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番外(155)
她忍着酸涩劝道:“不如怜取眼前人。你……忘了我们曾有过肌肤之亲吗?”
“肌肤之亲?”
苏簌簌话音一顿:“忘了。”
话来得太快,以至于景阳提前酝酿好的措辞没了用武之地,她瞠目结舌,苦笑道:“你怎能忘了呢?”
“忘了便是忘了,你又不是她。”
苏簌簌闭上眼,快速抚平心头乍起的涟漪,静下心来想了很久,终于从记忆的角落想到长街醉酒的那幕。
那人揽她入怀,她错当做阿槐,倾身吻了过去……
她慢慢回过头,罕见的柔声道:“你,不是说过要帮我吗?还算数吗?”
“我……”
“你是骗我的?”
景阳顿时哑口无言。
苏簌簌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厌烦道:“既做不到,为何要许诺呢?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
北院的梅花开得正香,下了早朝,姜槐径直来到此处。
一要指点诸位同袍武艺,二要赶来和阿瓷共用午餐,至于三嘛,才是教训那些险些坏事不教人省心的女学生。
若非她能屈能伸,昨晚哪能哄得小醋罐就此饶了她?
姜槐笑着踏出北院,阿瓷昨夜折腾到中途就将她晾到一旁自己睡了,可怜她睁眼快要到天明。
来到院长室门前,她整敛衣领,确认无任何不妥后,这才敲响门。
温柔悦耳的嗓音隔着一道门传过来,姜槐推门而入。
见是她,云瓷当场脸又红了:“你…你怎么来了?”
“来陪阿瓷用饭啊。”
姜槐迈着轻快的步子站到她身侧,身子前倾,气息自然而然地悬绕在小姑娘鼻尖:“阿瓷今晨连早饭都没陪我用,到此时仍不想我吗?”
云瓷被她说得耳朵微红,撑着双腿乖巧地挪了过去。
看着姜槐秀美笔挺的身姿,看着她笑时弯弯的眉眼,越看越喜欢,唇瓣故意沿着她脸颊擦过,若有若无的撩拨道:“想~”
姜槐盯着她温软的红唇,心里忍不住想些不正经的:“我也想你~”
“那你现在想什么呢?”
“阿瓷不如来猜猜?”
云瓷嗔她一眼,手抚过她胸口,狡黠一笑:“我才不上当。”
她忽然想到什么,亲昵地挽过姜槐臂弯,凑在她耳畔低语,语毕,姜槐看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宠溺道:“要我现在为你揉揉吗?”
“也还好,只是…只是微酸。”
话没说完姜槐的手已经搭在她腰肢,温和的力道化开,云瓷忍着羞意倚靠在她怀里,按捺不住又偷偷亲了她侧颈。
一刻钟后,自觉好了很多,舍不得她再揉下去,云瓷挑眉:“想好怎么处罚那些心大的学生了么?”
姜槐点头:“想好了,以后那些女孩子见了我肯定绕道走。”
两人说说笑笑携手从房间迈出,没料巧遇从琴室出来的苏簌簌和景阳。
“阿槐。”
“嗯?簌簌?”姜槐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簌簌莲步轻移,看也没看旁人:“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书院琴师了。”她看了眼两人十指交握的手,“要去如梦堂吗?一起啊。”
云瓷眸光清浅,叹了声:何必。
第125章
世间有很多事无法强求,一旦犯了执念, 犹如一只脚踩在悬崖边。风从远处吹来夹着猛烈之势, 稍有不慎, 就会万劫不复。
苏簌簌便是如此。
可在场的人无论是谁, 都不能多说什么。
做不成恋人, 到底是朋友。可若簌簌连朋友都不愿与她做的话,姜槐不知到了那时她还能不能笑出来。
至少现在, 面对簌簌她是笑着的, 她坚定地握着云瓷的手, 唇角扬起:“好啊, 景阳也来吗?”
确切的说, 景阳是云瓷的朋友,簌簌是姜槐的朋友,但景阳与姜槐并没有那般熟稔。
甚至在这一刻,景阳悄悄打量着姜槐,眼神专注的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十八般花样。
她很想知道, 姜槐到底哪点好, 值得簌簌倾心不改, 哪怕她曾经也对姜槐那张脸动心。
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她只喜欢簌簌。景阳淡然地点了点下巴:“好。”自然是簌簌去哪里,她去哪里。
两人行成了四人行, 气氛弥漫着说不出的尴尬。苏簌簌笑着走在姜槐右侧:“阿槐,我送你的锦帕你还留着吗?”
“锦帕?”姜槐下意识看了云瓷一眼,云瓷笑容明媚的与她对视, 看得姜槐当即摇摇头。
“没贴身装着么?”想到当日姜槐就连云瓷的画像都要贴身存放,簌簌遗憾而失落地叹了口气:“要我再为你绣一副吗?”
“不必了。”
借着广袖遮掩,姜槐轻轻捏了捏小姑娘温软的掌心以示安抚,她扬起那双清亮的眸子,一字一句道:“谢谢簌簌好意。”
苏簌簌好似没看到小‘夫妻’私下里的动作,哪怕她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她贪婪地注视着姜槐的眼睛,想起很多年前,就是这张脸这双眼,隔着人海轻而易举地夺走她的心。
她喜欢阿槐时,云瓷还是个孩子。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哪怕姜槐已然成婚,她还想再试试。她问:“那我送你的香囊还在吗?”
话问出口她才恍然这几年不知送了姜槐多少绣满心意的小物件。
起初仗着姜槐不懂情,费了几番心思央着她收下那些逢年过节送出的小礼物,而以姜槐对爱忠贞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性子,那些送出去的心意最后如何了,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
姜槐此人,若爱一个人,必会拿出十二分的诚恳和真心。
这也是她所爱的。
而今,也是她所怨的。
爱她忠贞不悔,怨她除了柳云瓷,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
果然。
姜槐歉然道:“不在了。”
“簌簌很喜欢绣香囊锦帕么?”景阳打断两人的对话,灿烂地笑起来:“不如簌簌也帮我做个香囊,如何?”
苏簌簌压着心底的忧愁伤感,强忍着没做出失礼的举动,她恍若未闻,看着姜槐,又道:“阿槐明日午后有时间吗?我请你在醉香楼喝酒好不好?”
景阳凝在眸底的情绪一沉再沉,没耐烦地瞪了姜槐一眼,就见云瓷看着她的眼神微变,隐有责怪。
随着簌簌的一番话,四人的关系好似被卷进一个怪圈,姜槐掌心生出层细汗,她慢慢敛了笑,道:“我有一些话想和簌簌说。”
苏簌簌眼睛绽放出明亮的光:“好啊!”
她伸手握住姜槐的雪白衣袖:“我们去二层楼?”
姜槐看向身侧的小姑娘,欲言又止:“阿瓷……”
云瓷淡然一笑,大度道:“去吧。我为你摆好饭菜,记得来寻我。”
“嗯。”
景阳忍着火气挤出三分笑,也跟着温声道:“簌簌,我也为你摆好饭菜。”
苏簌簌恭恭敬敬地朝她施礼,双手交叠,俯身道:“不敢劳烦殿下。”
“不劳烦,你莫要忘记过来便好。”
说完她沉眸看向长身玉立的姜槐,看向苏簌簌搭在她衣袖的那只纤纤玉手,忍着暗恼率先迈出步子。
四人在如梦堂门口分开。
这次,碍于景阳的缘故,她们进的是西门。
从西门踏进,远离诸多学子窥探的视线,云瓷慢悠悠迈开细长有力的腿,买了饭菜择好靠窗位置坐下。
阳光透过明净的窗子挥洒在梨木长桌,相对安静的环境里她若无其事地取了竹筷盯着眼前的饭菜开始发呆。
连番积蓄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景阳抱怨道:“就不能管好你的人吗?”
云瓷睫毛微眨,淡声道:“这话我为何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景阳呵了一声:“你最是聪明绝顶,还会听不明白?让姜槐离簌簌远些,我不希望看到她二人在一处!”
“你在和谁说话?又在命令谁?”
景阳被她一噎,自觉失态干脆不吱声。
云瓷兴致缺缺地放下筷子:“你为何不去和苏姐姐说?”
“我说了她会听吗?”景阳垂头丧气道:“可你的话姜槐会听,你也看到了,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景阳。”云瓷抬眸,目光里透着凉:“你怎么还看不明白?”
“什么?”
“错不在我阿兄,你没必要冲她发脾气。”
“你这是心疼了?”景阳别开脸看向窗外,找回两分冷静,她道:“我总不能怪罪簌簌吧?”