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绿我自己一百次(138)
许啸带着尹圆等人到的却不是乐正容的院子,而是如玫暂住的院子。
此时新月当空,院内百花齐放,蝉鸣不绝。
一行人进了院子,尹圆和烟波被压着跪在了地上,院门在身后紧闭。
院子里的侍卫从屋内抬了椅子出来,不多时乐正容施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如玫和一众仆人。
尹圆跪在地上,衣袖连着衣裳下摆已都是殷红血迹,声音虚浮,“请摄政王安。”
烟波顿首在地埋头抽噎着,浑身发抖。
乐正容一撩衣摆坐在了椅子上,如玫端着茶杯站在她身旁,将茶杯双手递给乐正容。
乐正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开口,“怎么了这是?”
乐正容一开口,宋正立马上前绘声绘色的将尹圆屋内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末了说了一句,“看烟波公子的样子应是受人胁迫。”
烟波身体一抖,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乐正容手握茶杯,视线看向尹圆的衣袖,“文昭可要为自己辩解?”
尹圆眼前几乎要出现幻象,咬了自己的唇肉一口,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文昭没有。”
站在乐正容身旁的如玫看着烟波开口,“烟波可有什么想说的?”
烟波红着眼抬头,他此刻散着发,衣衫因为挣扎略有褶皱,杏眼微红真是好不可怜,他张了张口话似乎卡在嗓子里吐不出,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尹圆。
他看着那个让他动了心的女子,想着她与所有人皆不同的风华,眼里都是挣扎。
视线划过她浸透了血的袖子,房间里那一幕推拒再次盈满了心,不甘,苦涩,羞耻最后皆成为了恨意。
他的视线又看向如玫,心里恨意滔天,终于明白了如玫为何要去尹圆的院子,分明诓自己肖想尹圆,而他自己分明是肖想摄政王。
恨自己被骗,明明是主家送来的探子,探不出什么也还罢了,留在摄政王府总还有一口饭吃。
可是肖想了不该想的人,用了不该用的手段,此刻难道要甘心就被害死吗?
不,他不甘心。
终于他楚楚可怜的看向乐正容,声音里都是哭音,“王爷,烟波好怕,她手臂上的伤就是烟波挣扎时划出来的,”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尹圆,泪流满面,看着就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剩下的话不用说出口,就是默认自己是被胁迫了。
好一手颠倒黑白。
众人都在等着尹圆的辩白,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众人都在等着看她如何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
一个女子被男子下药用强,还得为自己辩解,这就已经是个很大的笑料了。
可是尹圆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甚至没有抬头望向乐正容一眼。
院子里一时除了蝉鸣,只有烟波抽抽噎噎的哭声。
尹圆自然有方法自证清白,只是乐正容的态度才是关键。
黑白只在她一句话之间。
乐正容将手里的茶杯随手递回如玫,如玫低头双手接过。
“本王看文昭这伤像是自己划的。”
烟波听了乐正容的话是哭也不敢哭了,一时愣在原地,是他忘了摄政王是什么人,这点小把戏摄政王怎么可能看不穿,她只要随意看一眼就能猜出大半真相,剩下的只要去调查那道菜,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烟波以为下一瞬就会被拖下去乱棍打死时,乐正容看着尹圆开口了:
“烟波毕竟跟了本王一场,是本王的小侍。男子柔弱,本王舍不得罚他,只能罚文昭了,文昭可认?”
在场众人皆因摄政王的话一愣。
尹圆再次咬了自己的唇肉一口,缓缓抬起了头,声音破碎不堪,看着乐正容的眼神却只有深藏的仰慕,“雷霆雨露于文昭皆是恩泽。”
乐正容的眸色因这句话转深。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罚什么?
九点二更出答案~
第124章 女尊摄政王和傀儡皇帝
乐正容状似随意地开口,“宋正觉得该怎么罚?”
宋正突然被点名,先是一惊随后眼里就盈满了恶意,她上前一步躬身道:
“依小人浅见,若是为防再发生类似的事,不若为李小姐点上守宫砂,这样一来李小姐有没有做逾距的事,自是一目了然,”她说到此处略微停顿,低着头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摄政王。
乐正容没做出任何反应,四下里的其他人却因她这阴损主意起了鸡皮疙瘩。
岚国立国以来,只有男子被点守宫砂,女子无需守节,何须点守宫砂。若为女子点守宫砂即是说这女子需要守节,这是极端的羞辱。
宋正见乐正容一脸温和,继续埋头说道:
“若是为以儆效尤,不如让李小姐脱外衣受刑,这样其他人看到后果如此惨烈,自是不敢如此,”她说完这句又偷眼看了一次摄政王的神情。
乐正容看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食指微微摩挲着扳指,神情不变。
宋正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够狠,殊不知院子里的其他人已暗暗打定主意不与她来往,这人阴狠歹毒的主意太过了。
岚国不止男子因守节不可裸露身体,女子亦因遵守礼教,不得当众衣衫不整,普通女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李文昭身为状元,受刑已是羞辱,脱外衣更是有辱斯文,这让李文昭还如何抬头做人。
宋正将最后一个主意说出口,声音都似淬了毒,“小人想烟波公子会这样做,定是因为李小姐身份不凡,不若为李小姐烙上奴隶印记,这样一来哪个男子都会绕着李小姐走,自不会再发生这类事。”
宋正这话一说出口,除了乐正容以外的所有人皆目露同情看向尹圆。
烟波目露不忍,紧紧咬着自己下唇。
奴隶印,顾名思义是给奴隶用烙铁烙下印记。只有最低贱被买卖的奴隶才会烙下这种印记。
青楼男伎尚因可赎身,不用烙下这种印记,就可以想见这种印记是一种多大的羞辱。
身上有此印者,可说是所有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存在。一般男子被烙在耳后,女子的稍留些体面烙在小臂上,平日可用衣服遮挡,也算给人留了一点体面,这点体面就是留给人的最后一点活路。
乐正容看向宋正,声音温和,“本王竟不知宋正有如此多的妙想,该赏。”
宋正喜不自胜跪在地上叩首,“多谢摄政王恩典。”
众人看着她的目光里皆流露出一丝厌恶。
乐正容食指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看向手指正抠在伤处的尹圆,“文昭自己来选罢。”
这声音听着如沐春风,说的话也好似给了人选择的机会。
可是哪一样对一个女人,对一个状元来说皆是毁灭性的打击。
任何一样都足够将一个人的傲骨化成齑粉。
只是最后一样,可能连齑粉也不剩了。
众人皆在心里猜测尹圆会选点守宫砂还是脱外衣受刑。
跪在正中的尹圆缓缓抬头,□□使她头昏脑涨,眼前多次出现幻影,甚至有几次闭眼时甚至看到了月倾在对自己笑。
尹圆只能更深的抠着伤处,迫使自己清醒的面对,“若能给摄政王消气,文昭愿三样都受。”
她这话一出,刚才被宋正的话惊到的众人再忍不住惊讶,皆倒抽了一口凉气。
对别人狠毒的众人刚才见过了,虽然不耻厌恶,可却还不能说是全然不解。
一个侍女在心底嫉恨当朝状元,这不算怪事。
可是对自己这么恨的人,众人就是生平仅见了。
尹圆的话一落地,乐正容就轻笑出了声,她一双紫瞳紧紧盯着尹圆,几乎要转为黑色,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好,看文昭现在的处境不若就先受鞭刑罢。”
尹圆叩首道,“多谢摄政王恩典。”
很快就有侍卫送了鞭子过来,十几条鞭子分放在五个托盘上,材质,长短皆不同,有的甚至有刺。
两个侍女站到了尹圆跟前,尹圆抬头道,“不劳烦二位姑娘,我自己来就好。”
说罢,就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咬牙忍着燥热将外衣脱下。
外衣一离开身体,充盈全身的燥热有了一瞬的缓解,紧接着就是更为难耐的暧昧酥痒。
乐正容看了一眼宋正,“即是你的主意,就你来执刑罢,二十鞭。”
宋正躬身应是,用低头掩住了满眼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