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玺+番外(125)
“噗!边大师啊,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敢叫她老妖婆。不过叫得好,老妖婆,老妖婆!”小虎也跟着骂了起来,不知道心里有多痛快。
靳昌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那个老婆婆是什么人?看她年纪近百,气场很强,不像是窝在乡下没有一点见识的老人。”
“好眼力!”小虎一个击掌,“虽然你跟我抢一个女人,我呢也不是很喜欢你,但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有点本事。”
“说重点。”
小虎一个白眼:“耐心点行不行,急什么,真是的!”
紧接着说:“说起这个阿婆,那可厉害喽!她可是哈格萨村的末代王妃!”
“王妃?!”众人不约而同地惊呼。
“她的传奇故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她本来是汉人,十五岁嫁给哈格萨村最后的土司喇卡次,为喇卡次生下一儿一女。她骑马射箭使枪,样样精通,还参与土司府的政务管理,教摩梭人说汉语,办学校修公路大力发展经济,深得摩梭人爱戴。不过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土司喇卡次就生病死了,当时喇卡次的兄弟密谋造反想做新的土司,重新实行封建制度。关键时刻王妃力挽狂澜,不但铤而走险揭穿丈夫兄弟的阴谋,还顺应时局归顺政府。这才有了几十年的安乐日子啊!”
靳昌说:“是个聪明人。”
边婧想了想:“不对啊,听你这么说,这个末代王妃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可是我们接触到的却是个草菅人命的老妖婆,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靳昌也说:“没错。自从我们踏入哈格萨村开始,便处处透着诡异。昨晚出生的那个怪胎婴儿在哪里?为什么全村人对此缄口不提?还有那个从明天开始为期一个月的走婚活动,到底蕴藏着什么秘密?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都是谜。”
“对了,忘说了!”小虎一拍脑袋,“我去见阿婆的时候觉得她身后的帘子里好像藏了人,我猜,和肖花和儿子肯定是她藏起来了,她不想让我们找到他们所以故意赶我走。”
靳昌越发觉得奇怪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好像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和肖花。”
“她藏起和肖花等于藏起欢欢。欢欢从小活生生地被造成狗,而韩医生一个学医的从哪学来的造畜邪术?我当时就在怀疑,韩医生背后也许还有人,是那个人教会了他邪术。那这么推断下来,这个老妖婆怕是和那个人也有关系,说不好她就是韩医生背后的那个人!”边婧边想边说,语出惊人,却不乏一定道理。
小虎说:“什……什……什么……阿婆虽然尖酸刻薄了些,但不至于吧?而且滇南的那些民间邪术比如巫蛊之术之类的别说政府严禁使用,就连当地人也是避而远之的。如果发现谁在练这些邪术或者用邪术害人,那个人可吃不了兜着走。”
边婧说:“总有那么几个人为了一己私欲偷练邪术的。”她想到了偷练邪术的师兄宗正以及那个失踪了的“千面神”。他们何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偷练邪术剥魂术?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小虎问。
“我们当然是……”
靳昌立刻打断:“接下来我们就好好游山玩水,该吃吃该喝喝,吃好睡好玩好,也不枉此行了。”
边说边冲女孩眨眼,边婧反应了过来,附和:“对对,接下来我们好好玩吧!”
第九十二章 内讧
夜黑风高,万籁俱寂。
一座小四合院外,两个人影陆续翻过围墙,落地无声。边婧不大会翻墙,整个人是从围墙上面滚下来的,幸好靳昌接着抱在怀里,不然非摔成塌饼柿子不可。
“放我下来。”她小声催着。男人笑笑,轻轻地把她放到地上:“你真轻。吃这么多肉都长哪去了?”他不怀好意地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她,落到那高耸的胸部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女孩并不知道他在动歪脑筋,催他:“走,去看看。”
白天的时候边婧就是想说晚上来末代王妃的住处查看一下,可被谨慎的靳昌打断了。靳昌看了几遍小虎摔倒和邢滔背小虎回来的监视视频,虽没发现什么不妥的,但仍然心存疑惑,所以才没有把晚上来打探的打算说出来。一路走来太多埋伏和算计,他不得不警惕再警惕。
末代王妃自交权于政府后就从土司府搬了出来,当地政府为她建了这座小四合院,布局大致与土司府相同。王妃酷爱奇花异草,小四合院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有一种花草酷似贝壳,一碰就跟嘴巴似的张开,露出里面两排大白牙。边婧吓一跳,远远地躲开,咕哝:“这老妖婆还养这种东西!”靳昌说:“是热带的一种食肉植物,和捕蝇草差不多,不过这么大的还真不多见,这末代王妃把它们养在家里是要防贼啊。”边婧马上反问:“难道会有很多贼来找她吗?”靳昌说:“说不准。”
忽然不远的前方有女子的哭泣声隐隐传来,靳昌说了一句上去看看便寻声赶去,发现声音是从二楼的房间里传出的,俩人轻手轻脚地上楼,猫腰贴近窗子,格子窗装了玻璃,但开了一条缝,正好给了他们偷看的机会。
此房间很像经堂,四壁画满佛像,房间中央摆着神龛,供奉着大小同一的牌位数十个,匆匆瞟几眼,只觉得有些年代久远牌位破损严重,有些还很新,比如最新的一个牌位就是那位末代土司喇卡次,其他牌位上的文字不似中文,看不懂写的什么。
神龛前跪着俩哭哭啼啼的女子,她们是背对着边婧和靳昌的,边婧觉得她们的背影有些眼熟,与靳昌对视一眼,靳昌点点头,做个噤声的动作。
这时,靳昌似听到了什么,忙拉着女孩躲到了木柱子后面。
两盏油灯沿着木楼梯缓缓而上,一个穿了花裙子的老妇人在两个年轻姑娘的搀扶下走上楼梯,老妇人爬上二楼后累得气喘吁吁,喘了好一会气才推门进入经堂。躲在木柱后面的边婧暗暗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妖婆!
见老人进来,跪在神龛前的俩女子几乎同时回头:“阿婆,阿婆,我知道错了!”“阿婆,我也知道错了!”
老人叹口气,在俩女子边上的雕花躺椅上坐下,同行的一个年轻女子体贴地递上一条毛毯盖在她膝盖处。她先对跪在地上的和肖花说:“哈格萨村的女子世世代代不可离开哈格萨村,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得有怨言甚至触犯。我知道时代变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美好,你们都想出去看一看,阿婆我何尝不想出去走一走,可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何况让你们留在哈格萨村不是禁锢你们而是保护你们。”
和肖花哭得稀里哗啦:“阿婆,我错了,这次回来我再也不会走了,以后什么都听阿婆的。”
“你要真能听进去才好啊!”
“阿婆,这次出去我过得并不好,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人心险恶,处处都是算计,远不如在哈格萨村美好。”
“这次要不是我早有预感提前接你母子回来,恐怕你们早落到坏人手里了。”老人叹口气,又说,“二十年前有个女孩也同你一样离家出走,至今都没有回来,恐怕早就……罢了,罢了,不提也罢,提起来就有气!”紧接着一阵剧烈咳嗽,同行的年轻女子一个递上痰盂,一个递上温水漱口。
老人缓口气又对阿香说:“阿香,阿婆知道你不忍心与骨肉分离,可是为了我们的后代为了哈格萨村的未来,阿婆不得不这么做,你要体谅阿婆啊!”
阿香不像和肖花会说话,就只是哭,哭个不停,把边上的和肖花惹毛了,和肖花不耐烦地催她:“你哭够了没有?阿婆问你话呢,还不回答?”
被这么一喝,阿香才缓缓转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和肖花,狠狠地说:“你也是当妈的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知道了,你把你儿子藏起来了所以无所畏惧了吧?你刚才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也只是糊弄阿婆,其实你心里别提有多怨恨阿婆!”
“阿香!我好像没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和肖花心虚地吼了起来。
“我说的都是事实。”
老人听了她们的对话,不可思议地看着和肖花:“阿花,阿香说的是不是真的?接你回村的时候就跟你说明白了,你没有听我的话吗?你儿子现在在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