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番外(159)

作者:林静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害死了为自己鞍前马后的将军,曾今叱咤风云的东玟大帝不仅没能长命,还投胎成了自己的孙子。火神将军笑道:我来讨债了。大帝:“我命这么短,就不偿命了,还是**吧。”当孙子就当孙子吧,上辈子我害你尸骨无存,这辈子我护你一世长安。攻受竹马竹马he互宠、年上。风度翩翩(衣冠禽兽)温柔腹黑小心眼将军攻X吊儿郎当(外强内怂)野人霸气太子受。点击展开

聂家是什么心思,东笙早在北疆的时候就领教过了,今后怕是要更不好过。

而公主,又何尝不是无奈于斯。

东笙虽然和这个同母的妹妹没相处过几天,但他也知道,蒋坤的那些事都不是这个半瞎的小丫头能左右得了的。再加上他每次一想起东漓身上还有几分血脉与自己相同,便更是习惯性地对他这个妹妹心软一些。

这还半大不小的年纪,就要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人为人妇,什么伉俪情深,举案齐眉是指望不上了,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东笙叹息一声,阖了阖眸子。

周子融从入座开始,就一直不动声色地侧眸盯着东笙看,像是要把几个月的份儿全都补回来。

东笙原本不想搭理他,佯装看不见,垂着眸子十分手闲地用香铲拨拉着香粉,人家香童刚才好不容易才刮平的香粉,被他没几下又弄得坑坑洼洼。

往生就比较倒霉了,他正好坐在东笙和周子融中间,周子融虽然面色平淡,但那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这边,有种说不出的烫人。盯一会儿也就算了,怎奈何东笙始终不理他,他就一直盯着。

——显然,这俩人都是故意的。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即便这目光不是打在往生身上,可却根本没法让他视而不见,往生如坐针毡地忍了一阵,额角青筋一跳,终于忍不住了。

这一个装傻,一个装瞎的。

往生顾及周子融的面子,没有直言,只满脸嫌弃地低声数落了东笙一句:“手痒啊?手痒伸屁股底下压着,再扒拉人家待会儿还怎么打篆?”

东笙手头一顿,极度无语地横了往生一眼,其实他知道往生这么说是为了什么,其实他自己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现在心里烦,分不出心神来,怕不小心迁怒于周子融而已。

他心累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还没老就要沧桑了,无奈招来身后的随侍,在那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点了点头,躬着身子小步朝周子融走了过去。

“启禀王爷,小人代传殿下的话。”

周子融这才总算是得逞一般心满意足地饶过了东笙,把目光移向了眼前的随侍,问道:“殿下说了什么?”

“殿下说,桂花蜜糖很甜。”

周子融愣了一下,随即立马明白过来,嘴角无声地荡出一丝笑意,道:“那便传话与殿下说,这节气正值桂花香甜可口,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可多吃些,反正吃完了还有。”

那随侍应了一声,回去传话了,东笙听完侧眸看了他一眼,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闷了半晌,才又暗暗叹了口气,眉宇间蹙起的沟壑也柔和平缓了些。

过了一阵,周子融另一边席位的人也来了。

阿尔丹带着随从走过来,一看见他俩便笑了起来,依然用那蹩脚的华胥瑾文道:“久违了,见过王爷,太子殿下。”

第149章 “好事成双”

这世上有些人转眼便变得面目全非,而有些人却安常守故,无论过了多久,还是那副一尘不变的模样,每每重逢,就好像往昔依旧历历在目。

阿尔丹就属于后者,其中最明显的表征就是他那身万年不变的金光闪闪与珠光宝气,东笙一眼看见他,就忽地想起第一次在斯兰关外见着这位年轻君主时的场景,当时他还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土鳖。

一想到这,东笙就十分不厚道地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然而这转瞬即逝的笑容被周子融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顿时就说不出滋味儿来,刚才哄了半天也不见东笙笑一下,这会儿这黄金甲壳虫一来,还没说什么,东笙就乐了。周子融皮笑肉不笑,眼神幽怨地瞅了阿尔丹一眼。

阿尔丹凭借其常年在明枪暗箭的斯兰朝堂中斡旋练就的直觉,极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丝莫名的恶意,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本能地转头看向了周子融,却见后者仍旧笑得毫无破绽,春风拂面地对他柔声道:“王上快请入座。”

阿尔丹只当自己是想多了,跟着哈哈一笑,随着这两人一起入了座。

这一回重新坐下来,气氛就不同了,阿尔丹就像是一只火盆,把两人之间僵持了许久的冷漠给捂热乎了一些。

就这一点来说,周子融还是由衷地感激他的,现在他坐在东笙与阿尔丹中间,阿尔丹毕竟是盟国君王,东笙不能甩脸色,所以周子融随便不温不火地说了几句,就四两拨千斤地将话题挑了起来。

三个人共同的经历不过就是当初在斯兰的时候,所以就毫无悬念地又提到了当初的澜河城一战。

“当年守城一战,还记得曾与殿下约过一顿酒,那时候在港边喝过一回……不过那回是在斯兰的土地上喝的,这回换我到华胥来讨杯酒,尝尝你们华胥人口中所说的那什么琼水玉凉。”

东笙笑了,问道:“琼浆玉液?”

“对,对对,”阿尔丹仗着这两年脸皮厚了不少,抚掌大笑两声糊弄过去了,仍旧操着一口蹩脚又生涩的瑾文道,“琼浆玉液,我听闻你们华胥的酒都很烈,若不是于礼不妥,我真想来两坛,看看我喝多少会醉。”

周子融道:“这有什么难的,王上若是真的喜欢,我今晚就差人往外事署送些去。”

阿尔丹毫不客气,从善如流地一拱手,笑道:“多谢小王爷,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周子融笑着点了点头。

阿尔丹又道:“王爷的东西我向来不白拿,之前王爷所说的那黑油的事已经敲定了,直待……”

阿尔丹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周子融陡然冷下的脸色,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当即噤了声。

可惜悔之晚矣,东笙皱了皱眉,问道:“黑油?”

往生闻言也微微抬起了些头来。

另外两人俱是沉默了一瞬,阿尔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老老实实闭上了那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嘴,故作掩饰地埋下头闷着了口茶,只一口杯子就见了底——他哪里知道黑油的事周子融是瞒着东笙的,还当这都是东笙的意思。

东笙意识到此事绝非小事,而且是周子融刻意瞒着他的,也不知怎么的,当即心头窜起一股无名业火,两眼一瞪,正要发作的时候,观礼的楼台下恰是时候地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声,把东笙的火气给硬生生压了回去。

——是准驸马在过神武门,就要进宫城了。

前殿门前广场上的鼓声极其霸道地占据了所有人的听觉,在场的众人顿时都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阿尔丹面无表情地端着一只空杯子“品茶”,东笙不说话,就只能干瞪着,眼神直愣愣地戳在周子融身上,仿佛要戳出两个窟窿来才解气。好在周子融也不强作解释,默默接受着东笙眼神的鞭挞,一双浓黑的眼安安静静地望着东笙,一副逆来顺受的架势。

东笙向来最受不了和他对视,他的眼睛就像是个无底深渊,能不动声色地把东笙所有的情绪都纳进去,无论好的与不好的,就这么看了片刻,东笙就无力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气不动了。

真是所谓一物降一物啊。

东笙叹了口气,想想也罢,有什么好气的,周子融就那副德性。况且他定然有他的考量,自己干着急没用,回头问清楚就是了。

往生察言观色,捕捉到了东笙神情的松动,紧接着跟周子融交换了一下眼神,抬手招来身后的内侍,冲他指了指东笙面前的杯子,内侍立马会意过来,给重新煮了一壶茶。

须臾之后,锣鼓声渐渐消了下去,准驸马进了宫城,要先行祭天大礼,趁着这空档,东笙抖了抖衣袍起身,面沉如水地转头冲周子融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周子融仰头一对上他的脸色,心道完了,一般来说,东笙会这么正儿八经地叫他“王爷”,那就说明是真计较上了,他今天若是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恐怕这事儿没法善了。

毕竟东笙又不傻,这事不仅事关两国邦交,还是他们瞒天过海来的,其中每一个细节有多让人心惊胆战,东笙大致能想象出来。

他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盯着周子融的眼神也越发阴森起来。

周子融认命,只好跟着起来。

往生识趣道;“我留下,你们别太久,尽快回来。”

东笙嗯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周子融乖乖跟上,乍一眼看上去,那背影还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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