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也想谈恋爱+番外(23)
他淡然地挥挥手,让弢赢和毕方退下,回到庭楼之上,自紫藤小君眉心取出猪的精元,紫藤小君那身躯顿时化作烟灰飞去。他把吓得瑟瑟发抖的二王子元壑从桌下拎出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元壑瑟瑟发抖。
敖婴二话不说,把那猪的精元打入他眉间,元壑随即昏死过去。
如此这番,才回到月沧璃身边。
月沧璃蹲在屋顶许久,有结界护身,四周狂风吹不着她,结界里很是安逸,可乌云遮月,对庭楼那边发生的事看得不太清楚。
她正百无聊赖地数着瓦片,想着若是敖婴不回来,她在屋顶怎么下去,就见结界化去,一身紫袍的敖婴身形挺拔立于身旁,唇角浅浅勾笑俯视她。
她大喜,猛地站起来,脚下滑了瓦片没站稳,哎呀一声整个人朝旁边跌去,敖婴伸手及时接住她,揽到身前,身贴着身。
她仰头看他,眼中冒着光,近在咫尺,“你取那蜘蛛精的妖元了吗?”
敖婴点点头,月沧璃高兴地揽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又捧着他的脑袋,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一口。他脸色飞红,见她如此高兴,心中也甚是欢喜,“我连她真身也没留,死得透透的。”
月沧璃欢呼一声,拍拍敖婴屁股,“哎哟,干得真漂亮!”
屁股忽然被拍了下,敖婴微微抖了下眉,摇摇头轻笑一声。玄冥珠失了一颗,他须凝聚元灵才能稳住真身,不免虚耗些。
月沧璃见敖婴前一刻脸上还挂着笑,下一刻面孔就变得有些严肃,拉着他上下打量,“你哪里受伤了?”她看他气色,又没有之前好了。
“无碍。”敖婴目光始终在月沧璃脸上,又轻轻地扬起唇角,“你担心我?”
月沧璃身在高处,夜风呼呼,吹得她摇摇摆摆,指着屋顶瓦片道:“你若伤着,谁带我下去?对了,紫藤小君不见了,你可有看到他?”
她对紫藤小君的关心倒是真心实意,敖婴微微低眉,“紫藤小君他……”
“他怎么了?”月沧璃问道,她见敖婴脸色黯然,隐隐有不好预感。
敖婴移开目光,心思一转,“适才与弢赢大战,他被卷入其中,已重伤身亡。”
“啊?”月沧璃有些不敢相信,“可他,他是神仙啊,他是守护天宫百草园的小仙君,没那么容易死吧?”想到紫藤小君死了,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敖婴见她脸色不对,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你说的不错,他……元神未损,我已托人送他元神回天界将养,你不必担心。”
月沧璃听敖婴这么说,长长松了口气。
“他说要来人间寻娘亲的,娘亲没寻到,人却……”
紫藤小君与月沧璃相处这些时日,月沧璃受他帮助不少,他受伤失了神识也是因月沧璃而起,她自语道:“日后重回天界,定要好好补偿他才是。”
“补偿他?怎么补偿?”敖婴挑眉看她。
“自然是他想要什么,我给他什么,看在他救过我的份上,怎么要求都不过分。”
“怎么要求都不过分?若是要你舍命救他呢?”敖婴问。
第19章 快乐王子 十
月沧璃几乎没犹豫,呵呵笑道:“舍命……那是绝不可能,本仙女也只这一条命,宝贵的紧。再说我若死了,紫藤小君也会很伤心的。”
敖婴不免轻笑,“你怎知他会伤心?”
月沧璃若有其事地道:“他受伤我都难受的很呢,我若死,他难道不会伤心?哎呀呸呸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本仙女才不会死。”
“他绝不会让你舍命的。”敖婴低声笑道,“你这么怕死,他不舍得。”
他一笑起来那阴云散去,天地清绝。
屋顶风太大,月沧璃没听清他说什么,想着得尽快把到手的妖元给阿宁用上,催着敖婴走,他提起她,一个移形换步,眨眼就来到元壁寝屋内。
屋内漆黑,敖婴抬手轻挥,床头灯烛燃起,黑猫趴在元壁身上,气息孱弱。
敖婴取出蜘蛛精妖元,元珠自黑猫额头隐入,不一会黑猫化作人身,阿宁于床前趴着,慢慢转醒,见到眼前状况,惊道:“我,我怎么会?”她探了探自己妖元,又是大惊,“这是蜘蛛精的妖元?”
万物生灵修炼,若修妖,至少得修五百年才得妖元,修上千年可化人身,那蜘蛛精妖元有几万年,如今被阿宁所用,她不但伤势大好,灵力也更甚一层。
月沧璃淡淡地点头应和,这是阿宁应得的。敖婴则道:“虽说妖元相通,但个人修行聚灵之法不同,蜘蛛精虽有万年妖元,却浊气过重,你须坚持以自身修法渡化,直至浊气散尽,否则易被反噬,得不偿失。”
天微微放亮,月沧璃与阿宁于廊下说话,敖婴昨夜与弢赢打斗毁了王府不少房屋园林,正去修补,不过挥手之间。
阿宁感激不尽,含泪道:“四王子能渡过此番劫难,阿宁得以重生,多亏有敖大哥和沧璃仙子,阿宁实在无以为报。”
月沧璃道:“如今你已大好,有何打算?”
阿宁低头,眉眼间有几丝哀愁,再抬起头,嘴角又挂着笑容,“人和妖终究不能在一起,如今郡主病愈,阿宁会留在府中,暗中撮合四王子与郡主,默默守护他们一生。”
月沧璃虽不能理解,但也不会干涉阿宁的选择,起身招呼敖婴,就此告别。
她看着被敖婴整修一番的王府,气派安详,与阿宁潇洒挥手,满意而去。
才出王府,月沧璃感觉手腕发热,又一根红线断了。
月沧璃很是费解,朝敖婴挥着手腕道:“这红线莫不是坏了,怎么好端端的断了一根?”
若说小龙女和拓跋羽的姻缘,她还能理解,毕竟他们两人最后也终成眷属隐世而去,可眼下……
若说猫妖阿宁与四王子元壁,可元壁从始至终不知阿宁存在,也只是阿宁一人的单相思,如此,也算姻缘吗?
敖婴盯着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线,眉头也淡淡凝着,“莫非……”
“莫非什么?”月沧璃问。
他略略思索,继而摇头,想起昨夜噬灵珠在锁灵袋中灵光突显,心中亦有不解。
月沧璃抬头望天,指着天空不忿道:“神祖,您老人家是逗我玩的吧?我看这红线定是你暗中潜弄,哪有什么姻缘不姻缘,断不断都由您说了算才是,您老人家压根就不想再放我回天界了。”
敖婴若有所思,“莫非……这姻缘不是阿宁与元壁两人,而是郡主与元壁?”
“我解是郡主与元壁的姻缘劫?我成全了他们?”月沧璃越发不解。
敖婴摇头,“不,阿宁成全了他们,这姻缘劫,乃他们三人的姻缘劫。我们且在城中安顿,观察王府一些时日,你就会明白你手腕上的姻缘线意义何在。”他说着往前行去。
“什么意义?”月沧璃追在他身后问。
“真爱。”
“真爱?真爱是什么?”
“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喂……”
敖婴低声轻笑,亦抬头望了眼天,日出东方,光芒普照,人间千红万绿,他在心中冷笑:神祖,你要用那一百零一个姻缘劫叫她明白什么是真爱?可你并未给她造一颗心,她无心无肺,又如何能明白?
两人自是在城中寻家客栈住下,观察王府。
城中热闹好玩之处甚多,几日下来月沧璃光顾着玩,倒是把王府那些事都抛到脑后。不过她听闻二王子元壑已然痴傻,整日只知道吃和睡,睡和吃,在地上爬来爬去,屋里拱来拱去,日食六顿,蠢钝如猪,此乃恶有恶报。
元壁病愈后没多久,老平南王病去,他承袭爵位封王。
说来也怪,那郡主虽病愈,却也整日在她园中抚琴弄墨赏花玩鸟,不与元壁往来,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甚至有日,月沧璃和敖婴在屋顶偷听到郡主与小丫鬟对话。
那总是愁眉苦脸哭哭啼啼的小丫鬟道:“郡主,您与王爷这样,实在叫桃心看着惋惜。王爷过去贪好女色,被那猫妖迷得神魂颠倒,失去了半条性命不说,险些把前途也葬送,可如今一切安好,王爷修身整性,也有示好之意,怎么您就不愿给他机会呢?毕竟他是您的夫君呐。”
郡主摆弄着花草,幽幽道:“我们本是联姻,他寻多少红颜知己,也与我不相干。只望日后也这般互不叨扰地生活下去,能相敬如宾也好,若不能,日后他一纸休书休了我另娶他人,我也心无怨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