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每天都在撩我+番外(84)
当即便黑了脸,将图册撕了个粉碎。
他本以为这是个意外,可当天晚上,失踪许久的谢逢秋忽然出现在他的梦中,那时两人还未交恶,他日日惦记着,傍晚便入梦来,像那图册上绘的那样,狠狠地摁着他。
他当时不明就里,每每做这样的梦,只觉得疼痛不止,冷汗涔涔,甚至常常被那撕裂般的感觉吓醒过来,盯着头顶摇晃的帷幔,心有余悸。
直至今日。
直至今日……
原来,这种事……竟是欢愉的?
妈的,去死一死算了。
少将军觉得有一股火要从四肢百骸烧起来了,羞愧不已,他还道人家不知羞耻,结果他自己……竟然如此!
他越羞越恼,脸色便越冷,越看不出端倪,谢逢秋只见他薄唇开合,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荒唐!”
谢逢秋还不知他责骂的是自己,附和般想着,是挺荒唐的。
这两人怎么这么久都没完事儿?
大爷的不会嗑药了吧?
他如是想着,余光往后一瞥,见二人渐渐偃旗息鼓,唇舌交缠地搂在一起,借着余韵缠绵着,刚巧让出一小块容人通过之地,心下一喜,连忙松开贴在华胥耳畔的手,轻声道:“没事了,我们走。”
他动作敏捷地拉着华胥憬,趁着这二人不再动弹,连忙闪了出去。华胥憬如在梦中地由他拉着,经过桌案之时,情不自禁地朝上头紧密结合的两人多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让谢逢秋耿耿于怀。
出了这样的乌龙,自然没心情再继续查探下去了,两人慢悠悠地走在华灯初上的街上,华胥憬低垂着头,至今缓不过神。
谢逢秋双手垫在脑后,懒洋洋地走着,余光瞥着他的神色,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状若不经意地问道:“好看吗?”
“……啊?”华胥憬茫然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桥头灯影绰绰,河面上华灯随波逐流,流光璀璨,美不胜收,于是随口敷衍道:“好看。”
谢逢秋:“!!!”
好看你大爷!
他咬着牙,从缝隙中挤出一句:“怎么?心动了?想试试?”
华胥憬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还好,我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
还好?
那就是有一点想喽!
谢逢秋气得龇牙咧嘴,眼冒火星,强压着怨气道:“那等到你感兴趣了,要找谁一起?”
华胥憬看了眼河里流光熠熠的河灯,本想说他,但转念一想,这人莫名其妙给自己脸色,若再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岂非蹬鼻子上脸,更加得寸进尺?
于是他果断抛弃了这个回答,想了想,随口答道:“姜兮吧。”
“!!!”
谢逢秋蓦然停下脚步,狠狠瞪着他,怒而视之,“……我不许!”
“你有病吧?”
“你不随我!”
“那换一个,跟你行吧?”
谢逢秋更怒:“你怎么这么随便!”
华胥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能蹙眉道:“你发什么神经,放个河灯怎么就随便了?不是你先提起来的嘛?随便也是你随便吧!”
“……”
哦,河灯。
误会了。
谢逢秋尴尬了两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放河灯就能跟姜兮吗?这还不随便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叫人误会的!”
华胥憬:“……”
他定定地盯了这人几秒。
心中想着:妈的智障。
“行了,别胡闹,”他烦躁地别过脸去,犹豫了下,斟酌着开口:“问你个问题……”
谢逢秋放下心来,语气轻松不少,“你说。”
“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啊……假设我某段时间经常做梦,梦到同一个人,同一些内容,那些内容……是两个人在做很亲密的事,这说明什么?我……对他,是什么想法?”
谢逢秋先是很认真地琢磨了下,琢磨着琢磨着,渐渐觉得十分不对味,很亲密的事?怎样亲密?能让这根木头说出这样的话,那该是多难为情啊!起码也得有少儿不宜的程度了吧?!
他登时心中警铃大作,脱口而出道:“谁?你梦到谁?”
“……”他噎了一下,不大自在地撇过脸去,“反正不是你。”
谢逢秋怒极:“是不是姜兮?!操!我这就去把他削了!肉片下来下酒!”
华胥憬微愣,头疼地拉住他的手,道:“给我站住,不是他,你能不能安分点,好好说话?”
谢逢秋气极,委屈极,一把甩开他的手,怒喝道:“你做春/梦还怕别人说,你下流!”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是,最流氓的人骂最清心寡欲的人下流?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华胥憬十分懊恼,早知道就不该跟他说这些,这神经病浑身上下哪有一处是靠谱的?
但话茬子已经挑起来了,便好歹得收个场,于是他斟酌片刻,又安抚道:“不是,我说了是假设……”
“屁!你这白豆腐似的脑子能想出这样的假设我头给你拧下来!”
“……”
他终于没了耐心,堆积的柔和散去,面无表情地道:“那你想怎样?大男人做个春/梦怎么了?你连这也要管?凭什么?”
“就凭——”谢逢秋哽住,想了想,又没好气地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我关心你,怎么了?”
“现在想起来我们是朋友了?”华胥憬冷嗤一声,看起来凉薄极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脸色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这茬?谢逢秋,朋友在你眼里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想认的时候便认,不想认的时候就划清界限,跟全世界说你讨厌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删得都没有灵魂了……
第71章 明朗:水落石出
他太压抑了,他憋得太久了。
他会用冷漠来伪装自己,但不代表他不会难过,不会伤心。
少将军这人,迟钝,慢热,生来便带着层层叠叠的防,重重绰绰的障,若要拨开这些迷雾和屏障,仅靠蛮力是不行的,须得养足了耐心,一点一点用清风吹散。谢逢秋曾经蓄起过这样的满室清风和一汪春水,密不透风地从日常的每个角落渗进来,于是迷雾散了,少将军的心化了,他想要对他笑,对他好。
可他眉眼一弯,唇畔的雀跃还未盛放,清风忽然不见了,毫无预兆地剩了一屋子的空空荡荡,仿佛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勾起了他心中长眠数十年的旖念,而后坦然自若地挥挥衣袖一走了之,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手足无措。
多可恨啊。
“谢逢秋,我希望你明白,我现今容忍你的一切,是因为你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我由着你闹脸色,闹脾气,何时真的生过你的气?但我的容忍……不代表你可以轻视我,我是个人,被在乎的人骂会难过,会不高兴,会烦躁一整晚琢磨原因……”
他侧着眼脸盯着虚空,下颌绷得很紧,像一张拉满了的弓弦,吐出来的字语,几乎是发泄的,是无法克制的,“你不要太过分了,谢逢秋。”
“等、等会儿。”
谢逢秋原本双手环胸,镇定自若地听着,他或许不是不愧疚的,只是当初放在这人身上的期盼越大,日久经年后就越过不了心中的坎,像头倔驴一样,倔得都把自己伤了,也不肯低个头,认个错,跟自己藏在心里最深处的心上人说句软话。
可当这人月下直言,言语字字泣血,他却忽然从那些真挚的字句中读出些许其他的意味。
他特别,他独一无二,他是在乎的人……
一瞬间,愧疚也好固执也罢,都能抛到脑后去了,他倏忽睁大了眼睛,很想急不可耐地问问他,问问这些话是为何意,却又怕将好不容易披露出的一点真情吓回迷障之后,一方面觉得不是真的,一方面又渴求着是真的,实在是再矛盾也没有了!
“华胥,你……”他蓦地上前一步,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苦恼该怎样开口,华胥憬懒得看他,失魂落魄地倾诉完一番心事,也不等他反应,直截扬长而去。
“华胥——”
谢逢秋瞪大眼睛,大喊一声。
可这时恰好便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人潮忽而间便汹涌起来,一个错眼的功夫,那抹白衣便从他视线中消失了。
他猛地一拍脑门,十分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