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搭档是狐妖(77)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耳畔殷怀的嗓音有些喑哑但还带一些不怀好意的笑,好像猫爪子在心头挠了一下,心跳一下子就不正常地快了起来。
心头欲望升温,宋昀愈发觉得口干舌燥。
偏偏殷怀就是坏心思泛滥,逼问两遍还嫌不够,偏头鼻尖沿着宋昀颈侧的线条一路向下,呼吸直接落进领口,最后在宋昀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然后舌尖好像安抚一般从颈项之前那层薄薄的肌肤上舔舐过去。
宋昀身子一竦,一瞬间头皮都绷紧了,全身上下血管里的欲望似乎全都开始叫嚣起来。
宋昀喘一口气,推一下身前的人,咬着下唇含糊不清地妥协:“别在这里……”
殷怀同样难耐,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便带着怀里的人出现在卧室里,将人往床上一推,身子紧跟着贴了上去:“这里行不行?”
宋昀知道这是揶揄,可还不待他想好怎么还嘴,双唇就被人封上了。
————————-剩下的事情,阿江很严格——————————————
第70章 回程(七)
夏天天亮很早,房间里的窗帘并不完全遮光,早上五点房间里就已经清光满室。
宋昀睁眼看着房顶的一片青白色出神。
刚才的梦境十分真切,可就在睁眼的一瞬间,梦境好像潮水一样迅速褪去了,任凭他再怎么努力去回忆,都只剩了一些渐行渐远渐淡的模糊残影。
唯一能有印象的就是梦是关于殷怀的,是那只宽袍长袖冠带粲然的大妖。
宋昀缓了会神,脑子终于慢吞吞动作来。
与此同时,随之苏醒过来的五感六识迅速捕捉到周围环境里的种种细节——房间里某种不可描述的味道、床头床尾零落的衣裤、耳边又轻又稳的呼吸,搭在自己腰侧的手、还有身上酸软的微妙感觉……
“……”
记忆回笼,宋昀有点崩溃地把脸埋进枕头里。但还是阻挡不住昨夜种种过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恐怕只有躲进地缝里能让他感觉好过点。
宋昀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看不见表情,但颈侧白皙的皮肤之下不自然的绯红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上脸颊,最后扩散到耳尖。
殷怀在旁边好以整暇看了片刻,然后适时咳嗽了一声,身子凑近过去:“醒了?”
贴在他身上的皮肤传递过来一小片熟悉的温度,烫的宋昀心底一激灵,耳尖愈发热了。
殷怀看着眼前红得几乎滴血的耳尖,有意拿话逗他,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带着十二分暧昧地关切询问:“昨晚睡得好不好?”
“……”宋昀感觉自己脸皮都要被烫秃噜了。
殷怀顿了顿,看他依旧没有要转过来的意思,于是搭在他腰际的手不老实地动了动,作势要向下探:“伤到没有?”
宋昀一激灵,赶忙将他一把抓住,一下子翻过身来:“没有没有没有……”
“那——”殷怀顺势把人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眼弯弯:“评价评价感受怎么样?”
“你走开……”宋昀拍开身后欲意胡作非为的一只手,本想要干脆起身,结果四下扫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全在殷怀那边。
宋昀面对这一情景能想到的所有解决方法里,老老实实躺下不动绝对是目前看来最可行的一个。
于是只能作罢,抱着“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样”的心态英勇就义一般重新躺回了枕头上,垂着眼眸尽可能躲开头顶的灼灼视线。
刚刚他埋头在枕头里卡不见,现在眼神四下乱飘,才发现殷怀肩头颈侧零星散落着几道可疑的红痕。
像是……抓出来的……
宋昀的指甲向来修剪得干净整齐,所以即便是真没收住力道,抓上一道最多也就是在皮肤上留下一道微微泛红的划痕。
现在殷怀身上的就是……
宋昀一阵脸热。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几道痕迹是怎么来的,可问题是殷怀这样即便是真刀真枪招呼也不可能留下伤口的大妖,身上怎么会有抓痕……
宋昀咳嗽了一声,尽量装作十分自然且不经意地开口:“你身上这些……抓痕,怎么现在还在?”
“特意留下来的,”很显然某人十分乐意回答这个问题,甚至语气里还有点得意的意思:“后背还有,要不要看看?”殷怀说着就要转身。
宋昀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不不不不用!”
听见始作俑者如此一本正经理所当然的解释,现在他一点也绷不住了,一张脸臊得通红,舌头也跟着打结:“留、留着这个干什么!你快把它弄掉……”
“嘘,”宋昀话没说完,被殷怀忽然贴到唇上的手指堵了回去。
殷怀反手抓住他,手指以一种极其温柔缓慢却又十分笃定的速度缠进宋昀的指缝之间,“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宋昀啊,”殷怀展臂将他圈进怀里,在他脑后的手指轻轻插进发间揉了一把,声音好像叹息:“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宋昀的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殷怀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过反常,透过胸腔传递过来的叹息莫名其妙让他胸口发紧。
一时间脸也不红了心也不跳了,也不想着挣脱出来了。
宋昀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闷了半晌,最后有些犹豫地伸出胳膊把身前的人揽住了,安抚一样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
夏天里修道之人最看重的就是夏至,跟冬至相对应,是一年当中阴阳消长循环的重要节点。
在世家的时候这两天都是十分重要的日子,往往提前几天就已经开始准备清修事宜,闭关打坐调息之类安排得满满当当,到了日子山门之中找不到一个不当位的修士。
但是就像到了北方所有节日都可以被饺子包圆一样,有了道侣就意味着没有什么日子是双修不能包圆的,何况还是这种阴阳调和的时机,殷怀自然愈得发名正言顺。
结果就是宋昀这几天的日程安排可想而知。
两人胡搞完安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宋昀感觉自己甚至都没有过度,直接就从高潮之后的失神坠入了深度睡眠。
但是这一觉却睡得极不安稳,总是莫名其妙醒过来。前几次宋昀并没往心里去,可第三次清醒,宋昀还没睁眼就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殷怀不在,取而代之是床上一只巴掌大小的看守纸人,纸人胸口的位置上还留着一小簇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烧着的蓝紫色火焰。
这种情况显然不太常见,宋昀盯着那纸人看了片刻,随即披上衣服折身坐了起来。
总结一下来说就是现在有一件必须要殷怀半夜亲自出面解决的事情,并且保不齐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房间里还会有些用到这只小纸人的其他状况。
宋昀想了想,刚起来把衣服穿妥帖,甚至都没来得及重新坐回床沿上去,就听见外面的房门被叩了三下。
“宋昀哥哥。”
门外的声音不大,很有些怯声怯语的意思。
说话的语气和嗓音都有些像弋阳,而且宋昀年纪也不大,这个带着“哥哥”的称谓几乎可以说是弋阳专属,毫无疑问来人就是顶着弋阳的帽子想让他开门。
但嗓音里全无生气,仿佛站在门边的只有一个咽喉,单纯靠着肌肉机械动作来共振发声,这四个字在昏黑的夜色里缓缓传到近前,甚至比电子合成的声音还要更让人背后发凉一些。
宋昀在床边坐着没动作,转头瞥了一眼旁边的纸人。
殷怀留下的狐火没什么表示——门外站着的并不是什么邪祟,要么是身上带着阳气的真人,要么就是身上什么也不带的小傀儡。
他吸气宁了宁心神,然后手上掐诀闭目微观。
天眼视域里,房门前空无一物。
现在这个时段,四下都安静,那个声音消失之后房间里夜色如常,宋昀甚至有点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然而过了不多久,外面房门又被叩了三下,那个渗人的声音又重复了一次:“宋昀哥哥。”
说完顿了一下,然后那个声音又补充了一句:“是我,弋阳。”
“要命。”宋昀捏一捏眉心,怕什么来什么。
宋昀从刚才就在纠结,毕竟微观时候不见生火,是活人的可能微乎其微,只盼着外面是个小傀儡,这样他就可以比较心安理得地赖在房间里,毕竟单靠着房间里殷怀残存的气息就已经足够他以不变应万变了,只要再稍微拖上一阵子阳气上升,这些小把戏定然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