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20)
姑子不敢说话，低着头站在那一动不动，平日里来送斋饭也无人拦她，今日倒是例外，吓得她不敢有任何动作。
“抬起头来！”孔羽想要快点揭晓谜底。
“这…不太好吧！”姑子吓得要死，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她压根不知道她得罪了谁。
“废话真多！”梦南渊等不及了，站起身直直的用手把姑子的下巴抬起来…
四目相对，冤家路窄，“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第44章 有仇报仇
“你怎么会在这？”空灵儿先前的恐惧早已在看见这个自己戏弄了两次的人时打消了。
“你是尼姑？”梦南渊实在不信。
“你才是尼姑！”空灵儿低头刚好看到自己的麻侣长袍，又觉得别人的误解并非凭空，于是急忙解释：“我只是帮方丈师傅来给将军送斋饭的，师傅怕我穿的不体面污了大将军的眼，特意叫我着一身长袍不许露脸。”
“送饭就送饭，怎的搞得鬼鬼祟祟跟做贼一样！”梦南渊不解。
“你…”刚想回嘴，又觉旁边还有人在，空灵儿还得顾着师傅的颜面，于是将帽子戴好，弓膝行礼：“告退，大将军的斋食奴不敢耽搁。”
梦南渊想拦着，却又怕真的耽误了她的事，想想便放她先去送饭，反正回头还要路过这，他多的是时候报仇。
不消片刻，那个行走的麻袋果然回来了。只见她依旧低着头，闷不吭声想从他身边溜过去。
“站住！”梦南渊喝到。
“又怎么了？”空灵儿不耐烦的将扣在头上的大檐帽抹下来，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
“你没话和我说？”梦南渊问。
“没有！”谁要和你说话，她想。
“不想解释下市集的事？至少向我下跪认错这也是应该的！”
“市集什么事？”孔羽的好奇心藏不住。
“要你管！”那两人又异口同声。
“市集的事我是过份了些，但错也在你，要说我的错，那便是…”空灵儿说的都是事实。
“便是什么？”梦南渊穷追不舍！
“你说到底要我如何才能放过我？下跪不可能，磕头更不可能，低头三尺有神明，我只跪佛主和我师傅！”空灵儿是有股子傲气的。
梦南渊瞥了一眼池塘里的淤泥，捋了捋嗓子，淡然说道：“我想吃莲藕，你下去给我摸节新鲜的，我便放过你！”
“这么简单？”空灵儿不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梦南渊肯定。
“好！”
她将手中的篮筐搁在石凳上，麻利的脱下长袍、布鞋。空灵儿瞅了瞅池塘，有些脏，想想又把裤腿和袖管挽起来，便扶着护栏下去了。
梦南渊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当真说到做到，那么脏的池塘说下去就下去，他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公子，会不会过份了些？”孔羽不知道他们结了什么怨，但看到一个小姑娘在淤泥里打滚，他于心不忍。
“过份什么？”梦南渊怎么会承认，想到那日在市集被人围打，他一点都不觉得过份。
约么两刻钟过去，梦南渊喝光了一壶茶，他想着自己报复个小姑娘确实也不是体面的事，于是冲池塘里的人喊：“没有就算了，上来吧！”
“我不，说好了给你摸莲藕，就一定要做到！”
空灵儿的倔强也不知是随了谁，总之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
梦南渊摇头叹息，心想这不能怪他，他已经让步了。
“哈哈…有了！”空灵儿举起跟她小臂差不多粗的一小节莲藕，笑脸好似盛开的荷花，叫这池塘增添了许多颜色。
她费力的攀着池塘的护栏摸上岸，将那节粘满淤泥的莲藕搁在石桌上，也不嫌弃自己身上的泥巴，套上她的麻侣长袍，丢下一句：“两清！”扭头便走。
梦南渊从未见过这般脾性的女子，好气又好笑，想拦她，却觉得已经没有了理由。
“孔羽，给我打听一下，她是谁！”
第45章 原来是她
折腾了一圈，还是王府舒服，梦南渊躺在澡盆里，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傲慢又倔强的小姑娘。
“阿瓦，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他问在一旁加热水的仆人。
“公子说的奴不明。”阿瓦打从公子出身起就负责他的起居生活，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魂不守舍。
“这丫头厉害的很，却也有趣的很。诺大的梦南国，倒真只有她敢与我如此放肆！”
“公子，你说的是谁？奴去帮你教训她！”阿瓦护主心切。
“你？我看你可不是她的对手。”梦南渊扬起的嘴角分明出现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
“公子好！”
“公子今儿个好早！”
一进入天府书院，狗腿子全都冒出来溜须拍马，未来梦南国可是这帮人的天下，官僚层级早已定好。
“孔羽，你过来！”梦南渊急不可待，读书多无趣，还是小丫头的事更重要。
“公子有事？”孔羽假装糊涂。
“明知故问！”
“哦哦…公子可是问小姑子的事？”
“谁是小姑子，她分明说了她不是！”
“是是…不…不是…哎呀…我都被绕进去了！”孔羽自觉越说越错。
“那就少说废话，重点！她在哪？她是谁？”
“公子一去葛山寺便知，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孔羽其实只知道这么多，但却非要卖个关子。
“葛山寺？”
“嗯，我爷爷说了，葛山寺的方丈与他是知己，初一十五的斋饭都是葛山寺的方丈派人送来的。公…公子…”孔羽话还没说完，梦南渊就急匆匆离开了学院。
葛山寺，上次去怎不见她？梦南渊一头雾水上了山。
“佛主在上，信徒乃是从平国千里之外三跪九叩而来，愿佛主保佑我儿身体康健，早日延续家族香火。”一衣着朴素的老妇人虔诚的拜倒在寺里的座佛前。
不屑片刻，只听空中穿来一抹神音：“望你日行一善，必心想事成！”
老妇人听了喜出望外，连忙叩首，“谢谢佛主开恩，日行一善，铭记于心，铭记于心！”
见老妇人走远了，空灵儿从墙根边探出头，满脸挂着微笑，好人有好报，她想着，端起佛龛上的贡果，准备洗洗给师傅送去禅房。
“哼哼，这下狐狸尾巴现出来了吧！”梦南渊一入寺门就听到了神音，他还以为自己幻听呢，没想到真是有人作怪，
“你怎么会在这里！”空灵儿当场被抓，表情尴尬的很。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这一出戏！原来你不是第一次捉弄我！”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自己戏弄人，从来都没有被欺负过的梦南渊确实有些拉不下脸。
“谈何戏弄？我不过好言相劝，听不听在你！”
“好言相劝？”
“我劝你别大酒大肉，我这是为你身体好！我劝你不要胡作非为，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空灵儿据理力争。
“那叫我日后别来，也是为我好？”梦南渊岂是那么好骗的？！
“是呀，你看你上次来，爬了几步路就上气不接下气，你这要是多来几次，万一路上有什么闪失，得不偿失嘛！”
“你休要骗我！”梦南渊竟感到话风败下阵来。
“我说梦南渊，你一日日纠缠我到底意欲何为？不是说好了两清了，怎么又故事重提？”空灵儿很想糊弄过去，但着实觉得对面的人不那么好骗。
“两清？这是一回事吗？市集的事两清了，你在这葛山寺用神音骗我，你说怎么清？”
“我骗你是为你好！”
“我不管，你骗我就是不对，骗了我你就要付出代价！”梦南渊不依不饶。
“你到底想怎么样？”空灵儿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一直在这跟这个酒囊饭袋耍嘴皮子。
“我…我想好了我再来找你！公平起见，你得告诉我名字！”
“空灵儿！”公平起见个屁，你有本事别拿官家压我！她心里的声音碎碎念着。
第46章 王府里的大事
“公子，你今儿个爬山去了？瞧这鞋子都磨破了…”阿瓦拾起床边的鞋，摇着头自言自语：“公子大了，看来得找个贴身丫鬟仔细伺候着，要么我去跟王妃说说，把思蓉派过来照顾公子，她心细…”
“阿瓦…你刚说什么？”
“把思蓉派过来照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