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154)

“好…好像就是这里。”师爷也不太确定，毕竟是晚上，晚上的视线与白日还是有差别的。

当日那个亲手抓住东方清的打手回忆了许久，他赶忙邀功：“是这里，我记得他朝这边走，然后被我抓住的！当时他还朝着这个屋子喊他娘子的名字呢！”

“他喊的是不是灵儿？”史安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当时确实听见他喊的是灵儿，后来从屋子里头走出来一个村妇张望了片刻，因为夜太黑，她并没有发现他们。史安想起了那日在东方府听见东方唯叫他的夫人灵儿，又想了想那个貌美如花的妇人，一瞬间豁然开朗。“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鸠占鹊巢，那妇人分明就是他哥哥的媳妇儿，他竟然给讨回去自己当娘子，呸…下作！”史安愤愤不平。

师爷一头雾水看着他，“爷，你说的谁？”

“东方唯啊还能是谁？那日在他府里管家口中的夫人就是当年从这门里走出来张望的村妇！”

“不会吧…”师爷没有仔细看，但这么一说好像又觉得自己看清楚了，“好像是一个人！”

“什么好像，就是一个人！我说我这对女人过目不忘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搞错。只不过她当日如村妇一般，便叫她的美貌失了颜色。如今看来，我倒是成全了东方唯那小子。”史安幽怨的看了一眼空灵儿的家，甚至有些后悔当日自己眼拙，否则这等绝色容颜的女子该是他的娘子才对。

“师爷，我倒是有法子出口恶气了！”他计上心头，“走，回去收拾东西，这□□的事迟早要被官府办了，咱们还是得务实一些，做买卖才是保命之道。我们明儿个就去京都，我就不信这个秘密换不来东方家的银子！”

第368章 被史安讹诈

时隔几日，史安独自一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东方府，他站在门口叫到：“还不请爷进去喝杯茶？”

齐叔不知他来意，赶忙去通报，东方唯已经做好准备要为哥哥复仇了，仇人自己端着人头来，他岂有拒绝的道理，“请他进来！”他说。齐叔一走，东方唯就把洛子叫来，“把住内院，不要让夫人和小姐靠近这里。”

史安进入正堂的时候，威风的很，他一屁股坐到东方唯旁边的椅子上，“我说你小子是有点小聪明，我都被你给忽悠了！”

东方唯笑了，“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当日我着了你的道，这才算扯平。”

“看样子这个梁子咱们是过不去了？”史安挑眉问他，“你当真不愿与我化干戈为玉帛？”

“你欠我一条命！”东方唯将匕首扔到桌上，“你可以选择自己还我，也可以选择让我亲手拿回你欠我的东西！”

史安见他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只能亮出杀手锏，“不知道你哥哥东方清在天之灵晓不晓得你睡了她的媳妇儿！”

“你说什么？”

“别生气啊！我不过就是不小心看见了真相！当年抓你哥哥的时候，我听见他喊了句灵儿，那妇人当初打扮的老气横秋，可我着实看清了她的长相。上次在这我有幸见到了贵夫人，那样貌，简直是国色天香。可是我忽然想起来她就是东方清的娘子。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东方家两位公子共睡一女，啧啧啧…这个丑闻好劲爆吧！”

“你想做什么？”东方唯拿起匕首抵在他的胸口，“不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有数，若是不想这丑闻传遍五湖，我觉得你还是对我客气点！”史安从容不迫的移开那把匕首，“你此刻若杀了我，我的师爷便会将你的丑事公告天下，那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继续遮掩。”

东方唯并不怕别人知道这件事，他怕的是空灵儿知道真相。事实上他本无心骗她，可最后他还是骗了她。东方唯从没有想过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可事与愿违，此刻他不就范都不行。

“你想要什么？”他问。

“我嘛也不是不讲道理，买盐的银子按规矩赔给我，再给我双倍的盐。至于我断了的小指，不多，要你五万两。我是不是太仁慈了？”史安早就想好了要讹诈的数目，有了这些银子和盐，他的黑市便能好好的经营下去。

“如你所愿！滚吧！”东方唯不再看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他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但他在意空灵儿。听到史安离开的脚步声，他由衷的懊悔，甚至有一种想要向空灵儿坦白一切的想法。但是这个真相未必人人都能承受，哪怕哥哥已死，灵儿也不一定能够坦然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欺骗。只不过，史安是必须要除掉的，这颗毒瘤不能活下去，知情的人全都得死，作为一个商人，他第一次萌生出侩子手的恶念。

“洛子！”他喊了一声。

“在！”

“他留不得，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留不得！”

洛子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东方唯担心的是什么，为主分忧是他的职责，“交给我吧！”他说。

“难为你了！此去多加小心，多带些人手。我会依约将银子拿给他们。你趁他们返程的时候疏于防范，就…”

“我一定不负所望！”洛子果断的说。这一次并不是为了复仇杀死一个人那么简单，必须一次将史安身边的人一网打尽，否则后患无穷。洛子从来都不屑用下作的手段，可对付下作的人，偶尔也可以下作一次。

第369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

史安前脚一走，东方唯就叫齐叔把银票送了出去，想必他一拿到这笔巨大的财富一定会欣喜若狂。人一旦激动，再缜密的心思都会变得破绽百出。东方唯不在府里动手是不想惹上是非，这里毕竟是京都。而且史安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他的师爷，他的打手，那些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不在身边。东方唯只能等他疏于防范一举将他们歼灭，所以他才甘愿给出这些银子，为的就是多一份成功的保障。

“家主，银子送到了。盐也已经出库装了马车，这会子该出城门了。”齐叔回来复命。

“好。”虽然齐叔是可信的人，但关于这个他与东方清重叠身份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并没有把这件事的缘由告诉齐叔。剩下的就要看洛子了，东方唯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就好像他的幸福会被人夺去一般。

原先在边城洛子单枪匹马，对史安纵然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此刻在京都，出了城门方圆百里都还是东方家的势力范围，可谓帮手一呼百应，史安无疑是瓮中之鳖。只是那个秘密，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洛子并不确定。他想了一出打草惊蛇的办法，他要将史安和他的爪牙一网打尽。

史安以为出了城门就算是脱离了最危险的地方，口袋里沉甸甸的银票确实令他膨胀起来。郊外不远的地方有个酒家，他早上没顾上吃早饭，此刻饥肠辘辘看见酒家如同见了亲娘一般。“走，吃顿好的去！”他招呼师爷和两个在明处的打手进到酒家里。

“爷，你说这是不是太顺利了！”师爷有些忧心。

“能不顺利吗？这事要是捅破了，他东方唯的脸面就等同于塞进了嫖客的□□里一身骚气。越是在人前表现出正人君子的样子，背后就越怕人诟病。你可知我们掌握了一棵取之不尽的摇钱树啊！”史安爽朗大笑，自从边城缺盐后，他就再没有如此舒坦过。

“我总觉得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咱们走。这一路还是要小心提防。”

“瞧你这老鼠胆子！”史安的眼睛左右瞟了瞟，“这么多兄弟跟着，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师爷点点头，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安。他们酒过三巡后，师爷担忧的事果然发生了。洛子举着长剑堵在酒家门口。史安旁边的一个打手一眼就认出了洛子，他赶紧对史安说：“爷，上次就是他来救东方清的！”

史安一听，下意识的捂紧口袋里的银票，冲洛子吼到：“东方唯那小子这么快就反悔了？”

“你想多了！”洛子说，“我不过就是来要我自个儿的债，与东方家无关！原以为东方唯会新仇旧恨一并同你算账，谁知他那般无能胆小！既然你来了，我自然没有容你安生回去享福的道理！”

“我与你也有仇？”史安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你当日杀了东方清不过是与我的东家结下了梁子，可你不该杀了我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