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君当成跟班了(93)

作者:两江水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欢喜冤家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主角:玄庸,陵光神君 ┃ 配角:陈渊,梁承 ┃ 其它: 还欺负了,怎么办? 立意: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等待拨云见日否极泰来。 : 身为万妖之王,玄庸曾所向披靡,却一朝不慎被那九天之上的陵光神君给拍到山中封印了。 他本打算就在山中当咸鱼,不想仙界还有求他相助的时候,既然下山的机会来了,当年的仇就得一样一样报回来。 他等着要陵光神君的命,却发现自己一身灵力还没恢复,别说跟人打架了,就连烧火做饭都得亲自来。 还有比他更悲催的妖王吗? 点击展开

他便走过来了,抵住那刚刚半掩的门,对上那人的脸:“我不要灯,我要你。”

☆、良辰

陵光的手覆在门边,十分沉着地抬眼看他:“但我要休息了。”

玄庸挑眉往里看了一眼:“哦,我差点忘记,你房间没有被褥,没法休息的。”

陵光不回头,面上还含着与方才无异的笑:“我不需要被褥,甚至也可以不用休息。”

“那正好,你来给我守夜。”

陵光终于变了脸色,怒道:“你是个无赖。”

“索性无赖到底喽。”他将门推开,伸手去揽面前人,陵光侧身躲过,打来一掌,他闪掉这一击,绕至陵光身后,手在其发间轻轻一抚,陵光惊慌,及时抬手欲拦,却被他早有所料的攥住手腕,再一转,将人正对自己,另一手重新揽住他,身形一动,二人已至他房间内。

他挥袖将门关上,携怀中人至床帷,按住他的双手:“你再怎样走,我都能将你带回来,要不,咱们都别白费力气了行吗?”

陵光侧脸望着枕边:“那你先放开我。”

“好。”他点头,松了手。

陵光也当真没走,他躺在床上,微微蹙眉,又很快隐去,稍许沉寂,他还在望着枕边:“你这里如今不摆东西了?”

玄庸翻个身到里侧,撑胳膊半躺在他身边:“没有东西摆了啊,要送你的带钩已丢了,要杀你的卸灵丹……不是已送了吗。”他涌上满心愧疚,声音渐小。

陵光道:“带钩是你自己弄丢的,不算送我。”

他忙道:“那我再买一个……”话至一半,他忽戏谑一笑,俯身至身边人耳畔,幽幽道,“这个我就不送了吧?”

“为何不送了?”

“你还……用得着吗?”

“我既然在人间,总得按照人间的习惯来穿衣,当然用得着……”陵光认真地回答着,未说完,见那人的手游移在他衣上束带。

他立时明白了那话里的调笑,通红了脸,回眼要说话,而那人手指一挑,束带便散开来。

他要说什么已然不记得了。

帷幔轻轻落下。

稍许沉寂,他在帷幔之后的声音带着几分忧心:“你的心口为何有疤痕?”

玄庸攥住那触碰在心口的手:“想学你,试一试心头血可否治病,结果发现不成。”

“你要给谁治病?”

“嗯……陈渊之前养的几只猫病了……”

“啊?”

“虽然我的血没用,但它们后来找人医好了。”他攥着那手,轻轻落回陵光的身上,亦在他心口盘旋,“曾为我放了七天心头血,为何不告诉我?”

“并没有什么必要说。”

玄庸笑起来,眼中闪过万般心疼。

陵光也问:“你的内丹是如何受损的?”

玄庸同样道:“也没有必要说。”

“可……”

“咱们都不要说了。”他覆上唇,阻住了陵光的话语。

春雨敲打在窗棂,万物无声,却又悄悄散发着勃勃生机。

有那气息不稳的声音,喃喃低语:“那年墨巷观灯时,陈渊曾为你放了一盏孔明灯,他提的字想来也算应景,陵光神君,子安,千里,你可是真正回来了?”

“陈渊提的……什么字?”对方问。

他回应的声音很低,若在耳边轻吟。

很快得来一声怒斥:“你们都是流氓。”

他轻笑:“莫错怪好人……只有我是。”

那人不吭声了,紧闭了眼。

玄庸轻轻抚着那眉目,柔声问:“这次还要蒙我的眼睛吗?”

“你若给我余地,定还是要蒙的。”

只是他此次完全丧失主动权。

“为何要蒙?”

那人睁开眼,柔光闪烁,向旁边看:“数万年清修无欲无求,却不慎一朝心之所系,情动之际定无仙人风骨可言,想必是十分丢人了。”

他原来在害羞,至情至纯的羞涩,叫玄庸在这话语里沉醉,心里若开遍了小小的花,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浅声道:“明明是,十分迷人。”

那人的脸又红了几分,明明已不能再红,但玄庸能看得出,他的羞涩更增添了几分。

也更叫人着迷。

烛火跳动,清风浮动帷幔,摇碎几许光影。

细雨幽幽洒落,叫眼中所见,心之所念,都迷迷离离。

不知几许,雨渐停歇,水汽缭绕的尘世间,尚还未清明。

玄庸轻拂那背上一点小小胎记:“上回在端常楼,如果你不蒙我的眼睛,也许我那时就能知道你是子安。”

“那时知道又怎样呢?”

他沉默须臾,笑道:“是啊,我又能怎样呢?”顿了一顿,又道,“不,还是不一样的,至少我不会去辗转反侧,猜测你已有伴侣,扰得自己心烦意乱。”

“我已有伴侣?”陵光笑起来,“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想?”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他将那些怀疑一一道来。

陵光无奈摇头:“我说的哥哥就是哥哥,是你自己想歪了好么。”

他叹道:“是是是,是我想歪了,大概是从你扮作江千里在我身边,我逗你玩,让你叫我神仙哥哥的时候,就被带偏了。”

“那可是你自己的责任。”

他努努嘴:“可不是么,我简直自作自受。”

身边人笑他:“现在还要我叫你神仙哥哥吗?”

“哎。”他长叹,“真神仙在此,我哪敢造次,你可以叫我哥哥,但……神仙就算了,我不是。”

陵光白了一眼,并不这样开口。

玄庸看着他,眼珠转了转,又道:“不过你若愿意还叫我神仙哥哥也行。”

“你说你不是。”

他微勾嘴角,幽幽道:“可方才……就似……”

眼前人反应了会儿方听懂他的话,挪过闪烁的视线看向别处,微喘着气道:“说你是流氓,简直是侮辱了流氓。”

玄庸被这气息蛊惑,再度倾压过来,不知过了几许,他终得如愿以偿地听了一句“神仙哥哥”,只是字不成句,零零落落都被晃散。

良辰几多情。

清晨庭外雨歇天晴,便有鸟鸣在枝头,花朵缓缓绽开,几片云飘飘浮浮,衬着湛蓝的天。

玄庸侧向身边看:“我们也一并去千山万水走走看看?”

陵光拈起坛中一片掉落的叶子:“既已蹉跎了许久,也就不着急了。”

“嗯。”玄庸道,“那……你是想留在这儿,还是与我回辛离山?”

陵光看向他:“如果我想回仙府呢?”

玄庸浅浅地笑:“那我也只能陪你去了。”

“你是一定要跟着我?”

“是啊,你再甩不开我了,无论用什么法子。”

“倘若我说,我才未对你生出情意呢,只不过当做人间历练一场,你又要如何?”

玄庸仍笑:“随便你。”

陵光也笑起来:“你可真是无赖。”

“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一会儿说我是无赖,一会儿说我是流氓,我到底是什么,你能否给个准话?”

陵光收起笑,转到他面前,眉间轻蹙,怔怔看着他。

玄庸的心跳停了一拍,缓缓攥紧手:“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陵光点头,正色道:“我不能同你在一起。”

他紧握的手陡然又松了,须臾后再度紧握,颤抖几许:“你……有什么顾虑?”

“没有什么顾虑。”对方咬咬唇,“就只是……我发现,近来同你在一起,总会头痛。”

玄庸的脸白了白:“原来我这么让你恶心么,见到我就头疼?”

“啊?”

而他立时又反应过来,却更是惶恐与悲切:“是真的头痛,你同我在一起时才会痛?”

陵光承认:“不但是同你在一起,每每念起你时,也会痛。”

玄庸不敢置信地看他,双手覆上他的肩,想到什么又立刻松了,想虚虚地环着他,却也还是不敢,又后退了几步。

他又恼又悲,却不敢碰他,只堪掐着自己的手心:“人间一世初见,陆子安在月下举剑向我时,可痛?”

陵光道:“不曾。”

“悦来酒楼把酒共饮时呢?”

“不曾。”

玄庸又道:“你第一次叫我看见你头痛,是在我击退后宅的女鬼,留宿陆家,与你长夜相谈时。”

陵光道:“那时的确是在人间第一次头痛。”

玄庸仔细想那时情景:“那天,我按着你的手,不肯松开,我对你说,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我亦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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