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也想谈恋爱+番外(30)
甫一回到峭岐老儿洞府,月沧璃吆喝叫来许多人,帮忙把敖婴给抬到屋里去治伤,敖婴哭笑不得,他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腿,怎么月沧璃还让人抬他走?他也乐于见她着急模样,他一言不发,凭她折腾。
峭岐老儿匆匆赶来,查看伤势后惊讶万分,问敖婴道:“你下那穹妖渊,被无极兽所伤了?你怎么不早说,这可如何是好!”
月沧璃盯着敖婴的肩膀,他那雪白的肩后有道深深的伤口,血液呈一种古怪的暗红,透着些蓝紫,衬着他比女人还白净的肌肤……
啧啧,他的肩线,他的锁骨和琵琶骨,也都太好看了……额,不对不对,关注重点错了!
月沧璃把自己思绪拉回,抓着峭岐老儿道:“峭岐前辈,婴婴伤得很严重吗?无极兽?那是什么?”
“婴婴?”峭岐老儿且顾不得这肉麻的称谓,摇头晃脑,连声叹气,“无极兽乃穹妖渊下的妖兽,栖息在那崖壁上,皮肤有剧毒,若不慎沾到那毒……哎,这旧伤加上新毒,难治,难治咯,除非再取一株万灵草来。”
“旧伤?他有旧伤?”月沧璃怎么不知道。
峭岐老儿有些气闷,“可不是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肩膀受的伤,明知有伤还两次下穹妖渊取万灵草,勇气可嘉,但不必同情他,让他被毒死算了。”
敖婴把衣服穿好,一脸淡定,语气亦淡然,“阿璃你莫被峭岐吓着,我没有大碍。”
“你!”峭岐老儿胡子翘起来,人也跳起来,“那无极兽的毒看着无碍,长此以往却阻碍心脉,令你不能修炼自如,日渐消耗你灵力,噬你真身,神祖也医不好你,除非……”
月沧璃道:“前辈,你方才不说除非再取一株万灵草来么!”
峭岐老儿道:“话是没错,可那万灵草万年才得两株,一株你吃了,一株在小花妖……喂,小狐狸毛你去哪?”
月沧璃已走出屋子,步伐铿锵,头也不回道:“我去花妖那取万灵草,趁她还没把万灵草给仇奇。”
“阿璃……”敖婴自床上起身喊住她,走到门口,“我已用那株万灵草换了花妖的心头血,你不可去取回,过来。”他朝月沧璃招招手。
月沧璃在院中回过头来,看着敖婴那苍白的面孔,又毅然决然地转身往院外走。
敖婴朝峭岐老儿使个眼色,峭岐老儿忙上前去拦住月沧璃,好说歹说,“小狐狸毛你可不能这样,给了别人的东西又怎么能拿回来?何况那是小花妖用她心头血换的,还受了那么大的苦,你你你,趁着她昏迷去抢回来,这不是欺负人嘛!”
月沧璃道:“我就欺负她怎么了,我只要婴婴安好。”
敖婴在身后听着,觉得恍惚,心中一暖,看来这些日子他没白教化。
却听得月沧璃继续道:“你说婴婴中了无极兽的毒,今后不但修炼不能自如,且还会灵力溃散,有损真身。我日后可是要与他灵修的,他散了灵力损了真身,那要他还有何用处?”
“你……”峭岐老儿刚以为月沧璃对敖婴多好呢,听她这番言论,被堵得许久说不上话来,可月沧璃那张无辜且无畏的脸又叫人无法生她的气,只得手指点点月沧璃,“呔,可真是个没心没肝的!”
屋子那头,敖婴靠着门柱,默默闭上眼睛,一脸生无可恋。
肩后伤口一阵锥心的刺痛,一股灵力自心脉溃散而出,他强行压制下来,忍不住吐了口血。
作者有话要说:魔尊有话说:“我太难了,请作者大人为我更名,我不叫男主,应该叫,难主。”
第25章 夜莺与玫瑰 六
“婴婴!”
月沧璃和峭岐老儿忙奔过去,异口同声。
峭岐老儿后知后觉,忙又打自己嘴巴,“哎哟肉麻肉麻。”帮着月沧璃把吐血的敖婴扶回屋中让其躺下,观其心脉,发现这厮适才动了很大的气,想必是被月沧璃气的。
堂堂魔尊啊,活了十四万岁,竟被个小狐狸……不对,是被根烧焦的狐狸毛气得吐血,以前那位还没这种能耐呢。
月沧璃匆匆又要往屋外走,“婴婴你等着,我这就去花妖那儿给你取万灵草来。”
“阿璃……”
敖婴扣住她手,拉她到床边坐下,“你就算去取回,我也不会食那万灵草。你乖乖陪我一会,我就好了。”
“我陪你,你就会好了?”月沧璃迷茫地看着他。
敖婴浅笑着点点头,血把他的唇染得更红了。
“那你躺好,我陪你睡觉,睡着就不疼了。”月沧璃挨着敖婴在床上躺下。
敖婴冒出一丝疑惑,强撑一点精神问道:“你不会,也想劈花妖那样劈晕我吧?”
月沧璃笑嘻嘻的,毫不掩饰,“我看你也不是那么疼,也就算了。”
“你……”敖婴胸腔又是一股血气上涌,伤好之前,怕是要被气死。
峭岐老儿识趣,自觉退场,又随手把门给他们带上。
天边落下一道暗影,毕方一身黑袍匆匆上前来,“尊主如何?”
峭岐老儿道:“没救了。”
毕方转身就走。
“喂,你这死鸟要去哪?”峭岐老儿喊住他。
毕方头也没回道:“穹妖渊,去取万灵草救尊主。”
峭岐老儿圆敦敦的身子追上去道:“万灵草万年只得两株,两株都被敖婴那厮取了,你这死鸟难不成要在那峭壁上筑窝守上万年?”
毕方叹道:“这如何是好?尊主已失一颗玄冥珠,真身本就不稳固,如今又中了无极兽的毒……魔界那群知他重回六界,正派人四处寻他,他目前的情形,若回魔界,恐无法应对。”
峭岐老儿怒道:“魔界那群全是白眼狼,他还回去作甚?且那无极兽之毒,也不是不能治,只是……”
“只是如何?”毕方追问。
峭岐老儿摆摆手,“罢了罢了,当我没说。”
话毕,一道蓝光自天边落下,两人眼前已立了一执笛的蓝袍身影。
峭岐老儿一见对方,撸着胡子深叹口气,“说什么来什么,人啊,就是不能念。”
毕方见着阎火炎,瞬间沉下脸来,大步上前将他前路挡住,“不知冥王大人何事来访?”却几乎杵到冥王面前,只差半步贴面。
“你,靠得太近了。”阎火炎轻轻转着手中长笛,后退一步,“本王来找位老友。”
峭岐老儿忙上前,插在冥王与毕方之间,笑嘻嘻道:“哎哟哟老阎,那花酿我不是让人多给你捎了几瓶吗?这么快喝完了?近来山上事多且杂,待闲下来我让人再给你捎几瓶,你此番先回去,可行?”
三万年前若没炙离那事,阎火炎与敖婴还能和和气气,称兄道弟,他们两人也可与峭岐老儿一道在这万苍山洞府品酒作乐,可那之后两人势同水火……峭岐老儿虽与他两人都交好,可夹在中间也不是滋味。
阎火炎不冷不淡地扫峭岐老儿一眼,“本王不是来找你的。”
峭岐老儿一怔,“你不是来找我的?你在这万苍山的老友除了我……我滴个神啊,难道你与敖婴那厮重修旧好,破镜重圆了?”
“……”阎火炎克制着斯文面孔上的隐隐的怒气,“重修旧好破镜重圆乃是形容夫妻的……本王与他有何干系,我找月沧璃。”
“啊?”峭岐老儿惊,“你找那小狐狸毛?你找她作甚?”
阎火炎提高声音道:“她还欠我一条命,自然是找她索命来。”似冲着屋里的人说。
峭岐老儿震惊,“小狐狸毛何时与你又纠缠不清了?”孽缘啊。
毕方抱胸挡在屋门前道:“我家尊主与沧璃仙子正在睡觉,还请冥王勿扰。”
“睡……睡觉?!”阎火炎身躯一震,用力握紧长笛,自己脸面先红了,“这,这光天化日,他们两个怎地这般……”
“这般如何?”
屋门敞开,敖婴走出来,站在那儿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嘴角含笑看着阎火炎。
阎火炎注意到敖婴整理衣襟的动作,嘴角抽了抽,“男未婚女未嫁,光天化日共处一室,无耻。”
敖婴轻笑,“冥王言重了,魔界与冥界不同,冥界禁欲,而魔界谈情说爱向来奔放自如,你情我愿,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阎火炎冷哼一声,“本王怎么记得,月沧璃是天界之人,她如今还位列仙班,并非魔尊一句以身相许就是你魔界之人了。你可知天界条例众多,其中一条便是禁止与魔界联姻?你这不是害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