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历+番外(9)
当然,我只是行为上跪下了,我的思想依然站在最高点俯视着他。
“爸爸!”我抱住了他的双腿,“老公!求求了!放过我吧!明天我还得上课!只要今天放过我!大恩大德,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他笑起来,“所以你在邀请我骑你?”
我震惊了,我的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不是吧,这也能骚?
我爬起来,他已经变成了猫,跳上了床。
“放过你可以。”他用下巴看着我,“来给老公挠挠下巴。”
天地良心!刚入了秋就有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儿!可怜而又无辜的男大学生被迫给一只猫挠下巴!挠一整晚!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学,环顾了一下四周,王宇并不在。
王宇,就是那个告诉我双龙玉佩的人。
做贼心虚?我撇了撇嘴,走到我常坐的角落里坐下,戴上帽子趴在桌子上补觉。
我当然看不见他,因为王宇此时此刻正被堵在卫生间的隔间里。
来人是个他没见过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了这个男人。
“兄弟,你堵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啊。”王宇咽了口唾沫,这个男人很危险,绿眼睛,轮廓像外国人,比自己要壮上两圈,不知道学校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人物。
“不认识不要紧。”乌衔蝉打量着眼前的人,“你总该认识明镜吧。”
“我们不熟悉的。”王宇连连摇头,“你有仇找他报啊!”
“不熟?”乌衔蝉笑起来,“不熟你把自己八字告诉他,让他去替你送死?那户人家给你多少钱?怎么交易的?”
“我听不懂。”王宇摇摇头,“你在说什么啊?”
“听不懂?”乌衔蝉的声音低下来,“看着我。”
他的绿眼睛就像一汪水,碧波荡漾,将人的神志卷入其中。
猫在古代又名昆仑妲己,妲己是谁,魅惑人心的祖宗,猫虽然不敌妲己,但魅惑人心之术也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那家人给了你多少钱?”他耐心的问道。
“十万整。”王宇精神恍惚的说道。
“怎么联系上的?”乌衔蝉又问道。
“论坛。”王宇说道,“有个配骨论坛,我就在上面联系买家。”
“八字怎么配的?”乌衔蝉紧紧盯着他。
“用我的八字。”王宇竟然笑起来,那是一种满足的笑,“我的八字,命好,可保子孙万代顺风顺水。”
乌衔蝉串起了来龙去脉,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随后他放开王宇,抓出老黄历来,翻了几页找到王宇,他的命格正在发生转变,原本福泽万代的命格正在逐步消退,就连寿命也在消减。
“你完了。”乌衔蝉笑起来,“你没几天可活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头雾水的王宇迷茫的看着远处消失的人影。
直到晚上放学,我都没有见到王宇,一天看不见人,我兴师问罪的心思也淡了,反正我活着回来,还捡了只猫,也不算什么坏事儿,再说我又不能真的把人怎么样,只好把这口气咽回去。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找乌衔蝉揍他一顿?
我脑海中浮现出王宇被看不见的猫一直追着咬和挠的画面,又诡异又滑稽。
算了,不想了。我慢悠悠的往公交车站走,搭车去给那个孩子补历史,他虽然才初一,但他的爸妈让我给他把三年的历史全学了,以后好匀出时间去学别的东西。
我觉得这样不好,但看在他爸妈给钱的份儿上也没法说什么,只好把课尽力讲的有意思一些,让他快快乐乐学历史。
我在心里盘算好,晚上回去的时候路过那家日本寿司店,给乌衔蝉买个寿司拼盘回去,晚上的话会便宜点,希望他老人家不要嫌弃不怎么新鲜,求求了。
下课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今天多给他讲了一会儿,因为他今天作业少,缠着我听故事。
小区里环境还算好,路灯都开着,跟白天也没什么差别,我走了几步在路边的花丛里看见一只探头探脑的小猫,看见我对着我喵喵喵的叫起来,可能是饿了。
我只好去超市给它买了一袋妙鲜包,本想倒给它就走,可它一直对我喵喵叫,我走就跟着我,只有我停下来才吃东西,我想它是害怕别人来,所以才让我看着它吃,我只好看着它吃完才继续往小区外面走。
可我还没走出小区门,就被物业人员拦住了。
倒也不是拦我,是拦着小区里所有的人,因为小区外面的广告牌就在十分钟以前掉了下来,砸坏了下面的水果摊,现在他们正在拆卸另一边的广告牌,希望我们配合一下不要被误伤了。
别人无所谓,我却惊出一身冷汗来。
要是我刚才没有看见那只猫,没有陪它吃饭,现在那个广告牌下被砸的稀烂的除了西瓜,应当还有我的小脑袋瓜。
我想回去找那只小猫,但它已经不见了。
回到宾馆的时候十点半,我手中拿着寿司上了楼,乌衔蝉正坐在窗台上晃着一条长腿看着楼下的来往的人群,表情慵懒,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老公!”我放下寿司扑了上去,“你猜今天怎么着?!”
“怎么着?”他虽然瞄着寿司,显然饿了,但还是耐心听我把话说完了。
我给他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拍着胸口庆幸自己死里逃生。
他只笑着看着我,并不插话。
“嘿嘿!”我讲完笑起来,“我是不是命很大!你知道那广告牌多吓人吗!”
“是它在报你的一饭之恩。”他揽过我亲了亲我的脸,又舔了我一口,“老婆今天也甜,吃饭吧,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给你买了寿司。”我把寿司拿过来喂他,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拿不出手,“可能有点……嗯…放得久了,不会太好吃。”
“没关系。”他笑起来,“等以后搬了家,老婆做给我吃,我去买菜,买最新鲜的,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两人分食一个寿司拼盘。
“今天房子看的怎么样!”吃饱喝足我原地复活,撸着他的后背问道,“有喜欢的吗?”
“相中了一个。”他懒洋洋的在我眼前晃尾巴,引诱我伸手去抓,“三室一厅,依山傍水,但离你学校有点远,怕你不喜欢,就没买。”
这地方不算大,房价自然也没那么贵,一百五十万够全款买个精装的三室,前提是我们剩下的那个玉佩它值一百五十万。
我看着剩下的玉佩连连叹气。
“没事儿的。”他看出我的担忧,蹭了蹭我,“大不了再回去拿,还差这点钱吗?”
“回去拿?”我警惕的看着他,“你不会是要跑吧?”
“嗯?舍不得老公?”他低头望着我。
“一点点。”我伸出手来捏了个缝,透过缝看着他,“就这一点点。”
第10章 新生活,启动!
他第二天就回去了,至于怎么回去的,他没有身份证,作为一只猫,自然是蹭车回去的啦。
我百无聊赖的去上课,晚上又回到这个小宾馆来。
家里的封锁线已经解除了,张阳的家长来领走了儿子的尸体,表情麻木,想来是哭的已经累了,再加上警察判了个自杀,无处讨还公道,只好带着儿子走了。
但我不想回去住,那个小屋子里,矫情一点说,只有点点乌衔蝉的气息了,但这宾馆里我们一起住了两天,还残留着许多别人闻不到的独属于乌衔蝉身上的味道。
我原本不怕孤独的,但乌衔蝉走了以后,我就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孤独。
真的好没意思啊。我在床上来回打滚,啊啊啊疯求了我疯求了,好没意思啊好想撸猫,我有点点后悔了,我应该跟他一起回去的,现在没有毛绒绒睡在我身边我都有点失眠了。
只能去给孩子上课的时候撸一撸那天救了我的小猫咪了事。
但那只小猫咪也太小了,撸一下只需要几秒钟,就能从头撸到尾,但乌衔蝉不一样,从头撸到尾要很久很久。
他去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久到有一天晚上我躲在卫生间里偷偷摸摸抹眼泪,觉得我又一次被抛弃了,上次抛弃我的父母直到现在都没出现,这次又要被抛弃多久能有人来捡我呢。
我又哭到打嗝,一打开卫生间的门,乌衔蝉站在门口表情复杂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