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有人在刻我的神像(63)

作者:长天大乐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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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太常要逼着自己杀了他?那十来个白衣少女,又是什么人?

她坐在殿中,望着立在堂下的太常,几欲将疑虑问出口,最终还是忍住了。

“对不起,太常,下次我会注意的。”

殷太常疾风般转身离去了,带着沉重的怒气与无奈。他一向知道公主殿下有自己的主意,可是他不知道她居然能作出这样有悖常理的事情来。

天祝国的子民们仍然沉浸在祭鼎大典的欢乐余韵中。极乐神君自那凌空一跃,伴着漫天桐花雨,一举成为街头巷尾最热闹的话题。

宫中的令弋公主却愈发沉默了。王后带着侍女端着新做的荷花酥来看她的时候,她正支着下巴,对着面前的镜子发呆。

王后一见镜子,吓了一跳,就要命人将镜子取走。曾弋挥挥手命人退下,走到她母亲身边坐下,将头轻轻靠在她膝上。

“不碍事,母后,我只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王后放了心,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笑道:“我皇儿当然是生得极美的,怎么,有心仪之人了?

曾弋鼓起两腮,撒娇似的撅了撅嘴:“没有。只有心仪之鸟。”

极乐站在窗棂边,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来。侍女们一阵轻笑,王后伸出手指爱怜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净说胡话。近几日见太常时常唉声叹气,你又惹他生气了?”

曾弋手中托着荷花酥,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又听她母后道:“他儿子殷幸,你觉得如何?”

“咳咳咳……”

曾弋一口点心正在嘴中,将咽未咽,闻言差点呛出来。

☆、欢宴

她其实不太想见到殷幸。

只是这日天高云淡,阿黛一早又出了宫。她在宫中坐不住,便带了青桐出门散心。出了东门,日头升高,鸣蝉声渐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东郊河边上。

河中卧着灰白的巨石,清澈的水流细细簌簌从上流过,石头缝隙间长着青色的水草,近岸处则变作了湿漉漉的青苔。河边是三三两两端着木盆、拎着木桶过来浣衣的女子,穿红着绿,笑语晏晏,好不热闹。远远望去,恰是一幅明艳动人的东郊浣女图。

曾弋耳中听得水流潺潺,笑语嫣然,便停下脚步,在河畔青石板路上望着这幅画卷出神。她最近睡得不是太好,夜里常坠入冰凉噩梦之中,醒来眼前挥之不去的都是血淋淋的画面,那些惊怖不已毫无生气的脸,让她时时都如刺骨寒意坠在心头。眼前日光正好,她驻足不前,但见如画风光中,人人脸带笑意,生气勃勃,教人看着打心眼里暖和起来。

这一驻足十分随意,却教河边的少女们慌了神。一个十五六岁的黄衫少女端着满盆水,正从河中大石上蹚水而来,转身一见河边站着个衣袂飘飘的俊秀少年,稍一分神,脚下便踩到了滑腻的青苔。

少女尖叫声尚未出口,就见一道青衫如残影划过,曾弋飞掠至河中,一手揽住少女腰肢,就要将她带上河岸。不料一道黑光刷然而至,剑鞘尖打在她手臂上,痛得她一松,另一个矮小的身影转瞬及至,扶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少女,蜻蜓点水般上了岸。

河边一时分外安静,见救人的是个十来岁的垂髫小儿,阿姊阿婆们纷纷松了口气,一个二个赶紧走上去道谢安慰不提。

曾弋反手将剑鞘抓在手中,略一端详,便举头向桥上望,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喜道:“元真学兄!你来了!”

李元真负手站在桥头,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在他身侧是一脸冷意的殷幸,此刻正居高临下看着站在河中巨石上的曾弋,像是此人欠了他几辈子的钱没还。

“曾令君,你现在厉害得很了。”没想到他还开了口,“下次冲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先想想后果?”

曾弋飞身上岸,踩着湿哒哒的靴子,正十分不舒服。此刻闻言,不知自己又是哪里丢了他的脸,心中便有些不耐烦。一抬头看到众女子围着那个少女,时不时还朝自己瞟两眼,又各自低声安慰几句,这才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平日与阿黛相处惯了,都忘了眼下自己该跟女子保持距离。

“一时情急,失礼了。”她朝那群女子躬身行了个礼,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叶旋归。数月未见,这孩子身高没长多少,气色却比从前好了许多,神情里也少了郁郁之色。

曾弋道:“多谢旋归。”亦向他行了一礼。

叶旋归笑着回礼,曾弋发觉他连笑容也变得明亮了许多,终于有了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轻快。看来元真将他这徒儿照顾得很好。

她与叶旋归一前一后地走上东郊桥,便可望见一排茶酒肆的风旗,在河上迎风飘扬。鸣蝉声一浪高过一浪,像是盛夏的欢宴。殷幸扫了一眼她身后的青桐,没再吭声。

李元真是带着徒儿来皇城观礼的。作为天祝国西南方颇有声望的李氏一脉,又兼有沥日堂的求学背景,他虽尚未独立门户自成一派,却是天祝国主寄予厚望的新生力量,早在他下山之前,观礼邀请就已经送到了乐川李家。

大典当日一早,观礼众卿就已在大殿内拜谒过令弋公主。若当日殿中所坐为曾弋,她便该在那时就知道李元真来了皇城。阿黛虽代她受了礼,却委实分不清“那许多大人和公子”谁是谁。曾弋回想起阿黛跟她描述这段经历时的苦恼神情,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也真是十分难为她了。

阿黛这点特别好。她对曾弋的爱护都因为曾弋这个人,与曾弋是什么身份毫无干系。是以她心中并没有对代公主祭鼎一事有任何不安,更压根不觉得替公主在殿上受这些“大人和公子”的礼有什么不妥——这些在他人看来简直大逆不道的事情,统统不值一提,在阿黛心中激不起半点波纹,远远不及曾弋这两天胃口不佳、神思委顿的模样让人费神。

如今站在柳树下,蝉鸣声似浪涌,吵得人头昏。叶旋归已经站到了他师尊身后,师徒俩穿着同质地的雪青色锦袍,连神态动作都有几分相似,像两个套娃一般。

李元真含笑道:“令君,别来无恙。”

再见故人,曾弋心头漾起几分轻松愉悦。那些血腥梦魇在蝉鸣中消失无踪,极乐轻巧地在柳枝上一点,落在她肩头。

盛夏烈日灼人,一行人结伴进了河畔茶楼。店家三层小楼,占了极好的位置,在这河湾处两面临水,既作茶楼,也作酒家。

众人落座片刻,便听闻楼梯上“噔噔噔”脚步声响,来人似是十分迫切,一路跑了上楼。

“元真学兄!!想煞我也——”晏彬佺人还未至,声音先传了过来。随后便有一道松绿色身影从曾弋面前晃过,长臂打开,与李元真抱了个满怀。

他兄长晏彬偓跟在身后上了楼,一边摇头一边道:“彬佺,你这像什么样子!”

果然就见不知何时已站起身的叶旋归,正盯着晏彬佺看。

寒暄笑语,随着晏氏兄弟的到来,便如碎玉银珠般接连不断地滚入窗外欢快奔流的东郊河,与哗哗水流声一道,消失在望不到头的远方。

茶点换了佳肴,茶水换作美酒,曾弋捧着茶水,像从前一样静静地听着学兄们说起各地奇闻逸事、山川风貌,偶尔谈几句各自近况。曾弋很喜欢这样的时刻,算起来她出宫的时间并不多,如今熟悉的地方,出了皇宫,也就再多个沥日山。

她身边的人中,阿黛是幼时便进了皇宫,家在何处都记不太清楚了,更不可能告诉她宫外的见闻;青桐自小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讲话都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指望他谈天说地,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更快些。

李元真看着曾弋身侧窗棂上蹲着的极乐,怎么也无法将这只彩羽溢彩、姿态优美的鸟儿与先前在柳林镇中见到的奄奄一息的家伙联系在一起。

“这是……那只被你买下来的鸟?”他看了看极乐,无法相信地望向曾弋。

曾弋道:“正是它。”

一旁正在跟殷幸闲扯的晏彬佺看过来,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这鸟儿,倒跟祭鼎那日出现的神鸟有几分相似……哥,你说是不是?”他转头向自家兄长求证。

晏彬偓握着酒杯,道:“未曾亲见,不敢妄言。”

“学兄们见笑了,”曾弋笑着看了极乐一眼,它正蹲在窗棂上闭目养神,“一时巧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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