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钰点点头,正合他意,一来他现在对人形还没有完全适应,二来他也想跟程真真多了解一些关于高乐阳的过去,昨天还有很多状况没搞明白呢。
父子两个同坐一车,气氛有些沉默,高乐阳梗着脖子先开了口,“我们跑现场就成了,这么大岁数还乱跑什么……”
高力原听了这话心里乐开了花,但脸色依然黑黑的,“哼,你看不起谁啊,我出现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到了现场,高乐阳到底一口凉气,上次跟马越相亲的时候,他之前说“饺子馅”的时候确实是夸张了的,但今天这个现场却把高乐阳之前的夸张之词变成了现实。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碎尸。
“哥,哥,你来了?”宋小天抱着防护服递给了高乐阳,“高……组长,您也来了?”
高乐阳把防护服先递给了父亲,问宋小天,“老万他们呢?”
“咳,别提了,”宋小天啧啧两声,“听说是法医室新来的那个大美人工作了不到半个月就撂挑子了,这可把万主任气坏了,说是气病了呢!”
“艹,老万这个废物,这点事就病了?”高乐阳气得爆了粗口,“他们法医室又不是没有跑过人……”
“乐阳哥!”
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高乐阳回头,看着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的马越正冲他打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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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毕
第35章
035我来帮你吧
高乐阳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马越是在凶案现场,而且是在一堆“饺子馅”的现场。
不过,马越的表现倒是着实让他意外了,不但没晕没吐,还对着“饺子馅”扒拉得相当认真。
“诶?这又是什么情况?”高乐阳忍不住抱怨,“这年头刚毕业的实习医生都可以当法医了?”
宋小天扁扁嘴没说话,高力原脸色阴沉的可怕,高乐阳心中的不安渐渐升腾,说不出的怪异感涌上心头,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那次爆炸之后变得迟钝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总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一个被隔离在玻璃罩子之外的人一般,有些事情在他身边,却又是若即若离。
高乐阳恍惚间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周围变得安静,他突然听不见任何声音,那团“饺子馅”似乎活了一般,上面隐隐约约升腾起一个模糊的人影,高乐阳觉得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那人影向着自己急冲过来,高乐阳一个激灵,感觉脑门被人拍了一下。
冰凉刺骨的感觉袭来,紧接着是宋小天的声音:“哥?”
高乐阳有些茫然地看看四周,一切如旧,并没有什么异样,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现场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宋小天一脸着急地看着他。
“……啥事?”高乐阳喘口气,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感觉,那么真切,根本不可能是幻觉。
“……”宋小天翻了个白眼,“那个小法医好像把你的魂勾走了。”
高乐阳:“……滚蛋,干活去!”
现场是一个老旧小区,居住的几乎都是外来租户和一些留守的老人,有几个习惯了每天在各个垃圾点翻腾的老人,一开始那人还以为是谁家不要的肉馅,再仔细一看发现了一截疑似手指头的东西,这才报了案。
高乐阳回到局里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心里执着地以为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隐约感到有张巨大的网向自己扑过来,案情分析会几乎一言不发,最后宋小天推了推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些猜测,“绑架,伤人,杀人,再到碎尸,如果把这几个月的这几起悬案联系起来看,可能就简单了,对方似乎在传达一种信息——他们在警告。”
高力原脸色更加难看,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这老头就说了两个字:散会。
父子两人虽然关系一般,但是血亲之间的默契是与生俱来的,出了市局,高乐阳就有些迫不及待,“你们有事瞒着我?”
高力原不确定自己儿子现在记忆恢复到什么程度,心里有些话也不能全说,面对这样的质问也只能含糊其辞:“组里有纪律,你工作那么多年了,应该明白,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倒是你——你妈说的那个男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乐阳一滞,脸有些发红,“……没怎么回事啊,朋友的弟弟,暂住一阵……”
“咳,这感情的事吧,我也不想参与,就是你妈妈那个人你是知道的,她盼了这么多年,你也争口气啊……”
在高乐阳的印象里,这是父子俩第一次就“感情问题”聊天,他有些不适应父亲的这种“慈父”模式,三十几岁的人尴尬得像一个毛头小子,面红耳赤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