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有人在刻我的神像(18)

作者:长天大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强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主角:曾弋,风岐 ┃ 配角:那么多 ┃ 其它:重生,至死不渝,信任,救赎,路人哲学家 冷静,我可是衰神 立意:宁为衰神,不化恶龙 少女,屠龙吗? 开局死队友,中场血洗师门国破家亡,结局同归于尽灰飞烟灭那种。 来一个? 曾弋:来! 三年后,卒。 后世称其为:不祥の衰神。 # 两百年后: 朋友,听说过衰神吗? 让人背时丧命,引来天地浩劫,分分钟毁家灭国那种,请一尊回去? 朋友,知道轮回台吗?点击展开

忘我之鬼思索片刻,道:“交战突然,并未细看,只记得那鼓灰扑扑不甚起眼,鼓身有个皮扣,那妖物的手便扣在其中……”

曾弋心头重重一跳。

中央鬼火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道:“是山河鼓。此鼓一出,莫说吾等,就是诸天神佛亲临,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罢了,此般劫数,能避则避吧。”

团团鬼火跳跃,窃窃私语不息。曾弋心下千般滋味,如鲠在喉。

“可……那我等侥幸逃脱,可是那妖物另有所图?”鬼火稍一思索,又警惕地转了个圈。

“族长”火光跳了跳,道:“未必。汝等当庆幸,持此鼓者并非当年之人。若令弋公主亲临,碧勒镇方圆十里,连这落魂坡在内,只怕早已化作一片废墟。”

若非谢周二人已被定住,此刻定会互望一眼,道声“可怖”。曾弋听这说法,心中无奈一哂。山河鼓本乃上古神器,以黄帝军鼓所剩的夔兽之皮为面,鼓身为若木,从头到脚每个细节都跟妖魔扯不上干系,如今却因为令弋公主的原因,不明不白变成了一大邪物,当真是千古奇冤。

正自想着,突听耳边一阵呼唤,却是了嗔。

“殿下,”了嗔在灵识里唤道,“它们要走了。”

不知为何,她居然又能在灵识里跟了嗔对话了,便开口道:“你灵力恢复了?”

“不是我,是你,我一直都可以。”了嗔坚持纠正她,随即道:“殿下,这神隐符法力不足,快要现形了。”

曾弋明白过来,了嗔是提醒她加固灵符,好让那些鬼火们通过,别挡了人家的道。

☆、碧勒

嘈嘈切切的鬼语声中突然发出一阵尖细的鬼哭,一个女鬼道:“族长,如今大家便走了,可我那夫君还守在剑冢中,又当如何是好……呜呜呜……”

鬼哭本就渗人,加上这女鬼声音尖细,又担忧家人,因此哭声尤为凄惨。曾弋听得脊骨发寒,赶紧将灵力灌进左手,好将那指尖符咒再此加固。

虽说这群鬼火看似本分不伤人,但偷听这许久,若是族长担心泄露族中机密,要将她们全车人尽数灭口,也非难事。百鬼啃噬,化作齑粉……嘶,可怕。

凄切哭声盘旋在空地上,众鬼火在这哭声前却齐齐噤声,生怕一开口便被族长派去救鬼。族长火又跳了跳,像是十分伤脑筋。曾弋眼前一花,只见身前那摇摇欲坠的鬼火亮了些许,开口道:“我去替他罢。”

那声音是个苍老的女声,听着平淡,语气像是出门买根葱。

一左一右扶着她的鬼火却失声道:“七娘!不可!”听声音俱是中年,一男一女。

七娘歇了片刻,道:“我如今……也剩不下多少日子了,守冢再合适不过。”

身侧鬼火跳了一跳,那中年女子又急又气,语带哽咽道:“七娘,你不是,你不是……”

“咳——那都过去多少年了,数着日子过,还在意那些作什么……”

七娘主意已定,便挣脱二鬼搀扶,强自浮于半空。众鬼皆不吭声,先前那凄切哭泣的女鬼,此刻只剩低低抽噎,不知该作何反应。月明当空,两女鬼呜咽低泣之声相交,族长一时不知如何决断。

七娘见状,又重重咳了一声,道:“妖物随时可能追来,族长当早作决断,尽快率众离开此地。”

族长尤在思索,七娘又道:“不瞒族长说,七娘本也不愿离开碧勒……刚才原想着趁乱悄悄回去,但终归亲缘难断,不想不辞而别……”

“七娘——!”左右两团鬼火发出令人闻之心酸的喊声,此外四周寂静得听得见柳枝拂风声。

族长在众鬼的沉默中叹了口气,道:“也罢,若你意已决——”

“我意已决。”七娘缓缓道。

族长点点头,道:“那,我们便走了。”

月色空蒙,它领头缓缓升腾至半空,众鬼火紧随其后,集结成阵在月光下盘旋,继而向牛车处席卷而来,围着七娘环绕数圈,刷然消失于夜空之中。

七娘变得更亮了些,她周身火光微微闪动,像是在喘息,又像是在道别。

“殿下,”了嗔又在灵识里唤她,“她要——”

“我知,”曾弋道,“她要撑不住了。”她飞速收了法力,牛车缓缓浮现,鬼火已经失去意识,缓缓飘落在车厢木板上,了嗔伸腿一勾,又再一扑,将跌落在地的纸皮人推到那鬼火之下。

曾弋总觉得了嗔换了这纸皮人身后多了些人情味,连带着对鬼魂也慈悲起来。有些人间烟火气总是好的,即便是个纸糊的身子,也能多少体会些做人的趣味。

“我靠我靠,刚刚那是什么?!”谢沂均仿佛如梦初醒,嗓门响彻天际。

周沂宁揉了揉耳朵,道:“师兄诶——控制,要控制,你这么不文雅,回头你那七弟就不理你啦!”

两人又要开掐,曾弋忙打断他们,道:“沂宁,你看这个,她还有没有救?”

周沂宁闻言回头,顺着曾弋所指,便看见了地板上奄奄一息的那团鬼火。她身下压着一个被了嗔带出乾坤袋的纸皮人,正是那天被压在他身下的大姑娘。

“有救!还有救!”他并指运法,将那团魂火徐徐推入纸皮人中,又并指为刀,给她开了口——这便如同点睛之笔,让纸皮人活了起来。

月光在林间洒下,车道重新出现。谢沂均赶着牛车,晃晃悠悠朝山坡下的碧勒镇而去。

车厢内,纸皮七娘悠悠醒转,想要重新飘回半空,一用力才发现身形已变,又重重跌回座位。她抬起两“手”看了看,又理了理身上红裙绿褙子,描红的嘴角不由得显出些上翘的意思来——虽然实际上并不能动。

“多谢仙君!”她对面前蹲着的周沂宁弯了弯腰,又回身看看曾弋,道:“多谢姑娘!”最后才转身对了嗔点点头,道:“大师,想来是托了您的福。”

她的声音初听苍老,细听时有种醇厚悠远之意,既不沧桑,也不无望,反而有种通透自在。只是这大姑娘被周沂宁的审美品位荼毒,看着像个灶神娘娘般喜庆,配着个白发老妪的声音,便生出些许微妙的不适感。

了嗔作揖回礼。周沂宁这纸皮人的审美不敢恭维,灵气却是实打实的好。七娘此前还是团濒临消散的魂火,如今却已经可以与了嗔并肩而坐,谈笑自若了。

曾弋摸了摸灰雀的头——神隐符对这小动物影响颇大——片刻后它才悠悠醒转。车窗外月色如练,远山宛如匍匐的巨兽脊背,飞鸟早已归巢,山谷中一片静谧。谁又能想到,这宁静的深夜里却藏着掠人神魂的妖物呢。

山河鼓还在它手中。

是谁?从她被唤回来开始,噬魂鸟、将离、桃妖……妖物层出不穷,幕后之人却引而不发,似乎只想提醒她:我知道你是谁。

知道她的身份,又会怎么样呢?像那些妖物一样,夺她神魂?那又何必费神将她召回来?

她隐隐觉得有人张开了一张大网。没有人告诉她网在何处、所求为何。她擦了擦鼻尖,忍不住腹诽此人的眼光——我如今无亲无友无牵无挂无钱无灵力,还有什么好图的?

车身摇晃着驶入碧勒镇。谢沂均先绕到镇西,将七娘送至剑冢所在。那是一条黑魆魆的巷子,牛车进不去巷口,七娘在巷口与他们挥别。

等了片刻,众人就见几団莹莹绿火从巷子里飘出来,在牛车上方盘旋须臾,随即飞速往落魂坡方向去了。

此时已近子夜,镇上虽无宵禁,客栈却大多已经闭门休息。行了三四里,才看见一间挑着大灯笼的客栈还亮着灯。

谢沂均赶着牛车近了,发现门口坐着个支着脑袋打盹儿的伙计。

“这位小哥——”谢沂均开口正待询问,却见那伙计骨碌一下站起来,擦了擦嘴角,口中含混道:“来来来,来啦?客客客官,您终于到了……”

谢沂均奇道:“你在等我们?”

伙计躬身答:“您姓谢,驾一辆……牛车,牛是青牛,对吧?”

谢沂均回身看了一眼,点头。

“那就没错了,”伙计欢快道:“有客人给您订了两间房,让小的无论多晚,都务必在此候着您。”

曾弋已经下了车,便道:“那客人是不是位年轻公子?”

谢沂均一听,心下便明白是风岐,便道:“那公子呢?”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 主页 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