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也想谈恋爱+番外(24)
小丫鬟带着哭腔道:“郡主千万别这么说,您若被休,颜面何存,又能身去何处?”
这位郡主少时丧亲,自小体弱多病,在皇宫中长大,心气本是高傲,嫁与元壁前,就听闻元壁有个红颜知己名唤缪珠,只因缪珠救过他一命,又生得妖媚,他宠那缪珠巷闻街知,早已传遍各处,不仅如此,还收留了一双姐弟在府中,尽管她知他骁勇善战,布善广施,还生得俊朗,她也看不上他。
大婚当夜,元壁宿在缪珠处,郡主独对红烛,也早早歇下了。
她病愈后一段时间,元壁还卧病在床,未免王府萧条下去,她亲力亲为整顿,王府才又恢复生机。元壁醒来知晓,几次想前去感谢,她皆用身体不适的缘由把他挡在门外。几次下来,元壁也知郡主心意,就不去烦扰她了。
如此,把阿宁急的,她已决意化作黑猫真身守护他们,且发誓百年后才会化为人身,她一只黑猫在王府中窜来窜去,想尽办法撮合郡主与元壁。
月沧璃与敖婴时常来王府观察,拎两壶酒,隐身坐于屋檐上,看戏,不时评说几句。
月沧璃:“若我是元壁,定破门而入,抱住郡主亲两口,没准郡主就高兴了。”
敖婴:“若元壁真那样做,郡主怕是再也不会理他。”
月沧璃:“为何?我亲你,你不是很高兴吗?”
敖婴:“咳……你我与他们不同,元壁不是那样轻浮之人。”
月沧璃:“你的意思,本仙女是轻浮之人咯?”明明他让她亲的。
敖婴低头浅笑,月沧璃看着他,从未见人笑起来如他这般好看,满园春色,竟都不如他。她赏着他的美色,喝着小酒,那屋瓦硬邦邦枕得难受,她躺下来把脑袋舒舒服服搁在敖婴大腿上,有屋旁一株大树,枝叶横生,遮阴蔽日,很是凉快惬意,不一会就睡着了。
敖婴低头看她,斑驳的光影洒在她蜜桃般的肌肤上,因饮酒而微微泛红的脸蛋,在他大腿上不安分地转动脑袋,他沉敛气息,那手中的酒是越饮越渴。
“小黑,小黑……”院中传来郡主寻找黑猫的声音,“桃心,你可见那只黑猫?”
“好像往鲤鱼池那边去了。”
月沧璃迷迷糊糊醒来,“阿宁不见了么?”
敖婴让她看戏,“阿宁有所行动,你且看就是。”
郡主往鲤鱼池走,月沧璃看王府另一边,元壁也正寻过来,心中很是激动,有种看了好些日子的前戏,如今男女主角终于要登场的感觉。
敖婴抬眼看天色,嘴角轻勾,抬手招来一片阴云。
轰隆隆的雷声,雨点倾盆而下,屋檐这边却还是晴爽,月沧璃和敖婴不受影响。
雨中,元壁和郡主从不同方向奔向鲤鱼池的凉亭避雨,两人见着对方,都有些窘迫不自在,偌大的凉亭,两人分站得远远的,背对着背,不言不语。
月沧璃看得很是起劲,她似乎看见郡主脸红了,正替他们两人着急呢,想着这两人怎么也不说一句话,“喵”的一声,黑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扑向郡主。
“小心!”
元壁一个箭步上前,以身护住郡主,那黑猫喵一声扑向他,在他肩头抓了一道,利爪划破锦衣,顿时浸出血痕来。
“王爷你受伤了……”郡主关切地望着元壁受伤的肩头。
元壁看着隐入草丛中的黑猫道:“这黑猫我养了多年,从未伤人,今日不知怎么,许是你刚入府不久,它还有些提防,它既伤你,就把它赶出府罢。”
郡主急道:“不,不要赶它,留着它罢。许是它受什么惊扰,并非有意,还是先寻个大夫来给王爷查看伤势要紧。”
元壁道:“此处离郡主院中近,去你那儿罢。”
郡主微微低头没有说话,是应允了,扶着元壁往她寝院去。
雨点停息,阴云散去,眨眼又晴空万里。
屋檐这头,月沧璃看着元壁和郡主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这场戏果真好看。想来元壁是真的有心亲近郡主,而郡主对元壁也并非真的绝情。
黑猫无声无息地跃上来,在月沧璃脚边蹭蹭,月沧璃把她捧到怀里,“你为撮合他们,不惜伤元壁,还险些被赶出王府,你这只傻猫,就是小人书上常说的,为他人做嫁衣的傻瓜。”
月沧璃想,阿宁那么喜欢元壁,她伤元壁时,定也很受伤。
黑猫在月沧璃怀中蹭蹭,自她手中一跃而下,跃到屋旁那株大树上,消失在其中。
离开王府时,敖婴问月沧璃,“如此,你可懂了什么是真爱?”
月沧璃摇摇头似懂非懂,很是不屑,“阿宁是傻瓜,我可不是,我要喜欢什么,定然全力去争取,自己先吃干抹净,才不会为他人做嫁衣。”
敖婴深深看着她,许久道:“那你可喜欢我?”
第20章 夜莺与玫瑰 一
“我自然喜欢你。”月沧璃眼睛睁得圆圆的,一脸认真,说得毫不犹豫。
敖婴差点就信了她邪,拎起一壶花酿,“我和这壶花酿,你喜欢哪个更多?”
月沧璃双眼一亮,“咦!好你个敖婴,竟还偷偷藏着一壶花酿,快给我!”
伸手就要去抢酒壶,敖婴把手提起来,她个头娇小,踮起脚尖也够不着,凭那花酿在头顶晃啊晃,很是恼火,气呼呼道:“快给我,快给我!”
敖婴敲了一下她的狐狸脑瓜,往前疾步而去,凭她在后头追。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狐狸喜欢一壶花酿比喜欢他更多,边走边揭开酒壶,痛快地一饮而尽。
月沧璃追上来,抢到酒壶一看,倒过来使劲倒腾,花酿一滴也不剩,不由万分沮丧,气呼呼蹲在路边不肯走了。
这花酿可是月沧璃近来喝到的最好喝的酒了,与天界第一美男白眉子酿的“斗转星移”比也毫不逊色,且好喝不醉人,芳香留齿,回味甘甜,也不知敖婴是从哪弄来的,算上这一壶,也只得三壶。
重要的是,这花酿可增长灵力!月沧璃觉得她近日来脚步轻盈不少。
往前走出许远,敖婴回头看到那狐狸正蹲在地上,拾起石子往坡林下丢,她气呼呼的缩成一团,发丝在耳边轻轻拂动,白色的身影与这万物青苍相映,甚是可爱,他站在那儿瞧她许久,忍不住笑了。
这狐狸从不轻易与人生气,却可为一壶酒赌气,在吃喝之事上,她真真是小肚鸡肠。
“你不去万苍山了?”敖婴抱胸问道,脸上总是忍不住挂着笑意。
“不去,哪都不去。”月沧璃赌气道,“除非你把那壶花酿吐出一半来。”
远山如黛,天色渐暗,暮色把群山绿意深染。
敖婴转身继续往前不紧不慢地走,边走边道:“罢了,你既不去,那万苍山的花酿、还有助长灵力的万灵草,你就别想了,到万苍山,没有你跟我抢酒喝,我可喝个痛痛快快,天昏地暗。”
噔噔噔的跑步声,月沧璃已从后面跑上来,脸上掩不住的高兴,“那花酿是万苍山的?还有食一株可得五百年灵力的万灵草?”
敖婴笑道:“你不说哪都不去么?”
“去去去,万苍山自然是要去的。”
她笑嘻嘻兜住敖婴的手臂不松,死皮赖脸地跟着,想着那万苍山满窖的花酿,还有漫山遍野的万灵草,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敖婴这厮说话算话,她与他结了契约灵印,他便带她去寻万灵草,等寻了万灵草,还要寻无穷果,各种灵丹妙药,来者不拒。
若真如敖婴说的那样,食一株万灵草得五百年灵力,她可要摘一大箩筐炒着吃,煮着吃,炸着吃,还要剁碎了包饺子吃。
敖婴带着月沧璃破开万苍山结界而入,直驱山峦之巅的洞府。
月光下,一株长得十分高大茂盛的梨树,梨花莹莹洁白开了满树,清风拂过,白色花瓣随风四散如落雪,遍山漫野芬芳。倘若雪有香气,那定是梨花香。
一个红发红胡子有些矮矮胖胖的老儿躺在树下一块巨石上翘着二郎腿喝酒,见有人闯入,顿时大喝一声,起身飞来相抗。
敖婴抬手轻轻把月沧璃推送到树下,二话不说与那红发红胡子老儿开打。
月沧璃愣愣站在梨树下,看着敖婴与那红胡子老儿缠打,光影来去之间两人突然抱做一团,哈哈大笑着在空中旋转,那场面,看着甚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