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碰瓷我(27)
够狂野!
真小姐!
她好喜欢。
伍雪卉打一个冷丁,回头看眼神狂热的小柳,“中邪了?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心把你眼睛挖了。”
话是很吓人的,小柳却完全不怵,她知道小姐对自己人是很宽厚的,否则她也不敢嘴巴不把边,什么话都往外讲。
“小姐,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穆公子啊?”小柳用一只木簪挽住柔顺的发丝,细眉细眼地瞟镜子中的伍雪卉。
伍雪卉回忆,“很久了。大概十几年前吧。”
在云山秘境,江晗抢她蘑菇。
小柳惊讶地嘴张成鸡蛋,那时她还没调过来当小姐的贴身丫鬟,若是十年前,那小姐才六岁?五岁?
那时候就情窦初开了?
小柳好奇地抓心挠肺,“那时候,穆小公子一定很招人喜欢,小姐是怎么跟他相识的?”
“听说过一句话吗?”伍雪卉嘴角上扬,眉眼带笑,“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便是如此认识的。”
鸡蛋已经不能形容小柳惊讶的大嘴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打架认识的。
小姐小时候居然性子也这么野。
果真是野性难训张恬恬,啊呸,不按常理张小姐。
“好了,叫她进来吧。”伍雪卉站起来,踱步在桌边坐下。
屋外进来一个四十左右的嬷嬷,笑得牙不见眼,“诶呦,我的小姐,明天你就要出嫁了,我还真是不舍得诶。”
伍雪卉支着脑袋,轻飘飘看她一眼,懒洋洋地开口,“张嬷嬷,难道没人跟你说,不是我嫁,是穆凌入赘。”
张嬷嬷的笑一下僵在唇边,像干裂的土地,干巴巴地全是裂缝,“诶呦,瞧我这嘴,该打。”
“确实该打,”伍雪卉慢悠悠道,“来人。”
屋外进来两三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抱拳,“小姐有何吩咐?”
“诶呦,诶呦,小姐饶了我,我这老身子骨哪里经得住折腾,小姐您高抬贵手放了老奴吧。”这下,哪里还瞧得见刚进来那喜笑颜开的模样,张嬷嬷一把跪下来,连连讨饶。她哪里见过这阵仗,平日里小姐再嚣张跋扈,也不会一上来就要打她,她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又是二房公子的乳母,哪里被人打过。
伍雪卉,“不想被打,就退下吧。”
张老奴忙起身往屋外跑,生怕伍雪卉叫人真把她打了去。
“等等。”
张嬷嬷两股战战,“小姐还有何事吩咐?”
伍雪卉,“若是父亲大人问起,可知该如何说。”
张嬷嬷连忙点头,“小姐礼仪皆已学完,老奴惭愧,实在是没有可教的了。”
坐在桌边的少女挥挥手,“去吧。”
小柳在一旁笑,“往日里这个老嬷,仗着是二房家亲戚没少欺负人,今日看她吃瘪可真解气。这次她来定是二房那边的人作怪。”
伍雪卉不懂这些凡俗杂事,只当听个新鲜,她拿起桌边的小册子,仔细看了起来。
第37章
深夜,伍雪卉躺床上,没合眼。
一想到明日即将到来的事,不知为何,她心底竟有些小雀跃。
还有些紧张。
红账内,伍雪卉从平躺改为侧卧,又从侧卧翻身平躺,渐渐陷入深眠。
十里红丈扑了一地,红色灯笼漂浮上空,仙鹤引路,一顶大红喜轿被四只双喜兽抬着,绕恒仙宗一圈。
轿帘打开,伍雪卉踏出轿门,凤冠霞帔,大红喜鞋,她牵一侧红绸,红绸中间一顶硕大花球,另一侧,牵的人是江晗。
场景一转,洞房花烛,江晗对面坐着,笑意盈盈,他轻声唤道,“阿卉。”
两个字,轻飘飘落在伍雪卉心尖,像一片叶子落了水,泛起层层涟漪,又像小猫尾巴挠了心,又痒又麻。
红烛下,新娘红了脸。
江晗轻笑,靠近,在距离一分的位置停下。
伍雪卉听见了砰砰的心跳,分不清是谁的。
她情不自禁闭了眼。
半晌,无动静。
伍雪卉凝眉,睁眼,看见江晗仍在笑,眸中溢满欢喜,却不近一步。
伍雪卉恼了,“笑什么!”
江晗的呼吸浅浅,靠得近了,伍雪卉甚至能看清他有几根睫毛。江晗:“阿卉,可以吗?”
这还用问?
她抬起手,想把江晗的脑袋压下来,吻住他,看看他脑袋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
咚!
伍雪卉的手砸在了床架上,发出好大的动静。
小柳着急忙慌跑进来,“小姐!你没事吧?怎么那么早就醒了。”
“嘶!”伍雪卉收回手,想起刚做的梦,气恼地把枕头摔到床尾,“无事!”
得。
这中气十足的劲儿,看起来是没事了。
小柳放心了,起来服侍伍雪卉起床,“这才五更天,要不小姐再眯会儿。”
“睡不着。”伍雪卉没好气道。
伍雪卉此时有点后悔,她不该说睡不着。
她被按在梳妆台前一个多时辰了,据说妆才了一半,头发也还没挽好。
在此之前,她还焚身沐浴了一番。
浑身上下绕着说不出的香味。
真的,好想,把江晗揪过来打一顿。
伍雪卉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一群人带着走过了一遍遍礼仪。
终于,传来了她想听的敲锣打鼓声。
伍雪卉想,为什么是江晗骑着马来接她。
不是她骑着马去接江晗?
伍雪卉戴着红盖头,低头只能看见绣花鞋面。两眼一摸瞎出了门,上了轿。
终于,没人了。
呼,好累。
伍雪卉靠着车壁,一步留神,睡了过去。
八抬大轿绕着京城晃悠一圈,回到了张府。
正好是正正的吉时。
喜婆高门亮嗓,“红绸一线牵,岁岁常相伴。”
此时,有人上前掀开了轿帘,把一侧红绸递上去。按照流程,伍雪卉应该起身接过红绸,两人一路跨过大门,前往正厅。
红绸迟迟未有人接。
喜婆又高声喊了一句,怕误了吉时。
江晗抬眼望去,只见他的新娘靠在车壁睡个正香。
他上前,把红丝绸扔在轿子上,弯腰把伍雪卉抱了出来。
喜婆也是见过世面的,顿时喜笑颜开,随口又编了一句。
“新郎抱新娘,共进高门堂。从此长相守,享尽儿孙福。”
伍雪卉在江晗抱她起来那瞬,就醒来了。
她窝在江晗怀里,懒洋洋吩咐,“等到了正厅外,再放我下来。”
红盖头有些歪了,露出伍雪卉莹白的下巴脖颈。
江晗把她放下地,给她正了正盖头。
张相在高堂上看得眼皮直跳,心道,等穆凌这小子进了门,他可得好好教他规矩。
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好不容易听到了送入洞房。
伍雪卉吁一口气,可算是有的坐了。
回到房间,小柳眼疾手快地抓住伍雪卉的手,“小姐,这不能掀!要等姑爷亲手掀开。”
“去,你去把江,穆凌叫过来。”
小柳犹豫,“这不合适吧。”
张嬷嬷笑得开怀,“合适合适,我这就给小姐将姑爷叫过来。”
小柳一个眼色,屋外的小厮就把张婆子架起来,张婆子要喊,被小厮一掌打昏,彻底哑了声。
小柳又劝,“小姐,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伍雪卉闭眼,“最多一个时辰。再不来我就把头上这些劳什子扔了。”
“好好好,姑爷应付了宾客,马上就来了。”
喜婆从小看着伍雪卉长大,这时笑得脸上都是褶子,“小姐,饿了可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第38章
伍雪卉没等太久,许是张相的面子太大,宾客不敢拦早早退场的新郎官。
喜婆笑盈盈将江晗引进门,不忘接下来的流程,“一龙挑凤,龙凤呈祥。”
这便是要掀盖头了。
大红的盖头掀开,一身与她相同的大红衣服,江晗俊美的脸庞布满红晕,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这具身体不善酒,喝酒上脸,红通通的脸看起来依旧十分干净,一副文弱书生样。他温柔地把取下的盖头放在丫鬟举起的托盘上,心里却在想,能不能把婚礼上的所有东西都装进储物袋里。
他想把它们好好收藏。
回头就给白丘族管事的打声招呼,用钱把他们的婚礼用品买下,带出铃音宝盒。
江晗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递给伍雪卉,在众目睽睽下,饮了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