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59)

作者:小学池塘边生长的moss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布衣生活因缘邂逅天作之合市井生活 关键字:主角:晚芸,罗浮┃配角:陆青辞 大概是两个深渊里的女孩相互救赎的故事吧。(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写文案,我已经不知道改了几次了)文艺版:\如果你去到庙里,一定要告诉菩萨,来世,我只想做你檐下的苔藓。当你抬头看时,光明里有太阳,暗处有我。\旧文案不行,新文案不会写,那要不我给大家唱个rap吧。罗浮:我貌美如花,不讲废话,有朝一日,遇见人渣,管他才华,想他被杀。点击展开

“你的鞋面溅上火星了嗷。”晚芸从罗浮肩膀那探头下去看,笑嘻嘻的。

“啊!”罗浮叫了一声,立马跺脚。火星在小风中旋即熄灭,只在鞋子布面的青莲绣花上留下几点焦黑,像几只小蚂蚁。

“你什么时候醒的?”罗浮脸激动得通红。

“刚刚。”晚芸吸吸鼻子,“我怎么还闻到一股药味。”说罢,转角朝厨房那头看。

罗浮又手忙脚乱地跑在她前头,“差点忘了!药还在炉上呢。”

晚芸看着罗浮手忙脚乱,甚至直接抓起手抓柄,吓了一跳,吼道,“烫啊。”

罗浮果然被烫得一激灵,摸住自己的耳垂。

晚芸顺手逮了个湿抹布,将药壶从火炉上拎起来。

“我的脑子真是养鱼来着。”罗浮懊恼地拍拍头,扭头又冲晚芸笑,“我晃晃脑袋,都是鱼拍两岸的声音。”

在过滤药渣时,晚芸随意问了一嘴,“怎么还有参须,我得了什么病,要这么好的药?”

罗浮身形一顿,显然讳莫如深,“身子虚,总得吃点好的补药。”她看着药汤从壶嘴流出。

“可我总觉得这些都像是在吊命时,才喝的药。”晚芸嘴快。

“别乱说。”罗浮起身,将药渣往门外倒。

晚芸看着罗浮的背影,认为她可能哭了。

她们打算在窟窿下搁一个木盆积雨。

二人站在窟窿下反复打量,也环视了几圈周边,没有任何储水的容器。

“那我们得时时刻刻盯着了,不然盆满了,我们也不知道,届时就要遭殃了。”

“我来盯着吧。”罗浮自高奋勇,“我睡眠浅,容易醒,又不容易睡着。听说是很大的雨,粗雨打在硬瓦上,我八成本来就睡不好的。”

“必须轮流才行,不然你会被累死。”

“不要,你去休息,我可以的。”罗浮不依。

“罗浮,我到底是怎么就病了呢。明明应该是我照顾你的,怎么一夜就变成了你照顾我?”在罗浮去柴房找盆时,晚芸突然问。

“我们是彼此扶持的,谁生病了就照顾谁。今天你生病,可能明天我就病了。”

“那我是生了什么病?”晚芸试探着询问。

罗浮不答,蹲身摸了摸木盆底,顾左右而言其它,自言自语一般,“我觉得这个盆会漏水,它的缝是开的。”

“那你要上街新买一个吗?”

“嗯。”罗浮点头,“顺道找一找有没有修瓦师傅。也不知怎么回事,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不明白这里的人,是不是屋瓦从来不破。”

“也许别人只是觉得我们来路不正,不肯给我们修罢了。”晚芸捂嘴咳嗽了一声,“常梁周边有二十四个小镇小村,他们也许很快就会找到这里。要是我身体好些,我们现在就可以再走远一些了。”晚芸满怀歉意地看着罗浮,“对不起。”

罗浮避开晚芸的眼,只站起身说我要上街,你在这里等我。她说这话时,一眼都不敢看晚芸。

罗浮一去去了半个时辰。

晚芸洗净碗筷后,手掌湿冷,无所事事地站在水槽边发了一会呆。她当下脑中空无一物,回到卧房也是发呆,出去散散也是发呆,她情愿一动也不动地发呆。她蹲在水石槽边儿,双手抓住石头边缘。她以前家里也有这样很原始的水槽,夜里会有蛞蝓爬上来,不会很多,大概四五只。她年少无知,摸黑摸到过一只,那恶心粘腻的触感,吓得她喉咙发紧,转身跑去厨房抓了一大把盐,如下雪一样撒了上去。娘痛骂她败家。盐杀蛞蝓,鞋底也能,为什么要浪费辛苦挣钱买的盐。娘是真的生了气。

娘,我错了。我真的不敢了。

晚芸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她抓住石槽边,仿佛又看到了娘在面前。她垂下头,再次向娘为当年的事情道歉。她的眼泪如珠子一样滚落。

敲门声响了很久,晚芸才反应过来,立即抹净眼泪。但开门后,不是罗浮,是房主。他拄着拐来看晚芸。

“听说,你病了。”他咧嘴笑。

“是啊。”晚芸不冷不热,“有没有带什么东西来看望我?”

“你看你这人,就是脸皮贼厚。”房主晃了晃手上包住的小果子。

晚芸解绳子一看,是一些甜梨,故意嘲弄道,“哟,下血本了。”

房主进门后,相当熟稔地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哎呦,好久没来坐坐了,你们上一个租户是个抠门精,从来没请我过来坐坐。”

晚芸觉得他好像意外地很开心。

“我偷偷跟你讲些事。”房主神神秘秘,拿手挡住嘴,“我以前一个主顾说明日为了答谢我,会送我常梁一家闹市里的铺子。”

“主顾?你有啥主顾?你不是打流的吗?”

“放屁!我可是有正经买卖的。”

“什么买卖?”

“一种跟茉莉花很像的草药。”

“草药?是毒药吧。”

“你怎么知道?”

“瞎猜的。”晚芸摆摆手。

“村子里的人,都觉得我卖这种毒草会遭报应,但我觉得那林子里,蚂蝗那么猖狂,我都没中过招,要是有报应早就死了。”房主挺挺肚子,“你知道吧,要是蚂蝗进了身体里,肚子会肿得像个孕妇。但我好着呢。虽说这种毒草跟茉莉花几乎一模一样,很容易被人拿来给仇家下毒,但是关我啥事呢,我又不想害人。”

“这种因果循环,哪里能说清。你还是接着说,那主顾长什么样吧?”

“高大英俊,一看就是贵人呐。”房主语气夸张,“那可真叫一个俊!可惜啊可惜,是个独臂人。不过我从前去常梁做买卖时,从没见过他。这个男人说,我的主顾和他家关系近。他只是来这边接人回家,顺道替我的主顾答谢我的,也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

“应该是真的吧,他没必要骗你。”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说了应该吗?应该就是猜,不保真。”

“那你说,我该不该去常梁呢?”房主摩挲着下巴,“在这里呆久了,还怪舍不得的。”

“舍不得个屁,赶紧逃命吧。”晚芸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白了他一眼,“知道什么叫斩草除根吗?”

罗浮回来时,一左一右拎了两个木桶。晚芸看她眼皮红肿,想问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倒说罗浮一面卷起袖子,一面开始冲水洗盆,絮絮叨叨地讲很多话。

“我只找到了一家杂货铺子买木盆,那铺子藏得深,躲在一些米粉粮油店里,连招牌也没有,想来是开了很多年,也许比我们都年长些。这里的木匠师傅回老家去了。铺子里只有一个稍微大点的盆,但是里头养了掌柜钓来的小鲫鱼。要是只养了一小只,也不是不能接受它的腥味,但是盆子里,足足养了几百条,且都是些小鱼仔,它们挤得都翻肚皮了,密集得就像鱼鳞本身一样。所以我只能买了两个小盆。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大雨。”

罗浮摸着粗糙的盆边缘,自顾自地说,“要是盆是方的就好,我们可以可以把两个木盆紧紧贴在一起。”

“罗浮?”晚芸靠在门边喊她的名字。罗浮一个人自言自语般讲了一长串,晚芸一个字也没听清。

罗浮登时一个激灵,好像在想别的事情。

“你在怕什么啊?”晚芸笑道,“怎么这样胆战心惊的。”

“没有啊。”罗浮也扯着嘴角笑,“可能是因为今天在路上也被人莫名叫住,说我衣领上粘了皂角。怪尴尬的。我洗衣裳时太不注意了。”

晚芸发现今天的罗浮并不健谈,一回来便说的那段话,想必是在路上演练了许久的,所以才那么流畅,快速。

吃过夜饭后,晚芸觉得头晕脑胀,先回房休息。罗浮收拾桌子,清洗餐碗,做完了一切简易的活后,就搬了个竹椅坐在门边发呆。晚芸不知何时醒来,看到罗浮在灯笼下的背影,就像烛台冒出的一阵烟。她脑后的长发被风卷起,像雾一样扬起来。晚芸想起身喊她早点休息,刚翻个身,眼前混沌一片,又沉沉睡去。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罗浮热情地喊她吃早饭。

晚芸到大堂,发现有豆浆和牛肉片。“你去菜场了吗?”晚芸问。

“嗯。”罗浮笑着。

“你是不是很早就醒了?”晚芸夹了一片牛肉。

“……没有,只比你早一点点。”罗浮又夹了一块到晚芸碗里,“听说卖的很好,应该味道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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