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番外(45)
可是,他到底查到什么?会突然要去这处五百多年前的村子?
第37章 香艳和寂寞
江殊殷觉得, 这个新发现的线索很有必要跟沈清书说一声。就慌慌张张的抬着烛台,蹭蹭蹭的从木制的楼梯一路绕了上去。
来到沈清书的房门前他习惯性的推门而入。屋内比较昏暗, 几盏烛台散发出暖色的橘光,然而却空无一人。
这屋子虽小,却仍放着一架屏风, 以此挡住背后的浴桶。
江殊殷并未多想,抬着蜡烛凑到屏风边, 随意一个探头——却猛地面色一红!结结巴巴退到屏风后:“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我没想到……”
原来沈清书正靠在浴桶中, 雪白的一腿轻轻抬起离开水面,而江殊殷这一探头, 好死不死正好靠在他光滑的小腿上。
细腻滑润的触感, 不由吓得他赶忙撤退,绯红的红霞愣是来到脖子根!
水中的沈清书默默放下白暂修长的腿,语气有些闷闷的:“薛公子来的真是时候。”
江殊殷很尴尬, 平日巧舌如簧的他,几次张张嘴都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遇上心仪已久的姑娘般笨拙不已。最后只能红着一张脸, 迅速夺门而逃!
一气呵成的关上自己的门, 他气喘吁吁的靠在门上, 双颊飞红。
有些飘飘然的思绪却穿过墙壁飞到隔壁屋中, 想着方才的一幕:沈清书慵懒的靠在浴桶中,滚滚飘渺的雾气冉冉升起。清澈水中青丝浮动,晶莹剔透的雾水染上他浓密的睫毛, 形成一颗颗水晶般的颗粒。
而后,一道水珠从他紧贴脸颊的黑发上滑落,润湿淡漠的唇。
水中浸泡着纤细的腰肢,他一腿轻抬,修长暂白,光滑且细腻……
想着想着,江殊殷只觉满身的血液都向脑袋冲去,不禁抬起手就给自己一巴掌:“敢想师父,简直大逆不道、畜牲不如!”
说罢,他一口吹灭蜡烛,屋内顿时被无际的黑暗吞噬。
稳下心神他借着幽幽的月光,摸到床上,将自己蒙在被褥中。一连翻来覆去几次,江殊殷才踢开被子,在黑暗中喊了声:“笨笨。”
意料之外的没有丁点声响,不由将他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确定道:“笨笨?”
确定没有一点声音,他才抬腿摸黑穿鞋,打算点灯看一看,却突然间想起刚刚在沈清书房里时,貌似看见他桌上坐了一个湿答答、似乎在等晾干的毛球……不由脸色一黑:感情他现在成孤家寡人了?
连小雪貂都弃他不顾,蹭到隔壁和沈清书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明白这个现实的江殊殷心底大受创伤,仰面往床上一倒,顿时一股冷气从窗外刮进来,吹的他抱紧自己,心中一阵空虚寂寞冷。
静默一会,黑暗中又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只听江殊殷骂道:“欺师灭祖,畜牲一个!你还能堕落到去嫉妒一个长毛的?”
不就是跟着一起洗澡,不就是能上床一起睡觉,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当年他不是也有这种待遇,没什么好嫉妒的。
说到想当年,江殊殷脑海里突然间闪过断断续续几个画面。等这些画面慢慢拼接在一起后,他抱着被子沉默了。原来画面中显示的,是他在坠云山中为数不多的小秘密中的一个。
那时的江殊殷刚值弱冠,才是一个调皮好动的少年郎。
眉宇顾盼之间,灵动璀璨、机智开朗,似是两颗晶莹剔透的黑色水晶,随时随地都爆发出令人不可忽视的光芒!
他成日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面容俊朗潇洒,微扬的唇角透出一股霸道的感觉。行走在路上时,又好似一只顽皮狡猾的狐狸,拖着一条大尾巴淘气的像一个孩子。
这日,因他手闲捉弄了别人,被沈清书知道后,自然是一阵说教。
江殊殷两手拽着他的袖口,像个幼儿般晃着他的衣袖:“师父我错啦,你就不要罚我抄书了好不好?”
好不好?自然是不好。
沈清书撇开脸,闭着眼睛,语气不冷不热的回他二字:“免谈。”
江殊殷闹的更厉害,不依不饶的挪到他前方,一双爪子依旧晃着他的衣裳:“师父,我错啦,我知道错啦,你就原谅我,我保证我再也不敢啦!”
沈清书由他一阵摇晃,仍旧淡淡道:“话莫多说,今日抄不完,不许吃饭睡觉。”而后抬腿就走。江殊殷可怜巴巴的在他身后眨眨眼,埋着脑袋默默跟上。
书房内阳光明媚,一支粉桃斜斜插入,为屋内平添了一抹绿意。
熟知徒弟脾性的沈清书不劳辛辞,亲自上阵监督他,而江殊殷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师父在,趴在桌上哼着歌,手里握着毛笔乖乖抄写。
沈清书坐在竹藤编织的椅子内,翻着一本书,看的认认真真。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殊殷突然间伸了个懒腰,捏起最新抄完的一张小心翼翼的吹了一下,欲想把墨水吹干,而后昂起脑袋,得意洋洋道:“师父我搞定了!”
沈清书靠在竹椅内不语,打开的书本放在腿上,头微微的偏向一边。
江殊殷不解,小心翼翼摸索过来,才发现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不由心底泛起小小的激动。
沈清书睫毛浓密纤长,阖上时只感微微翘起,漂亮且谦和。
他细细看了一阵,小声小气贴近他的耳朵叫了几声:“师父,师父?”
沈清书该是睡的熟了,一丝反应也没有。江殊殷暗自激动,又看了他一阵,突然飞快在他脸上亲一下,然后赶忙慌慌张张抓起桌上的书本,假装看书。
这次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他的动静,江殊殷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紧张的跳出来。一边却还是将挡住脸的书往下移了一点点,偷偷摸摸的看他。
这一看就看了许久许久,直到屋里的太阳都偏了偏,一个绿裳少年突然毫无预兆的打开门,一进门就是一愣,狐疑道:“江殊殷你别告诉我,你这一整天都把书拿倒了。”
江殊殷不动声色的把书拿正:“要你管!”
绿衣少年白了他一眼:“吃饭时间到了,我也来喊过了,你爱吃不吃!”说罢转身就走。
江殊殷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将今日之事当作自己的小秘密,悄悄珍藏起来。而这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最后居然成了他自我安慰的良药。只要每每想起来,总会觉得时光不曾改变,自己还是承欢在他膝下的弟子。
想着想着,他翻身抱紧被子,将脸埋进被褥中,偷偷笑出声。
次日清晨,江殊殷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屋外的沈清书声色轻柔:“薛公子,你醒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江殊殷一个鲤鱼挺就坐起来,慌慌张张蹬上靴子道:“抱歉抱歉,我一不小心睡过了,还望浅阳尊莫要见怪。”
屋外沈清书还没说话,小雪貂就开始对着门叽叽喳喳的嚷起来,江殊殷穿上外衣,黑着脸:“你闭嘴,昨天偷偷摸摸背着我跑到隔壁,我还没教训你呢,居然还来嫌弃我起的晚!”
小貂哼哼几声,沈清书才笑道:“昨日薛公子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江殊殷想起昨日在他屋中发生的事,顿了一会,才开门道:“我猜的果然不错,这块石碑背后的事真的不简单,还有秦忌公子曾经就因为石碑背后的故事,而来过此地。”
沈清书惊讶:“秦忌公子来过此地?”
江殊殷道:“正是。你先进来,我跟你说说昨天我打听到的事。”
而后,江殊殷把自己从小厮嘴中听到的全都复述一遍,最后总结:“择日不如撞日,这事情蹊跷的很,五百多年了,村中仍有烛光亮起,我觉得不如今晚咱们就去瞧瞧,看它究竟是如何亮起的。”
沈清书沉吟片刻,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有可能,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修真之人?”
江殊殷挑眉:“修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