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有人在刻我的神像(95)

作者:长天大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强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主角:曾弋,风岐 ┃ 配角:那么多 ┃ 其它:重生,至死不渝,信任,救赎,路人哲学家 冷静,我可是衰神 立意:宁为衰神,不化恶龙 少女,屠龙吗? 开局死队友,中场血洗师门国破家亡,结局同归于尽灰飞烟灭那种。 来一个? 曾弋:来! 三年后,卒。 后世称其为:不祥の衰神。 # 两百年后: 朋友,听说过衰神吗? 让人背时丧命,引来天地浩劫,分分钟毁家灭国那种,请一尊回去? 朋友,知道轮回台吗?点击展开

“起开,”谢沂均看着意图伸进盆来分享凉爽的手,一脸嫌弃道,“你这鸡爪子一进来,烫得水都要开了!走走走,我奢靡,我浪费,你艰苦朴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一边儿去一边儿去!”

“不是,你泡都泡了,我跟着泡一下怎么啦?反正都没法喝了……”

“那,也,不,给,你,泡——边儿去!”

“小气!吝啬!”

“怎么着,我乐意!言行一致什么意思,你懂不?嘴上占了便宜,身上还不肯吃苦?美得你……”

两人就着一盆清水你推我攘,叽叽喳喳像两只刚出笼的鸟。打闹间水溅了一地,盆中只有一半犹在剧烈晃动。

“砰——”谢沂均干脆将盆子连着半盆水往窗棂外一甩,紧接着飞身而出,挂着窗棂朝外望。

周沂宁紧跟着跑过来,探头探脑向外张望。“怎么样?打着了没?人呢?”

谢沂均摇摇头,又攀上屋檐,朝远方望了片刻。

“跑得太快了,”他从屋檐上翻下来,“别说水盆没砸中他,就算砸中了,这点水洒在衣衫上,不过片刻也就晒干了。”

“大白天的趴人窗户外,干啥呢这是?”周沂宁没了泡手纳凉的水,只好趁两手微凉,往两颊拍了拍,“申屠城也太奇怪了,尽是怪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罢,仙君。”乾坤袋里发出了春生瓮声瓮气的声响,“城里大多数还是跟我一样的正常人呢。”

周沂宁将春生取出来放在桌上,撑着头端详他。从公平的角度讲,眼前这刀眉红唇的纸皮人,才是整座城中最不正常的存在吧。他可是只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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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里人声鼎沸,逢春堂葛老大夫在众人面前烟消云散的故事,经众人口口相传,平添几分荒诞的悲壮气息。亲历者双手四下挥舞,讲得唾沫横飞;旁听者眉目肃然,凝神静听,端着茶碗的手僵在半空。

窗边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黑衣女子,从头到脚拢在一层黑纱之中,这番打扮本令人侧目,总觉得十分诡异。偏偏这女子怀中还抱着一名牙牙学语的幼儿,女子端着半碗水,正在逗他。

“宝儿,你叫宝儿吧?这鬼地方天太热,太阳下山我们再去哦……”她声音轻柔妩媚,对着幼儿说话时,便只有轻声细语,少了婉转妩媚。

幼儿就着她手中碗喝水,一手攥着她的衣袖,十分乖巧。

“乖宝儿,喝完水睡个觉罢,姨姨给你唱歌……”她轻轻晃了晃怀中幼儿。

宝儿将头靠在她怀中,一双清澈的圆眼望着她黑纱后的脸,“宝儿……妈……妈妈……”

“叫姨姨,乖宝儿,我不是妈妈,”将离冰凉的手抚上宝儿的脸,“叫姨姨。姨姨给你唱歌……唱什么歌呢?”

她轻轻摇晃着怀中幼儿,开口哼道:“青青柳,枝绵绵,圆月照轻衫……”歌声轻且远,像一道若有似无的线,扯住了早已没有心跳的心。

“这歌不好,”她静了一会儿,“不知哪个被我吃掉的穷酸,唱的这首酸不拉唧的歌……”

茶馆中实在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她还没想到唱什么歌,身后嘤嘤嗡嗡的交谈声,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究竟是什么人使的妖法?”有人忍不住开口问。

“这我等凡人,怎么晓得?少城主已经派人去查了,估计很快便可找出幕后黑手。到时候,咱们兄弟必得上去揍他几拳、踢他几脚,好教他晓得不是人人都能害得的!”适才讲得眉飞色舞的那人,此刻身边已聚拢了不少听众。此言一出,身边人更是争先恐后地响应。

“就是!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敢对我们葛老大夫动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时间,茶馆中人声鼎沸,个个义愤填膺,那幕后黑手若在此刻现身,众人各一拳一脚,都能让他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将离低头看了宝儿一眼,“会不会觉得太吵啦,姨姨让他们都闭嘴。”

一片群情激昂间,突然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女声。

“呵,说得好像你们能抓住似的。”

众人停下交谈,转头看向声音来处——原来是那个衣着古怪、怀抱幼儿的女子。

她转过身对着适才喧嚣不已的众人,笑道:“光会嘴上发狠,有什么用?说话么,最是容易不过,上下嘴皮碰一碰的事儿。做不到,那就是吹嘘,当着小孩儿的面夸夸其谈,有什么意思?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宝儿被周遭望过来的目光盯得极为不舒服,有些害怕地往她怀里缩了缩。她轻轻拍了拍宝儿的背,仿佛无事发生般,在一片寂静声中重新坐下,悠闲地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哎,你,你这刁蛮的妇人!”刚才讲得唾沫四溅的亲历者回过神来,脸色涨红如猪肝,“你怎地这般,这般……若不是看在你带着孩儿的份上,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身边人连忙劝说。这个道:“阿高,不必与女子一般见识……”那个说:“莫急莫急,今日天热,急火攻心可不好……”

将离在这片吵杂声中轻轻嗤笑,头也不回道,“你一个已死之人,还能拿什么教训我呢?”

“什么?!你这疯婆子,胡言乱语什么?咒我啊!”名唤阿高的大汉闻言暴起,三步两步走近将离,伸手就要去抓她。

茶馆中人纷纷来劝,申屠城近年来少有争斗,大家都习惯低调行事,不惹事端,如今这动静,怕是又会将少城主招来。

眼见阿高扑近,将离坐在凳上未动,连人带凳滑开半寸。阿高一抓未及,勃然大怒,发狠般朝她扑来。

宝儿惊恐而哭,将离站起身,冷戾的目光盯着眼前这道近似癫狂的身影。

“你身已死,认命罢。”

阿高发出一声痛苦不甘的狂吼,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要触及她衣衫的双手,陡然化作了森森白骨。四周众人发出惊叫,远处已有士兵闻声赶来,盔甲与刀戈之声近在咫尺。

烟尘四散。人们尖叫躲避,慌乱中撞翻了矮凳,推倒了茶桌。还有人颤声指着将离道:“是她!是她用了妖术,将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变成了飞灰!”

“就是她!兵爷!就是那妖女使的法术,我们全都看见了!”

将离站在一片狼籍中,怀中宝儿早已吓得忘了哭,连呼吸也忘了。她伸出空着的手,绕了绕鬓侧发丝,脸带妩媚笑意道:“你们呐,白白长了这双眼睛,留着也无用,不如……”

众人眼前人影一闪,将离站处已不见了身影,却只听得几声惨叫。

“挖了罢。”

将离冷冰冰的声音如蛇信般擦过众人耳际,惨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数声慌乱的呼号:“啊啊啊!我的眼睛!!眼睛!”“不不不!不要!啊——”

官兵们挥刀朝茶馆中那道身形迅速,如游魂般在茶馆中飘荡的黑影砍去。侍卫长一刀砍中,却只觉长刀艰涩沉重,定睛再看时,刀刃已深深嵌入茶馆木桌中,四下哪里还有将离的影子。

地上躺着几个捂住双目地人,痛得不住打滚,指缝间俱是鲜血,惨不忍睹。

“快将他们送去最近的医馆,”侍卫长点了几个人吩咐,“其他人,速随我追出去!”

将离如一道青烟,掠过屋檐。

“干嘛这么看着我?”她低头看了眼宝儿,这孩子眼睛睁得溜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信不信我连你的眼睛也挖了?”宝儿扁了扁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是那么望着她。

“……行了,哎,姨姨不过吓唬他们一下,又没真挖了他们的眼,”她足尖轻轻点上一处阁楼,“人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你还小,不懂得这个道理……咦?”

将离鼻尖轻嗅,闻到了一丝乌木香味。“和尚来过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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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日光明媚,暑气蒸腾。曾弋一行在阁楼顶上停留片刻,便悄无声息地遁入申屠府大门前斜对着的一条小巷背阴处。

门前不知何时来了一辆马车,赶车的人趁着主人家还没出来,将马儿牵到了门前一株大树下乘凉,自己则躲到墙根下打盹。

若是谢沂均在这里,定然会发出一声不平的感叹:全城都没有一根花草树木,怎么他家门前还能有棵绿荫浓密的大树?

曾弋望着这马车,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车身简朴,并无过多装饰,只在那车帘边上,绘着朵墨色的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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