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每天都在撩我+番外(16)
柳如嫣冷笑:“你倒是大仁大义,可你们修仙之人,不是最讨厌我们这类邪门歪道吗?焉知你不会背信弃义,离开后喊人围攻于我!”
“嗤。”谢逢秋嗤笑一声,“一看你就没有与新时代接轨。”
“邪门歪道算什么?现在人族和魔族都能和平共处了你敢信?只要你不作恶不伤人,你走哪条道关我什么事?而且两界现在有专门的管理妖邪的组织,你放个屁他们都能知道,真以为自己高枕无忧呢?你只要冒了点作妖的念头,下一刻就会有大军前来围剿你,别以为你是百年前的老前辈他们就会放你一马,现在的小崽子嚣张得很,见到前辈招呼都不打的!冷酷无情不讲情面,你绝对逃脱不了他们的法网!”
“……”
汝嫣隽由衷地感叹:“秋哥真的适合去当传教士……”
就他这口才,绝对是各大教派争先招揽的种子选手。
柳如嫣沉默了下,显然是被他口中的“人魔共处的新时代”震慑住了。
谢逢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完了,还觉不够,继续扔下一枚重磅炸弹:“你把我关小黑屋的时候,我闲着没事干,在你身上留了个法印。”
柳如嫣:“???”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诛妖用的。”
第13章 破晓:它是那双眼睛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给颗甜枣打一巴掌?
跟个那么明显的妖怪打了一天架,汝嫣隽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愣愣地:“诛妖的……我记得墓志铭上写柳如嫣是人啊……”
难不成百年前的墓志铭连品种都要造假?
这时,华胥憬冷冷的嗓音响在他耳畔:“他不是柳如嫣。”
谢逢秋几乎是和他同时开口:“谢天谢地,你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出门千万记得带。”
汝嫣隽:“……”
被两位大佬一番挤兑,他倒也没有多不好意思,只是又悄悄踮着脚挪到华胥憬身侧,压低声音求知若渴地问道:“不是柳如嫣,那她是谁?”
谢逢秋随口挖苦了汝嫣两句,眼神却还落在柳如嫣身上没有移开,后者显然是被他的骚操作震撼得猝不及防,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怀疑地,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
谢逢秋提醒她:“背上。”
汝嫣隽原本凑在少将军身边,华胥憬也薄唇微启正要给他解释,听到这两个字,两人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向了谢逢秋。
汝嫣率先讨伐:“秋哥,你流氓。”
华胥憬倒是没多说什么,可那微皱的眉心,不赞同的眼神,已经充分地表示了他的态度。
“想什么呢。”谢逢秋十分冤枉地说道:“又没碰她,隔空打上去的,她天天用背影对着我,不落背上落哪儿……”
他话没讲完,“哪儿”两个话音的余韵还在封闭的甬道中回响,耳边忽然多了“撕拉”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横空出世,生生将谢逢秋的声音压了下去,几人下意识地循声一看,琵琶姑娘将背后薄如纱幔的衣裳撕开了一大块,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而她本人毫无所觉,相当豪放,依旧费力地扭着头往后背张望,一脸的不虞和不耐烦,手里还捏着那块光荣殉职的衣料。
“我的天……”谢逢秋震惊了一下,本能地转身避让,正好对上汝嫣看禽兽的目光,他痛心疾首:“秋哥,你就承认吧,你就是觊觎人家的美色,你肯定早就算好了……”
“我——”谢逢秋简直有苦说不出,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见华胥仍旧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虽说眼神是看着他的,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正对着人家的半裸体,“转过去转过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闲人闭眼……”
他推着人家的肩膀试图把他转个面儿,华胥憬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每每蹙着眉心扭过头来,他干脆一把捂住对方刀削般精致的眉眼,强硬地摁住他,凑在耳边道:“别动了,人家姑娘不要面子的?”
虽说也不一定是位姑娘。
华胥憬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迟疑着松开卡在谢逢秋手腕上的手,不再吭声了。睫毛跟扇子似的,一下一下扫在谢逢秋掌心。
谢逢秋被他扫得有些痒,忍不住低声道:“别闹。”
借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一块镜子,琵琶姑娘终于看清了后背上那枚巴掌大小的法印。法印呈圆形,像是用黑色的颜料在后心留下的刺青,形状古朴又神秘,正散发着微微的热度。
琵琶姑娘终于有些愤怒了,她没想到这人看着老实巴交但背地里搞了那么多小动作,一时脸色难看得厉害,随手把外衫一笼,捏着铁锤的手颤抖得厉害——不是吓的,是气的。
谢逢秋挑个间隙回头一扫,余光瞥见琵琶精还算完整的穿着,松了口气,撤回覆在华胥眼睛上的手,转了个身,继续跟琵琶姑娘谈判:“怎么样?咱们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谁也不找谁的事。”
华胥憬乍然重见光明,两侧万年不熄的长明灯浅浅地映在他眼底,映出他眼底难得的两分茫然。
汝嫣隽听着动静松开遮眼的手,他完全不知道两位大佬在他眼皮子底下又搞了一波事情,睁眼便看到华胥憬怔愣着站在原地,他探头看了看,比他家少将军还迷茫:“少将军,秋哥又挑衅琵琶姑娘了?这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大反应啊……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丢了魂的少将军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某些难以启齿的事情,面有菜色地低声问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汝嫣隽踮脚看了看,确定秋哥和琵琶姑娘的谈判在稳定进行,没有横生枝节,于是放心地收回视线,信誓旦旦道:“少将军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将军嘴巴抿成了一条线,斟酌着说道:“就是,前几年的时候,我总是做梦……”
汝嫣隽点头:“嗯,做梦。”
“我听别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我梦到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我日日思念的人,可我偏就是梦到他,我也不知道是为何……”
“嗯,梦到一个人,不知为何。”
汝嫣这复读机式的总结让华胥憬对他的能力产生了一丝怀疑。
他珍而重之地把那些话在嘴里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叹气道:“算了,留着,以后再问吧。”
汝嫣隽:“……”
他兴致已经被这三言两语挑了起来,正准备强势围观他们家少将军的瓜,结果他裤子都脱了,对方就给他看这个。
说话说一半,会遭天谴的!
华胥憬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多年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解决一下,却被对方的不靠谱逼退,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不美妙可想而知。
两人各自不美妙了一阵,而后不约而同地想起来谢逢秋。
汝嫣隽惊讶地发现,他们分心这一阵的功夫,秋哥已经跟迅速地琵琶姑娘搭好了线达成了和平共识,虽然那位的脸色异常难看,但她确实是在收取谢逢秋身上的灵识无疑。
他这才有机会继续刚才没谈完的话题,华胥憬收拾好心情,冷淡地看着那个衣冠不整的琵琶精,问:“你记得我们在地下看到的那具棺椁吧?”
“记得啊。”汝嫣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这跟琵琶精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首先他们肯定是死了,柳如嫣也好她的情郎也罢,但为什么他们死后没有葬入事先准备好的墓葬里呢?”华胥憬顿了顿,声音淡淡:“要么就是他们尸身不全,找不回来,但这种可能性很小,从那些将士的墓可以得知,柳城的人是有建衣冠冢的习惯的,所以这种可能性可以排除,那基本上就能确定是第二种了。”
“第二种是什么?”汝嫣隽虚心若愚地追问。
“第二种……”
甬道尽头的谢逢秋已经进行到最后关头,最后一点灵识的尾巴从他身体里离开的时候,黑衣男子在原地颤了两颤,没骨头似的顺着墙壁往下滑,华胥憬余光瞥到,身形一动,下一瞬就出现在他面前,堪堪接住纸片人一样的谢大爷。
“……”
四目相对间,华胥憬嘴角一抽,“……你干嘛?”
谢逢秋手都抬不起来,勉强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尴尬:“后遗症,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