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趁天尊年少无知(68)

作者:一棵狐尾松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甜文 关键字:主角:花洗尘,林苏 ┃ 配角:很多 ┃ 其它:昆仑宫,地府,大罗天 趁他没见过世面搞定他。立意:愿我们出了社会各司其职后,依然拥有着最初的爱情和友情。点击展开

岭爷又喝了杯酒:“那人,曾是主君最爱的人。为了稳定族人,主君娶了最大分支首领的女儿,他们相敬如宾,夫妻和睦,还有了孩子。但那人,直到最后,仍是主君最爱的人。”

王若莞猜测岭爷的主君可能为了白泽一族放弃了和那人在一起,但心中一直没有忘却那人,那人帮主君,又不希望主君因此心中更加割舍不下,所以不让岭爷说实情。

林苏进祠堂多次,墙上的刻文看了又看,已经了然岭爷说的是谁的故事。

岭爷叹了声息:“后来,主君知晓了一些真相,老臣也和主君坦白了当年献计的事,主君没有怪老臣,他仍然把老臣当心腹。风清谷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只有主君开始渐渐喜欢坐在院里发呆。老臣知道,他在想那人。”

岭爷比绿豆大点的双眸闪着泪光:“主君只会与老臣说那人,一说就总笑着回忆那人同他再见时,与他聊了几句,笑着抱怨起自己如今的住所有一片大黄沙,每次那人清清爽爽出门,一过那片沙海,风流倜傥的形象全毁,就只剩下一泥猴鬼样。主君与老臣道完,还总会补一句含笑的讥讽——那人有个屁的风流倜傥。”

王若莞忍不住笑了笑,可笑完心怀又涌了一份怅然若失,岭爷口中的主君和那人的回忆曾是那样美好,却又那样遗憾。

岭爷沉默了许久,声音哑了:“主君仙逝前,炼出一种奇特的水,滴在土上,可复灵元气,致土壤不再贫瘠。他给那人送了过去,后来,那人住所的沙海,变成了一片花海。”

林苏想起了地府从忘川河畔延绵到入口的曼珠沙华,猎猎红艳,犹若大片火海。

原来地府以前的环境比现在差多了,原来这花海,是这样来的。

岭爷陷入了回忆,扬枢炼制出的神水,后来被奕蔚和苏晨改善,成了活死人肉白骨的复灵水,可惜这水逆天地伦常,被苏晨永远埋在了暗处。

他心里感怀,再吃了几杯酒,便告辞回屋了。

第六十一章

林苏也回了屋,回想着岭爷说的话。在这之前,她一直觉得地府和风清谷的婚书不过是一张陈旧的纸,如今才深刻感悟到它是一份遗憾。扬枢不是非要后人一定要同地府联姻,他是在给自己的遗憾写下了一份传承。

而她,恰恰体会得到。她喜欢的人,她也没能同他在一起。倘若日后他们都渐渐老去,有幸儿孙绕膝,她会不会和扬枢一样,伤怀自己年少时没有完成的圆满,递给他一份娃娃亲,祈盼未来呢?

她多想趁着现在还来得及,自己圆了这场美满。可惜,她不敢。

林苏思绪乱飞,一直呆坐到傍晚,直到仙婢前来接引,她才打起精神撑起笑容出了门。

明明是宣明约她,她转而又诚邀大家一起去,尤其递了三道帖子请清风。想来花洗尘既然来了,暮景同他今晚会有行动,她别的帮不上忙,给他们掩护还是成的。

至于合伙在小舅家行窃,这罪责她担下即可,改日东窗事发了,定给清风赔礼谢罪。

到了东海戏院门前,林苏让引路的仙婢们先回去。仙婢们道出宣明殿下订得是中间最好的观戏厢,她若累了可先入包厢休息。林苏颔首,未进戏院,独在门口等待起来。

大概没有很想看戏,大概想见真正想见的人。

不断有各房各殿派人来道自家主人喝醉了,今夜实在来不了。林苏心里奇怪怎么都是喝醉的托辞,但不省人事和陪她看戏异曲同工,都便易行事,她善解人意,深表理解。

戏快开场了,不见宣明来。

林苏倒未心浮气躁,在门口踱步晃了晃,见到两个刚化人形腰身软趴的孩童在旁边抓着围栏,踮脚往里面张望。

林苏仔细一瞧,是两只小墨鱼精。

女娃恨不能把小脑瓜削尖了挤进围栏瞧:“哥,太多人挡住啦,戏台在下边,你瞧见了吗?”

他们听闻今日有特别好看的鱼姬献乐,一票难求,就想来观望。

男娃左右晃着脑袋张望了番,走到女娃旁边蹲了下来:“你上我肩上来,我驮你看看。”

女娃应声,可是他们俩都才成形,男娃根本起不来身,女娃见况急忙又下来,怕哥哥太勉强伤了自己:“不用了不用了。”随而又继续扑到围栏上探头探脑。

男娃脸上满是落寞。

这时宣明贴身的神使急急忙忙赶了来,一见门口的林苏就冒起大汗,磕磕巴巴道宣明殿下有事来不了了。林苏还没怎么着,这神使就已经缩得离跪倒地面求饶。

林苏无奈,轻声与这瑟瑟发抖的小神使道厢房订了不要浪费,带这门口的两个墨鱼小娃进去看戏。

神使点头哈腰,不敢懈怠地拉着围栏前的两小儿进去了,明明是温馨愉悦的画面,硬生生成了“拐卖儿童”一般。得亏这两小儿没呼没喊,不然这小神使没受到想象中林苏的迁怒,就先被周围的正义之士殴打了。

围栏戏院里,时不时传来热闹人声与欢呼喝彩。

台上近上了今夜一半的节目后,花洗尘来到这最中间的包厢,不见有他想见的人。两个孩童欢欢喜喜地望着戏台,不好意思地抓着桌前招待贵客的蔬果蜜饯,见到他来了又怯怯地把果脯放了回去。

为不扰他们兴致,他旋即退了出来。

缓缓在看戏乐的人群里穿梭寻觅,戏台上的一台舞艺演出完毕后,澎拜的掌声随着照亮台面的水晶灯一熄而寥寥下来,戏民们同着漆黑的戏台一起静默。

片刻后,犹如月色的一束白光投来,在台上环绕,最终映现了一位双手叠握在拐杖上望着远方的白发老婆婆。

皎皎月光洒落在银银长发上,凄美哀凉。老婆婆头朝远方瞭望须臾,呢喃细语:“这一年,家里的桃花开了吗?”

花洗尘一听,在观戏栏后找寻的脚步一滞,望向了下方的台面。

这是一台从人间戏院采寻而来的苦情戏。台上的老婆婆年少懵懂时爱上了一位画师,他们甜蜜相恋,幸福成亲,男子最爱画坐在家中小院桃花树下的她。可是好景不长,她得了一种怪病,一夜苍老。

她不敢回家,靠卖绢帕为生,可一日一日躲在家门屋外望见寻不到她的相公愈发颓丧,她心疼难舍,便扮无家可归的老人,她相公心善,收留了她。她陪伴在他身边,他不知她是谁。她没有道出自己的身份,既是不想拖累他,也是怕他嫌弃她。

只是岁月无情,相公最终忘怀了旧人,喜欢上另一位女子,他最爱画的仍是桃花树下的爱人,只是那位爱人再不是她。相公迎新人入门那天,她留下了一条绣的最好的绢帕当贺礼离开了。

最后一幕,老婆婆依然站在月下,拿着一壶烈酒,仰头喝了大半壶,笑了起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戏台再度暗了下来,掌声雷动,不少女子泣不成声,嗔骂着再也不来看这场戏了。

老婆婆回到后台一间单独的换装室里,一躲在室内消瘦女子扑过来感谢她:“谢谢你,不然我真不知会不会被台主撤走。”她近些日子一直身体不适不能演出,可是这台戏是院里最红的,她幻演的老婆婆又是重角,台主今日说了如果她总不能上台,只好撤了她。这是她的生计,她只能勉强起身过来,险些晕在了戏院前,是眼前的姑娘扶了她,还帮了她。

林苏恢复原貌,笑道:“我就是好玩。”她的确想自己那么喜欢听戏,却未曾上台过,便来经历一波,现儿感觉还挺独特的。

消瘦女子赞许:“你演的很好。”这姑娘就听她说了一遍便记住了戏本,毫无违和感,月色下第一句话引人入胜,一点没让台主看出破绽。

林苏不敢受赞,大抵自己本来就算个百岁多的老婆婆,再来她张嘴说瞎话的时刻就没少过。

只不过,过往百年里的春季,她也曾坐在奈何桥头发过呆,心念那西阁的梨花,可又是皎白无暇?所以,倒也确实能体会些许这戏里老婆婆的心绪。

消瘦女子又道了好几声谢,趁无人看见带着林苏出了后门。

早有耳闻风清谷主前几日造了条夜市博美人一笑,后来又有不少谷民捧场去逛。清风真是个浪漫的老男人,林苏好奇心一起,倒想回去瞧瞧这夜市。

她顿了顿,走了两步,不由扶上墙,比起方才还能同人说话,她现在有些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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