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85)
“别这么说，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日后我再也不敢了！”戚歌讨饶。“一凡这一病，府中大小事又是要落在你头上，你可别再乱跑出去，万一爹找不着你…”
“我在府中的地位难道非得他上官一凡病死了才能做实？妇道人家少掺合这些不该你管的事！”上官一卓已经受够了她的离间，包容心降至冰点。“日后你若再敢多事，就自己卷铺盖滚远些！”
“你…不识好人心！”戚歌真是受不了他的冷嘲热讽，气呼呼的甩下脸子躲进了内室里。
上官一卓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女子娶贤良，万花楼的女子个个都恭顺贤良，比起家中这只难缠的母老虎着实强太多，他真心不想回来，不想与她共居一室。
坐在堂屋里上官一卓越想越来气，庶出庶出…何时才能真正摆脱这庶出的卑贱！他干脆换了一身衣裳，又往万花楼去。
第201章 管家之子
两日过去，上官一凡不见好转，上官荣德瞧了几次，心中甚是疑惑。他叫来管家商量对策，“你说那郎中有用无用？怎的着凉吃了几天药还不见好？”
管家早就想好了说词，“老爷，小公子先前虽说是装病，但的的确确是窝在房中躺了两年多，这好人日日不见阳光都要发病，想来是底子弱了，好的慢些。”
“你说要不要再请人瞧瞧？”
“那郎中确实有些法子，小公子和小娘子也十分信任他，着凉不是什么大事，若劳师动众叫人瞧见，当真会以为小公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那就节外生枝了。”
见管家头头是道，上官荣德也就不再疑心，他觉得自己在一凡的事上确实容易紧张，所谓旁观者清，他肯定是想太多了。
西院的好日子还没有过几天，现在一个个的又是哭丧着脸，空灵儿尤其打不起精神。这两日她特别难受，吃不下睡不着，胸口一阵恶心。阿媛端了盘蜜饯过来给她开开胃，她确实觉得可口。
“还有么？”
“小娘子…这话梅如此酸，眨眼你却吃了一盘子，该不会…”
“怎么了？不酸啊！”空灵儿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好吧…”
阿媛又给她端了一盘来，瞧她吃得津津有味，想想还是要和管家报备一下比较好。
“你是说小娘子可能有了？”管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就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阿媛不敢隐瞒，“我觉着八九不离十，要么郎中再来的时候请他给小娘子也看看？”
“嗯，我自会禀报老爷。在确认之前切莫声张，免得空欢喜一场！”管家叮嘱到。
“好。”
阿媛一走，管家便急忙往东院跑。
“大娘子，这下不好了小娘子她或许有了身子…”
“这么快…”
“大公子呢？”
“又不见踪影，我都觉得我们这般做的太过多余，有些人根本就是烂泥巴扶不上墙！”戚歌抱怨到。
“大娘子莫说气话，眼下要好好思量对策。这小娘子有孕定是包不住的，我看要下些狠手段才行！”
“要如何？总不能杀了她吧？”
“那是不成，杀人偿命哪能轻易动了心思。可若小公子中毒之事东窗事发，或许可以嫁祸给她，老爷知晓定不会轻饶，等将她赶出府后，那孩子的事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赖不上上官家！”
“上官一凡会眼睁睁瞧着这事发生？”
“所以说要下点狠手段，只要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纵然再大的不愿，老爷也不会轻易饶了那罪魁祸首！”管家一脸凶狠势在必得。
“你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帮一卓？”戚歌不傻，这么大的一盘局，如没有能说服她的理由，她一定不会做帮凶。
管家知道再隐瞒便会失去她的信任，于是决定坦白过往。“我原本与璇瑶自幼交好两情相悦，偏偏她家太穷，将她卖给大夫人家做了丫鬟。幸好大夫人不多久便嫁进了上官府，我便跟着进了上官府做管家。我们本来打算过些时日就跟老爷说明，谁知老爷醉酒将她…后来璇瑶怀孕了，她冒着生命危险避人耳目将孩子生下…”
“可这又如何？璇姨娘已经不在了，你若要报复老爷还算说得过去，可你此刻是帮一卓躲权啊，我不懂！”
“若当年璇瑶生下的是我的孩子呢？我该不该帮他？”管家一抹老泪，往事不堪回首。
“你说什么？一卓他…”戚歌无比惊讶。
“没错，上官一卓他是我和璇瑶的亲生骨血！大娘子，我知你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但你想一想，不管他是老爷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只要他能握住这上官府的实权，这身上留着谁的血对你而言，还重要么？只要他做了老爷，你便是大夫人！实话与你说，上官荣德的心悸之症频繁发作，他命不久矣…”
第202章 蛇骨奇毒
郎中再来西院的时候，上官一凡已经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将一副准备好的草药拿给阿媛去煎，大家都没有什么疑惑，阿媛自是照办。上官一凡喝了药剧烈的呕吐起来，满地黑漆漆的液体叫人胆战心惊。
“这几日公子吃了些什么？”郎中一脸愁容问到。
阿媛仔细回忆报上一串食物的名称，他摇摇头，“不对不对，这显然是中毒的症状！”
“中毒？”空灵儿惊讶不已，“郎中你可好好瞧，怎的无端端会中毒？什么时候中毒的？”
郎中刚想回话，管家便引着上官荣德来了。“郎中你刚刚说什么？我儿中毒了？”上官荣德刚好听见，怒不可揭。
“回禀老爷，公子确是中毒症状。”郎中肯定作答。
“先前也是？”
“许是毒药计量不大，公子毒发时竟与伤寒一般，这些日子毒气游走体内，加之饮食不慎…”
“能治？”管家插嘴。
“能，只是要耗些时日。公子本就底子差，这毒蹊跷，恐有些日子口不能言行动不便，用我的法子好生调理，恢复自然不在话下。”郎中信誓旦旦，上官荣德便心中有数。
“查！”他一声令下，眼睛扫了一圈屋内的人，说不清怀疑什么，但总觉得各个都有嫌疑。
管家冲郎中使了个眼色，他赶紧补充一句，“要查并不难，仔细想想公子初次病发前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便可真相大白。搞清楚毒物，治起来事半功倍。”
上官荣德瞪着阿媛，“你说！”
阿媛吓得花容失色，仔细回忆起来。想了片刻，她说：“小公子病发前一日与小娘子去了娘家，叫我在府里等着我便没有跟去，至于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我…我真的不知！”
空灵儿一听，这祸事竟然坐在了她身上，一时也不知辩解。上官荣德一双眼睛就像刀子一般刮过她的心头，她看了一眼病入膏肓的上官一凡，努力想那天发生的事。
“那日一凡拖我回娘家，是他主动说起要见我爹。他准备了许多回门礼，马车上占了好大的地方便坐不下人，故而我将阿媛留在了府里。去了娘家以后也没吃喝，只是与我爹说了几句家常话便回来了。回来后…回来后的膳食都是小厨房安排的，也并无不妥呀！”关系到上官一凡的安危，空灵儿回忆的详尽。
“不可能无差错，若什么都无错，他现在就不会这般躺着，再想！”上官荣德严峻的表情分明在说，这事要是不能水落石出，谁都不能全身而退。
“那日回来后，吃了晚膳，我有些闹情绪，后来他哄我，然后…”空灵儿忽然想到她爹给上官一凡的生子秘方，赶忙从床头的垫子底下拿出来给郎中看，“他那日兑水吃了半包，说是生子秘方…”
郎中接过那熟悉的纸包，不用打开他都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却还是假装嗅了嗅，“蛇骨粉…就是它了！”
“郎中可是说它就是害了我儿的罪魁祸首？”上官荣德皱起眉头。
“回禀老爷，这蛇骨粉乃是奇毒，轻则叫人四肢乏力，重则一命呜呼，幸好公子只吃了半包，否则此刻都要凉透了…”
“谁给的？”上官荣德问空灵儿。
她颤颤巍巍答到：“我…我爹给的见面礼！”
“竟敢拿毒药给我儿，还说什么见面礼，管家，去…把他抓来送到官府严刑拷打，定要问个清楚明白！”上官荣德吩咐完，对空灵儿厉声说：“若查出来此事与你有关，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