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小半仙儿”(20)

“这是你的孙女?”

老人凑了过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照片上的人,伸出手去轻轻抚摸,摇了摇头,可接着又点了点头。

闫汀虽然不解她的意思,却已经猜到了老人不愿意走的原因。

“你是准备把这些钱留给这个女孩儿,可是钱却被你儿子儿媳拿走了。”

老人的冤屈终于让人道破,此刻激动地上前握住闫汀的手,干瘪的嘴巴张张合合,似是在表达谢意,也像是在拜托闫汀帮助她。

闫汀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将其小心地放进了口袋里。

回到住处,院子里已经安静如常,只有孙富贵一直坐在门口等着。看到闫汀回来,他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又期待地问:“大师,我母亲,你送走了吗?”

闫汀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多了一丝鄙夷。他冷冷地“嗯”了一声,就朝着自己睡觉的房间走去。

回到屋里时,借着院子里微弱的灯光闫汀能看到许陌闻还安稳地睡在床上,似乎是对他刚刚出去的事一无所知。

他走到床边,慢慢褪掉自己脚上的鞋子,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

就在他成功跨过许陌闻准备拉上被子睡觉时,自己的胳膊突然被抓住了。

许陌闻双手抱住了闫汀的胳膊,刚睡醒的声音十分慵懒:“你干嘛去了……”

闫汀被他这一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听了他的话后又觉得他应该是睡迷糊了,于是慢慢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轻声道:“我上了个厕所,你赶紧睡吧。”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许陌闻又把他抱住了,这次不仅是抱着他的胳膊,而是将整只手臂搭在了他的身上,脑袋还像是喝醉了一般在闫汀的颈窝蹭了蹭。

闫汀被他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正要把他的手拿开,许陌闻就含糊不清地开口了:“我怕黑。”

长着这样一副英气的脸,此时却软软糯糯地说着自己怕黑,这样的反差让闫汀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缓缓放开了拿着许陌闻手臂的手,任由他搭在自己身上。

他从小时候开始就自己睡一个床,即使那时候也怕黑,但爷爷却不会软下心来陪自己睡。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一个人睡觉,如今多了一个人反而有些不习惯,更何况现在这个人正抱着自己……

不过这点不习惯抵不过困意来袭,没过一会儿,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窗外已经是一片明亮,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披上衣服往屋外走去。

院子里几个桌子全都坐满了人,而许陌闻正在一个桌子旁朝他挥手:“快,位置帮你占好了。”

他这样一个高高瘦瘦的帅哥着实引人注意,这样一吆喝更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但是他好像没看见似的,一只手按着旁边的凳子,生怕被别人抢走了。

闫汀抓了抓睡得有些蓬松的头发,脸也顾不上洗,就朝着许陌闻那一桌走去。

许陌闻一脸得意地炫耀他占的座位:“亏得我眼疾手快,否则就被那几个孩子给占了。”

闫汀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脸幽怨的孩子们,顿觉面上无光。虽然他现在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在许陌闻的催促下坐了下来。

他想起了口袋里的照片,没太多心思吃饭,只是不住地往四周看,可是怎么也没找到照片上那女孩儿的身影,于是只得暂时作罢。

回过神来,闫汀发现自己碗里已经被装得满满当当,除了几块肘子外,还有一个四喜丸子和两片牛肉,而此时许陌闻夹着一块米糕的筷子又伸到自己碗里来了。

“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瘦?闫汀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许陌闻。他实在不明白比自己瘦了一圈的许陌闻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

“可以了可以了……”

要不是闫汀阻止,许陌闻甚至要把大半个葡萄鱼都夹到他碗里来。

许陌闻不在乎那些小孩子仇视的目光,他自己却还是要些脸面的。

等到吃完饭,孙富贵把闫汀叫到屋里,先是不住地感谢他,之后又掏出一沓钱递给了他:“大师,您辛苦了!”

闫汀接了过来,想了想道:“回去路途远,我们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也行吧?”

“当然当然!”孙富贵答应得很爽快。

闫汀走到了院子外,故意慢慢溜达着,不一会儿就溜达到了一群人均年龄五十岁以上的妇人旁边,听她们唠家常。

“谁说不是,花儿才刚上高中,正是花钱的时候。”

“哎,真是没人性……”

她们说着,看到闫汀走了过来,认出了这是孙富贵家请来的驱鬼大师,于是顿时闭上了嘴。可闫汀却主动凑了上来。

“你们说的花儿,和孙富贵是什么关系?”

一看他是来听八卦的,几个人又打开了话匣子。在她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中,闫汀终于理清了事情的经过。

第十七章 中邪

妇人口中的花儿是死去的老人大儿子的女儿,大儿子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花儿便跟着奶奶生活。

老人平日里没什么收入,又干不动重活,就以捡废品为生,后来花儿上了高中,老人也老得背不动重重的废品了,花儿就坚持勤工俭学,每天放了学都去快餐店打工,挣够了生活费。

生活费是够了,可学费对她来说仍是一笔很大的花销,好在老人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了几万块钱,准备她上高中和大学用。

可还没等到她开学,自己却先走了。

老人死后,小儿子孙富贵去替她收拾衣物,说是收拾衣物,实际上是老人走得突然没留下什么东西,自己去翻一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老人藏东西没什么技巧,一般都是用布缝在衣服或被子里,果不其然,孙富贵没花太多功夫就找到了这些钱。

他心里一边是窃喜,一边又抱怨老母亲竟然背着自己藏这么多钱,虽然他也能想到这笔钱的用处,但决定装作不知道。

“这个花儿也算是孙富贵的侄女,他把钱拿走了,让他这个侄女怎么办?”

听了闫汀的话,几个女人来了劲,其中一个凑过来低声解惑:“你不知道,那个大儿子其实是老太太从桥下捡回来的,后来娶了个傻媳妇,生了花儿后难产死了,她那大儿子在上山砍柴的时候也摔死了……”

“要说这孙富贵平日也是个没本事的,怕媳妇怕得要死,老太太生病了连看都不敢去看,末了还要惦记着她这些辛苦钱!”

“哎……”

在几个女人的唉声叹气中,闫汀走回了院子里,进屋后果然看到了正在给媳妇端茶倒水的孙富贵。

床上那个女人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气色明显已经好多了,她坐在床上端起丈夫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后对闫汀道了句谢:“闫大师,我都听富贵说了,是你救了我的命,真是太感谢了!”

闫汀嘴上说着没事,脚步却移到了她身旁,皱着眉看着女人的额头,看得女人心里发毛。

“大师,怎么了?”

闫汀说出了准备好的唬人说辞:“你的灾祸还没完全消除,不能掉以轻心。”

女人和一旁的孙富贵皆是一惊,那女人惊恐地问道:“大师,老太太她不是被你请走了吗?怎么还会……”

“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依旧一脸疑惑地看着闫汀,闫汀无奈,只得进一步提醒:“你们,是不是动了老人什么东西?”

孙富贵顿时反应了过来,他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媳妇,不确定道:“不会是……那笔钱吧!”

女人即刻脸色就变了,怒道:“钱钱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贪她那点钱呢!那些钱不都用来给她办葬礼了吗?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女人理直气壮,孙富贵却有些不自在:“那不是还剩了许多……”

女人瞪起了眼:“剩什么剩!你是他儿子,她的钱不该留给你?!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孙富贵再没敢说一句话,女人却还是一副“老娘最有理”的样子,仿佛之前被缠上的不是她,又仿佛生前没赡养老人死后占了她的钱还是理所应当的。

这两个人让闫汀想起了刘二,不由得感到一阵反感。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男孩儿的哭声,孙富贵和女人认出是自己儿子的声音,忙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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