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小半仙儿”(19)

酒足饭饱之后,许陌闻又抓了一把糖果,这一举动又惹得孩子们对他怒目而视,而他却好像没看到,一把将糖果塞到了闫汀手里。

待村里的人都散了之后,外面那几个被请来表演的人开始动作了,唢呐声混合着各种乐器的声响,闹的人脑仁疼。一个穿着紧身皮裤的男人拿着话筒唱着《青藏高原》,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办喜事呢。

唱完之后,他们又开始跳舞,台下观看的人没几个,但他们的热情却丝毫未减,一直闹到了十点多才结束。

孙富贵给闫汀和许陌闻安排住处:“我们家地方小,我把小儿子的房间腾出来,你们就凑合着住一晚吧。”

两人被孙富贵领到厨房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窗户不向阳,所以屋子里有些潮湿,隐约能闻到一股霉味。

房间里书包和作业本扔得到处都是,孙富贵三下两下就把它们都摞到了一个衣柜上,又打开衣柜抱出了一床被子:“怕您二位住不习惯,我给二位换床新的被子。”

很显然,这个房间就一张床,他们今晚要挤在一起了。不过闫汀想到外面那些人演出后直接打了地铺,横七竖八地就睡下了,突然就觉得这待遇已经不错了。

他刚在想许陌闻可能会不习惯时,又突然想到刚才他和小孩儿抢吃的时的场景,就觉得他可能会比自己适应得还要快。

果不其然,许陌闻已经摘下了帽子,脱掉了外套,准备上床睡觉了。

他看着还愣在原地的闫汀,拍了拍床:“干嘛呢,过来睡啊!”

不得不说,那样子颇有古时候青楼女子揽客的意蕴,而且他的容貌应该要更胜一筹,做个男花魁绰绰有余。

闫汀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甩甩头把刚才的想法扔了出去,脱掉鞋子爬上床去。

这个床很窄,他往里爬时怕踩到许陌闻,就迈开了大步子,可一个重心不稳,他就向后倒去。

他最终没有掉下去,因为许陌闻拉了他一把,让他险险抓住了床头的栏杆。

这一动作让他的脸离许陌闻的脸只差了一指的距离。

闫汀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到了许陌闻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了,这么近的距离不仅看不到瑕疵,甚至更能看出他皮肤状态好得出奇。

许陌闻直直地盯着闫汀,长长的两扇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将阴影投在了高挺的鼻梁上,有一股说不出的诱惑力。

闫汀看的入了迷,差点忘了自己现在还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抓着栏杆呢。待他反应过来,又想起自己刚刚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时,一个激灵就将身子翻了过去。

“睡了睡了!”闫汀说完便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许陌闻仍是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过了许久,他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可能是一天太过劳累,闫汀没有经历想象中的失眠,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睡到了后半夜,他感觉周围有些异常,于是慢慢睁开了眼睛,不由愣住了。

借着院子里的灯光,他看到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是许陌闻吗?他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了过去,却发现许陌闻正闭着眼睡在自己旁边。

奇了怪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他拉上被子继续睡,可是还没睡多久,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

“你们要遭报应的,你们要遭报应的……”

看来是那女人开始发疯了,闫汀立马来了精神——现在正是抓住那冤魂的好时候!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鞋子后走到了隔壁房间,刚好碰上正要来喊他的孙富贵,他急得满头大汗:“您快来看看吧,我媳妇她,她快不行了!”

第十六章 冤屈

闫汀走进女人躺着的那个房间,屋里除了孙富贵外,还有他的小儿子。他似乎是被自己的妈妈吓到了,躲在墙角哇哇大哭。

躺在床上的女人脸色阴沉,嘴角沾着一些白色的泡沫,她怒目圆睁,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

闫汀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而是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身上。

她就蹲在女人的身边,老弱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显然,屋里的人都看不到她。

那老人脸上全然没有多数冤魂的狠厉神色,相反,她的表情更多是无奈和绝望。

闫汀慢慢靠近她,盯着她道:“跟我走吧,不要再伤人了。”

孙富贵默默走到墙角搂住了儿子,两人看着闫汀对着空气说话,愣愣地待在角落里,得不敢再吱声。

蹲在女人身边的老人抬起了头,红肿的眼睛吃惊地望着闫汀,仿佛能看见自己的闫汀才是怪物一样。

闫汀走上前去,老人激动地“哇哇”叫了起来,死死拽住床上的女人,死活不肯撒手。

他有些无奈,只得略施手段,让她的魂体不由自主地飘离了女人。

老人见自己再没有办法抵抗,便双手合十,不停地朝闫汀作揖,她的嘴巴不停地张了又合,像是有许多话要说,可从她嘴里出来的只有“呜哇”的怪叫。

闫汀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老人是个哑巴。

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哀求的神色,闫汀看了不由得有些动容,但还是轻声道:“你已经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了,准备离开吧。”

孙富贵听着闫汀自言自语,怯生生地问道:“大师,是……是我母亲吗?”

闫汀点了点头:“有什么要对她说的吗?”

孙富贵咽了口吐沫,望着闫汀周围的空气,腿有些发抖。

“没啥好说的,求您快把她带走吧,别让她再回来了!”

闫汀眉头皱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流出血泪的老人。

“知道了。”

他不顾老人的哀求,在孙富贵的道谢声中把她带出了屋子。

院子里还亮着几盏灯,老人已经放弃抵抗,目光呆滞地任由闫汀带着自己走。

“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人原本耷拉着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她拉起了闫汀的胳膊,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能说,就带我去看。”

老人激动地点着头,想了一会儿,径直朝院外飘去。

门外的大棚下铺着一块长长的油布,几个昨晚负责吹拉弹唱的人已经躺到了一大片,闫汀绕过他们,跟着老人往村子东头走去。

他后悔自己没有多穿几件衣服,这个村子树多水多,气温比市区要低得多。

他裹紧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大衣,跟着老人左拐右拐,一直到快出村的时候,他才看到一间用茅草做屋顶的土房子。

老人飘了进去,闫汀也矮下身子钻了进去。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老年人屋里特有的味道。屋里太暗,闫汀看不清,于是打开了手机照明。

如果说这个茅屋从外面看算是简陋的话,那么屋内可以称得上是破旧不堪了。

脏衣服和被褥被扔了一地,断了两条腿的桌子堪堪倚在墙上,泥土垒成的墙壁上有着一片片黑色的烟痕。唯有的一张竹床上也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占据了。

这遍地狼藉这显然不是老人自己弄得,多半是老人死后他的家人折腾的。

老人开始“呜呜哇哇”地向闫汀打手势。她站在一处随意被仍在地上的破旧棉被前,比划着让闫汀过来看一看。

闫汀蹲下身,瞬间闻到了被子上发出的一股酸臭味,他一只手捏住鼻子,一只手捏住被角,反复掀了掀,终于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块和被子颜色不一样的方形布料,之前是用针线缝在被子里衬上的,可现在已经被人撕开了。

显然这是老人缝上、儿子儿媳拆开的。

“你在里面放了钱。”

老人点头。

“这钱不是给儿子儿媳的,却被他们拿走了,你气不过?”

老人继续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那你打算把钱留给谁呢?”

老人四处寻找了一番,忽然指向了床角堆着的一个布包。那个布包放在一堆杂物上面,拉链敞开着,但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闫汀把布包拿了过来,看到里面的确空空如也,沾着潮湿霉菌的两层牛津布几乎要黏在了一起,闫汀把它们拆开,在内侧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兜,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闫汀小心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发现是一张用塑料袋包裹着的泛白的照片。照片上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手里拿着一个奖杯,脸上的笑容灿烂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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