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只兔子!+番外(3)
“哦?”她这回更是来了兴致,每人一两银子,也不知那不知名的公子能给她胡家赚上多少外快呢,希望吴叔如实入账才好。
锦鲤看小姐起了好奇心,更是卖力地把她打听到的八卦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这事儿呀,好生有趣呢。话说那公子独自一人来饕餮楼吃饭,居然点了一大桌全素宴。这还不算,他居然嫌弃西施姐姐做的菜难吃,西施姐姐可是饕餮楼里公认的第一美人厨娘,她怎么可能忍得了他人公然侮辱自己的菜品?于是就拿着切了一半的萝卜便上楼找那公子理论,谁知那公子竟抢了西施姐姐手里的胡萝卜啃了起来,还边吃边说,这毫未加工的萝卜是他今儿个在饕餮楼吃过的最好吃的菜。西施姐姐听了这话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反手就掀了那公子用来遮面容的白帷帽。这一掀可好,竟怔愣在当场,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话——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貌美若仙的…男人?那公子被抢了帷帽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问她还有没有上好的胡萝卜?西施姐姐竟真鬼迷心窍般地差了帮厨小乙去取萝卜,结果小乙把萝卜递过去的时候没禁住那白衣公子翩然一笑,竟直直晕了过去。后来,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便成了现在的情形,京城里的一众姑娘姐妹们都捧了自家最好的胡萝卜,只求博公子一笑呐。”
不是吧?胡萝卜?这人的口味委实是独特!“不知是谁家的公子生得这么俊,竟能被饕餮西施瞧得上眼?”
“回小姐,奴婢听说那公子好像姓白,名之秋。”
哦,白之秋。
什么?白之秋!
“我说,锦鲤,你不觉得这公子的名讳有些耳熟吗?”胡绯箩皮笑肉不笑地张了张嘴。
锦鲤傻傻地点头,“小姐,你别说,好像是挺耳熟的哈!”
绯箩伸手往锦鲤的脑门上一弹,“哈你个鬼啊!那是你家准姑爷!”
“哈?”锦鲤呆。
她胡绯箩的男人竟然在她家开的酒楼公然卖笑?而价钱只是一根胡萝卜?!岂有此理?
绯箩抓住呆愣在原地的锦鲤的手臂,“走,我们去看看!”
她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牺牲一下小白的口粮去凑个热闹,这回看来,她是非去不可了!
“诶?小姐,我们没带萝卜!”
出来卖笑还想抢她家小白的口粮?做梦!
“阿嚏!”胡绯箩揉了揉鼻子,不禁暗叹果然婚前头一天不宜出门。
第2章 二
白庭钧一路风风火火地冲上了饕餮居二楼,屏退了众人后正准备把自己家那不懂事的小兔崽子抓回家好好教训一通,却在那白衣公子回眸的一瞬,傻了眼。
倒不是说这白大学士也像巷子里排队的姑娘们一样,对着自己的儿子犯花痴,而是这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白家白大少爷白之秋!
白老爷子原本准备好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对白修厉声道:“这就是你们找到的大少爷!啊?当老夫老眼昏花得认不出自己行生儿子长什么样了吗?”
“这… …”白修冷汗涔涔而下,当时他也只是听手下回报说公子爷在饕餮居,喜出望外地以为饭碗得保,也未来得及挤过层层女子去核实那白衣公子的样貌,看来,这回他才真的是饭碗不保了呀!
白修正兀自发愁,余光却瞥见那白衣公子勾了勾唇角,竟是在笑!若不是他对世人谎报姓名,自己也不至于带老爷找错了地方,现在居然还嘲笑他!要不是他张了一张天妒人怨的脸,毁了它会被京城里的众小姐们报复,真想上去把他打一顿解气!
他这一愣的功夫,再抬头时眼前竟多了一盏茶,“我说,老兄,喝了这杯茶消了气,就去追你家大少爷吧。不然,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白老爷和白修顺着白衣人那修长的手指指的方向望了望,只见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一身玄衣的公子正拉着一个黄衫女子攀谈,而那玄衣公子赫然是真正的白之秋!
白修顿时觉得白衣人的微笑也不是那么欠揍了,甚至有那么一丝和蔼可亲,立即饮茶如灌酒,然后咽了口吐沫撒丫子就跑了下楼,饭碗子呀!你别走!
白衣人隔窗瞧见白修一步并作三步拉住了他家少爷白之秋,便悠悠地走了,临走前,还撂下句话给白庭钧:“别再弄丢自己儿子,他明个可是要成亲的。”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待白老爷回过劲儿来再去追,白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饕餮楼的二楼,空留一筐水灵灵的胡萝卜。至于,那人是如何知晓白之秋逃婚,又是为何出手相帮,想了这法子引白之秋现身,便更是不得而知了。
“什么?都散了?”胡绯箩不无失望地撇了撇嘴。
她不过是半路上突然发现那条对她而言极为重要的帕子不见了踪影,从而折回去找了找,怎么就错过了暗中观察他那卖笑相公的最好时机?
“二小姐,要不… …您把这框胡萝卜拿回府上喂那小祖宗?”锦鲤指着她家姑爷留在桌上的一筐胡萝卜好心地向胡绯箩提议道。
赔了手绢又折相公,她只好差强人意地点了点头。
“呐,小白!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猜对了就把这一筐胡萝卜都给你!”一回屋子,胡绯箩就满脸笑意地对着“小祖宗”谄媚道。
站在一旁的锦鲤:“… …”
团在窝里的那坨白色绒毛球听了后懒洋洋地动了动耳朵,睁开一只圆圆的兔子眼极其不屑地撇了撇他的傻主人手里的框子,然后就…彻底石化了… …
“小白呀,你也不用太感激我!这些都是我那个没谱的准夫婿留下的!他也爱吃胡萝卜,想来在我嫁过去之后,少不了你的油水!再胖十斤不是梦!”
小白:“… …”
十月初四,夜。白府。
“爹,孩儿已经跟您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娶那胡家二小姐为妻的。”白之秋再次把之前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说辞拿出来顶撞他老爹,给白老爷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紧接着,他也跟着不讲理起来:“找!找!找!你倒是把她找出来呀!那件事都过去十年了,她也许早已嫁做他人妇,难道你还能终身不娶不成?”
见父亲竟然不再对他晓以家国大义来压迫他了,白之秋的眼睛立马亮了亮,透出兴奋而又期待的光芒:“若孩儿说,今天真让我遇见她了呢?而且韦姑娘如今还待字闺中,想来,真是上天怜我灼灼之情!”
“怜你个大头鬼!老天要是真开眼,就把她也变成京城首富的千金,否则,嫁入我白家的大门,想都别想!除非你爹我死了!”白老爷气急败坏从而口不择言,完全失了一国大学士应有的风度。
“看好大少爷,在成亲之前,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说罢,白庭钧便甩袖走人了,独留白之秋一人望月空泪流。
不过,这泪流也只是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因为,片刻之后,对着窗外明月的白之秋便有如神助般地想通了一件事——他爹不让他踏出房门半步,但没说不许他翻窗呀!
当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另半扇窗户之际,耳边忽传来一道空灵缥缈、似真似幻的声音:“我说白大少,大半夜您这是要上哪去凉快呀?”
“白老头果然靠不住,还是得劳烦老子亲自出马!”在白之秋晕晕乎乎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最后浮现的,便是这句话。
第3章 三
从清早起来就开始折腾,到将近傍晚才堪堪结束,她胡绯箩发誓,就为了不受这份罪,她也绝不再成第二次亲了。
在房里空等了约么两个时辰,她无聊得那叫一个昏昏欲睡,索性差了锦鲤把小白抱过来逗弄,谁知过了会锦鲤回来禀报说小白并没有睡在它在白府的那个新窝里。
“哎!那只死兔子又不知跑到哪个草丛里野去了!”
“那…小姐,要不我打发人去找找?”
“不用!等它野够了,肚子饿了自然会回来寻萝卜吃的!”胡绯箩不甚在地道,正准备掀开盖头偷吃几颗洒在床上的枣子花生果腹,就听见一声喷嚏伴着整齐化一的“给大少爷请安!”从门外传来。
胡绯箩的心头一跳,他… …来了?又急急忙忙把盖头遮好。
门外的秋之白习惯性地揉了揉耳朵,心情有些郁卒,只是在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复又变得笑靥如花,变脸速度之快堪比东巷街头那个从外乡来的川门变脸“杂技刘”,谦声道:“让娘子久等了,都是白某,哦,不,为夫我的不是,还请娘子饶恕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