一只包子,软咩咩的,又像一只被烤熟的龙虾,浑身上下因为那点热意被烤得通红。
伍雪卉拍拍脸,心想,一定是泡脚水太热了。热气把她蒸红了。
江晗很快回来,“阿卉,我给你倒洗脚水,你也去泡个澡,我已经给你放好水了。”江晗细致地把伍雪卉脚上的水擦干,抬起头傻不愣登地笑。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伍雪卉疑惑,“我记得……你以前还挺冷淡的。”
不像现在,像个二愣子。
江晗替伍雪卉穿鞋的手一顿,想起了那些年听手下人的胡乱建议。秦跃狗军师,出的都是烂主意。
给他出主意说女人最喜欢修为比自己高的,比自己强的,特别喜欢高岭之花,可望不可攀那种。
又想起前几十年他带着礓芜门众人,东躲西藏,为了报仇出生入死,没有一日停下来。
所幸,他们这些偷活的弟子为师门报了血海深仇。
那些昏暗的岁月,江晗并不想让伍雪卉了解。
阿卉现在眼里心里都有他,他已经很满足。
江晗帮伍雪卉穿好鞋,笑,“我说了阿卉可不能笑话我。”
“以前都是我装的,话本子上说,高冷强大的男人很受欢迎。”
伍雪卉噗嗤一笑,“这么说你抢我东西,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江晗端起洗脚水,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伍雪卉摸摸后脑勺,收住了嘴里止不住地大笑,“诶,你别生气啊,我不是笑话你。”
留给她的,是一个一晃而过的后脑勺。
等伍雪卉沐浴完毕,回到房间,江晗已经在床内侧侧躺睡下了,留给她的仍然是个后脑勺。
这就……
比较难办了。
她好像惹他生气了。
伍雪卉上床,用手指戳他。江晗没动。
伍雪卉又用手指戳了一下他,江晗依旧不动。
伍雪卉假嗑一声,“事不过三啊。”
她再次伸出小食指,准备戳一戳一动不动的江晗,手刚伸出去,就被转身的江晗握住。
青年眸子亮晶晶的,哪里有半点生气的迹象。
倒是能看出他很开心,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还学会了装生气了,伍雪卉瞪他一眼,也侧过身不看他。
江晗眼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不该跟阿卉开玩笑啊。
可是,他对感情的事一片空白,话本小说里的洞房花烛都没眼看,难道,真的要像话本子里描写的那样,这样那样。
虽然他很想,但是阿卉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江晗轻轻拍了拍棉被,像哄小孩一样,“睡吧,阿卉今日很累了。”
他凑过去,轻轻吻了伍雪卉的发丝,同样也坠入了梦乡。
**
伍雪卉起得很晚,在自己家,大早上不用敬茶。
到了中午,她才去跟父母亲一同吃饭。
饭后,江晗先离去。
她被留了下来。
张相(犹豫):“昨晚你怎么没跟穆凌圆房?”
伍雪卉:“!!!”
伍雪卉(震惊):“父亲母亲你们别管了,我们有自己的打算。”
张相苦口婆心,“穆凌这孩子还不错,以前我是觉得他们家配不上我们家,但他愿意上门入赘,你也就该知足,千万不要因为看不上他的出身嫌弃他。”
张相又道,“你的大小姐脾气也要改一改,不要因为穆凌宠着你就肆无忌惮吩咐别人,这天底下哪有让夫君帮忙洗脚,倒洗脚水的?尽干些不着调的事!”
伍雪卉摸摸鼻子,等到张相走了,又被母亲拽进房里。
张母拿出一框子女红,“你也该学学绣女红了,等到你孩子出生,你连个鞋袜都不会做,别人家的孩子都有自己母亲做的小衣服,就我家孙儿没有,那可不行。”
伍雪卉:“……”
第40章
如此过了两天(快乐幸福?)的凡俗日子,白丘族那帮老家伙终于修好了铃音宝盒。
事后,江晗给白丘族长老送了一颗千年灵草,长老笑眯眯收下,低声道,“要不是你以前救过我,我是不会帮你做这种毁我原则的事的。”
江晗也不恼,送了报酬立刻返回恒仙宗。
他的阿卉今日教小徒弟功法,差不多要回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坊间流传,雪卉长老的道侣,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那一阵,从外面捡人回家的事时有发生。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在荒郊或在街边躺着,就会有人把他们捡走。
比如伍雪卉的大师伯。
大师伯长年四海为家,一年到头只会捡人回宗。
今年他不想捡人了,专门找了块绿草如茵的地,把自己装成假装受伤的模样。
还真就来了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发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