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衍(6)
“我想你需要我的帮助。”
萧晓也不知道为什么,□□反射得“嗯”了一声,找上门的帮助谁会拒绝?
“那你求我呀。”无泽贱兮兮地说,完全退了那种翩翩公子绝世独立,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距离感,他似乎很喜欢逗她,从前他就是这样。
“……”
“好,我答应你”
“可……”萧晓心中纳罕:我刚刚说了什么吗,我难道是失忆了。
“三天后,衙门公堂,衙役会到酒馆找你,你若信我,就把口供给我,这几天你就安心带在酒馆了,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
萧晓把那份对她来说弥足珍贵的口供递给无泽。
“无公子,那就拜托你了”
“以后叫我无泽”无泽对她笑笑,仿佛他们之间本就不分你我“对于这件事,你放心,我会帮你。
这句话,萧晓也从奕离那儿听到过,可无泽的话,不知为何,莫名地让她感到信任与踏实,这时萧晓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了无泽是她的故人,亲盖如故的很要好的人。
“对了,厨房蒸笼里有热好的饭菜,快去吃!”
“好!”
皇上?!
无泽仍旧像之前那样早出晚归,萧晓就在酒馆中煎熬地等,等待远远比脚踏实地得做事来得难,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眼前只有“三天”这个限定的日期和走得极慢的时间。
终于,日子到了,衙役如期而至,一切都在无泽的掌握之中,而萧晓仍旧一头雾水,她只能傻傻地跟着衙役,来到了公堂,那日,衙门外的卫兵多了许多,把县衙重重围住,也不许任何一个老百姓观堂。
萧晓被带到朝堂中间,只见朝堂上还跪着赵氏、赵飘、赵零还有萧奕离,往堂前望去,大堂之上坐着一位身着黄衣的男子,衣服上绣着龙样的图案,萧晓见过那个人,是在随阿爹进京送药问诊时见的,那人就是当今圣上!
萧晓一惊,这等小县城的案子,还要还要劳烦皇上亲临审理,她这三天在家中想了无数种可能,最终还是猜不透。
参见皇上,萧晓正想下跪行礼,猛然感觉到后面有一人在拖她的胳膊。
“此人不必跪。”无泽走到萧晓身旁,侧脸望着她,似是对她说,又似对皇上说。
什么不必跪,此人是当今皇帝你竟说不必跪,难道你官比他大,难道你是先皇,或者说你是皇太后,萧晓纳罕着,问题像泡泡一样咕噜咕噜直冒,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一丝窘迫,她一个人站在殿中,显得那么突兀,那么不知所措。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按辈分来说,无泽也算是皇帝的姐夫了,恩……我们回归正题。
“来人,赐座!”
……众人无语,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皇帝大老爷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尊卑,又有谁有异议呢。
就这样,审案也就开始了。惊堂木这么一拍,吓得赵氏三人脸色煞白,正验了那句古话:“不做亏心事是不拍鬼敲门。”
“赵氏你杀害侍女海棠,陷害萧家长女萧晓,独吞萧家钱财,败坏萧家名声,你御药中参加,欺瞒老商贾,你天道不容你该当何罪!”皇帝严声厉呵堂下之人,要在以前,他都不会把这些小事儿放在眼里,深宫之内,阴谋之源,他见过的人性自私残忍比这更甚。
“不知皇上,可有证据。”要说赵氏,也是厉害之人,她深知这些罪名全部扣她头上,那就是死千万次也是不够的,现在,她只能和皇上斗,和天斗。(我天,我高中写的文怎么这么杀马特,和皇上斗这不摆明找死嘛,还写得这么义正言辞)
“你要证据,好,那我就让你四个明白,来人,带王起。”(我天,皇上在我心中明明是个不问世事的太平天子,怎么写出了一股油腻的大叔感)
王起就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这只能说明我陷害萧晓,并不能说明我杀死海棠吧。”
“拿酒。”皇帝命下人带来了一壶外观精美、设计别致的酒,“这是御赐的毒酒,你怕是不认识吧,天下只有皇宫中有,前月毒酒失窃,贼人已捕,毒酒不寻,他说卖给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夫人,今日又从你房中找到,海棠姑娘的死正是由其所致,不是你赵氏,难道还是我赐死一个小侍女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皇宫只为窃一壶毒酒,这贼人有毒啊)
说时,赵氏已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地,无数铁锁缠绕着她,她挣脱不了。
“还有,赵氏,你不好好经营萧家产业,在药中掺假,谋取不义之财,许多萧家老顾客被你欺骗,损害萧家名誉,又有多少人因病不得医治致死,罪状细数不尽,令人不甚唏嘘。”
萧晓见状不对,本是陷害杀人,以二娘的地位罪不至死,现在又多了个欺君之罪,御药啊,二娘怎能如此傻,她想到之前答应过奕离保他家人性命,正想起身求情,却被无泽按住,无泽靠到她耳边细声说:
“看戏便可,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无泽给皇帝使了个眼色,皇帝假咳了几声,说道:
“恩,念在萧家为皇室提供几十年药材,为忠臣之家,可赵氏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来人,押下去,次日,将赵氏押至蜀地,永生不可踏入永安县!今后萧家由萧家长女萧晓管理。”
萧晓松了一口气,她望向奕离,只见他无神的双眼呆呆地望着前方,在那个十七岁少年弱小的心灵深处,有一个完美的家,母亲在屋里刺绣,赵飘、赵零在后院玩耍,他与萧晓上后山采药,那时父亲还在,家中还有热饭……
回到酒馆,萧晓心中不是滋味,如果说她的云开天明要用无辜人的乌云密布来换的话,她的快乐中会夹杂着痛苦。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赵飘、赵零安顿好,换来的也只是憎恨的眼神。(管她们呢,自己心安就好了)奕离坚决要走,他说他不想一直为她而活,不想生活在她的屋檐下。一切都结束了,账都还清了,萧晓尽力不去回忆从前的事,不去想自己是否有过错,又是否伤害了什么人,她什么都不想地睡着了,这一次没有做梦。
皇宫中……
“大哥,能不能以后这种小事就别劳烦你弟弟了”皇帝在沁心亭中与无泽下棋。
“叫姐夫。”无泽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
“唉,你看看你这副脸蛋,哪里像我姐夫,分明就是我弟弟”皇帝嘀咕着。
“你可知这萧晓是谁?”无泽漫不经心地放下一颗棋子。
“是你新娶的媳妇?”
“你呀,能不能正经点,你这样怎么能管好天下?”
“天下和平,不劳我操心,话说萧晓是谁呀?”
“是你姐姐的转世”无泽对皇帝笑笑淡淡地说道,“我赢了。”
皇帝无奈地盯着棋盘,“难道你真的能看到若儿的前世来生”说时,眼前的男子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了余音回响:“这一世,我要你保全她的性命,千万不能像若儿一样……”
突如其来的新朋友
无泽在萧晓醒来之前回到了酒馆,把路上采摘的一束美丽的桃花,插在了她房间的花瓶里,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看来……睡得不错。
卯时已过清晨的露珠在含苞待放的桃花花瓣上,又恋恋不舍地挂着丝儿落下,犹如一个活泼的小精灵,无泽心情极好,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无忧无虑和她在一起的生活,仙山的空气像不存在似的令人心旷神怡,醉了两颗纯真的心。
无泽坐在桃树边手中握着一面映不出人像的古铜镜,呆呆地望着。
女孩给了男孩一面铜镜:“这是师父送给我的小玩意儿,师傅说从这里可以看到自己的最爱,”女孩做到了男孩的身边,充满好奇地催促着,“你快看看,快看看能看到什么?”
男孩盯着铜镜,里面清晰地映出了女孩的笑脸,男孩觉得女孩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比任何一颗珍珠都要明亮,比任何一块琉璃都要纯净,比任何一包桂花糕更让他心动。
男孩耳根微红。
“看到了什么?”女孩充满期待地看着男孩。
“看到了……桂……桂花糕”,男孩极力掩饰着,心跳加剧,生怕女孩发现他的秘密。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转瞬即逝,连男孩也没有察觉大概只有女孩心里知道,那一丝的失落,是她怕被男孩发现的秘密,是女孩在铜镜中看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